我的姐姐不可能這麼可愛（二）
「諺西~」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甜甜的呼喚。
董諺西後背一寒，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回頭沒好氣地說，「除非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多大了，在哪裡上學，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交代清楚，我才考慮替你保密。」
陸彎彎蹲在他面前，捧著臉眨巴著眼睛無辜地望著他，「可是我沒有談戀愛啊，跟你交代什麼？我只是去了一個地方，因為昨天是我一個朋友的生日。」
「哪個朋友？」
「說了你也不認識。」陸彎彎站起身，伸了個攔腰，無所謂的語氣，「你要告訴爸媽也無所謂，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才撒謊的。」
不想讓爸媽擔心是董諺西的軟肋，知弟莫若姐，果然，董諺西沉默了一陣，明知道她肯定有事瞞著，並且肯定不會告訴他，他也只能哼了哼，端著餐盤下樓，沒再提告訴爸媽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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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電影出來，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點在車燈和霓虹燈的投射下，像是彩色的細線。
陸小余搓了搓手指，董郁庭很快便從電影院旁邊的便利店裡買來了雨傘，車子停在步行街外，要走一百米的樣子，他將傘撐起，遮在她的頭頂，然後緊緊摟著她的肩。
傘的一大半都傾向她，這麼多年他始終是這習慣，陸小余知道說了也沒用，所以努力將身體和他貼緊，靠在他懷裡，讓他能更多的遮住一些。
回家的路上，接到董意的電話，讓他們明天早點過去，不要遲到。
「明天周六，諺西應該也不上課吧？」
「嗯，他們放月假，剛好也沒作業，可以早點過來。」陸小余說道。
「那就好，我都一個月沒見到諺西了，挺想他的。」
陸小余輕笑一聲，「他也惦記著你呢，老早就將生日禮物準備好了，諺西總說家裡就姑姑疼他。」
「哈哈，誰讓你們都偏心彎彎，諺西可一直都吃他姐的醋。」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偏心不偏心的。」陸小余無奈地說，「是他爸說，女孩要富養，男孩要窮養，要讓諺西從小做一個有擔當會照顧人的紳士。」
「我的諺西本來就是一個小棉襖小紳士呀。」
陸小余按的外音，董郁庭開著車，全程聽到她倆的聊天，聽到她說『我的諺西』，董郁庭一下子不樂意了，「我說，你這麼喜歡孩子，趕緊跟小八去領養一個。」
董意和王小八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她們不提，大家也心知肚明，多年前那場車禍，她不僅失去了一條腿，還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年輕時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問她這些年有曾後悔過，董意搖搖頭笑著說，就算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喜歡雷崢。
回到家，樓上卧室里還透著燈光，陸小余倒了杯熱水，喝了兩口，將水杯放在桌上，然後上樓去看兒子和女兒。
董諺西的房間里有些響動，房門沒關，陸小餘一走過去，便看見陸彎彎正往董諺西的書包里放錢，而那傻小子，腿上擱著ipad，動漫還在放著，竟然靠在床頭睡著了。
「媽。」陸彎彎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直起腰，輕輕走過去將董諺西腿上的ipad拿開，扶著他睡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掩上門跟陸小余出去。
「老婆，我昨天剛買的那件睡衣放哪了？」另一間卧室里，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陽台上晾著，新衣服要過過水才能穿。」陸小余回答了一句，而後轉頭看向陸彎彎，柔聲道，「別太慣著諺西，他一個初中生，不需要那麼多錢。」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不慣他慣誰。」陸彎彎嘆息一聲，「今天看到他書包上掛著的公交卡。」
「他喜歡和同學一起乘公交車，也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可以和朋友聊天，挺好的。」
陸彎彎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是挺好的，諺西性格好，不像我小時候，總不合群，也沒什麼朋友。」
「朋友在精不在多，江書墨就——」陸小余見她目光一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轉移話題，「明天還要早起，早點休息吧。」
陸彎彎點點頭，上前擁抱了她一下，「晚安，媽媽。」
陸小余回到卧室，剛關上門，一轉身便被抱了個滿懷。
「別鬧了。」陸小余推了推他，掙扎，今天一天實在很累，沒心情跟他親熱。
「有沒有覺得孩子長大了，家裡突然就冷清了。」董郁庭在她脖間蹭了蹭，嘆息一聲，「彎彎小時候多黏人啊，現在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
陸小余瞥了他一眼，「現在還不算什麼，她以後還要嫁人呢。」
董郁庭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哼了哼，悶聲道，「我不準，要結婚也只能入贅。」
「……」
陸小余無語，推開他，走到衣櫃前找睡衣，準備洗了澡便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又是忙碌的一天。
身後的人像是牛皮糖一般黏上來，抱住她，「老婆，要不我們再生一個吧。」
「你給我走開。」陸小余掙脫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翻了個白眼，「你還想要個孩子，外面找女人給你生去，我這個歲數可生不出來了。」
「老婆你可以的，我看好你。」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手掌摩挲著她的腰，嘟噥了一句，「怎麼感覺又胖了一點？」
陸小余瞬間炸毛，敏感的心被他一句話擊得粉碎。
「還說我沒胖，還說我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你這個騙子！」陸小余狠狠推開了他，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著他砸去，怒吼，「出去睡！省得你看著我這個又胖又丑的女人睡不著！」
「我開玩笑的，你怎麼可能會胖？」董郁庭連忙上前去抱她，卻被陸小余打得靠近不得，被迫連連後退，免得吃一嘴的絨毛。
「還說沒有，你現在就是嫌棄我了，嫌棄我人老珠黃，我知道！」
「胡說，我老婆看著頂多十八，不准你妄自菲薄。」董郁庭終於抓住了她手中的抱枕，扔去了一邊，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低頭一通亂吻。
陸小余左躲右躲，最後還是被他吻得沒了脾氣，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
直到被他摟著，兩人雙雙倒在了床上，陸小余才喘著粗氣用手肘戳了戳董郁庭的胸膛，悶聲問，「你們公司公關部是不是新來了一個漂亮女經理？」
回答這種問題，反應一定要快，不能有任何的思考，否則就會顯得心虛，但也需要一個巧妙的回答去化解問題，否則還是會惹她生氣，所以要在電光火石之間說出一個讓她滿意的回答，董郁庭覺得幸好她嫁的是他，要當年跟了雷崢那個榆木腦袋，恐怕不需要誰插足，也早鬧到分手了，畢竟他老婆又作又矯情。
「一點都不漂亮，醜八怪一個，你聽誰說的。」他飛快地說。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陸小余哼了哼，轉身背對著他，「我當年好歹也是個校花，追求者一大把。女人到了年紀就貶值了，我都好久沒收到過玫瑰花了，可是你看你現在還是這麼招蜂引蝶，我聽說那女經理約你周末看電影呢。」
「誰要跟她看電影，我只喜歡看你。」他緊貼著她的後背，手指順著她的胳膊往前滑過去，一邊親吻她的後頸。陸小余被他吻得動情，漸漸有些意亂情迷，心裡那一點點鬱悶的情緒早就拋之腦後，轉身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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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還是起晚了。
陸彎彎一邊喝著水一邊走上樓，看了眼時間，又看了一眼父母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撇了撇嘴角。
昨晚叮囑她早點睡，早上要早起過去大院，結果自己睡到十點還沒起。
回自己的卧室看了會兒書，便聽到走廊盡頭的房門終於開了，腳步聲朝著樓下走去。
過了又一會兒，董諺西跑進來，將一本練習冊和一隻紅色簽字筆扔給她，「反正你閑著無聊，幫我檢查下作業。」
「我沒空。」陸彎彎頭也沒抬，揮了揮手，「下周要期末考試了，我好多課沒去上，得自己補。你去找爸爸給你檢查。」
「他現在更沒空。」董諺西不屑地哼了哼，「在給媽準備驚喜呢。我覺得他就跟古代那沉迷美色的昏君一模一樣，最近公司也去得很少，整天跟在媽屁股後面。」
陸彎彎笑了笑，「我倒是想找一個爸這種男朋友呢。」
「你看，我就說你談戀愛了吧，還不承認。」董諺西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聲問，「跟我說說唄，到底是誰，長得好不好看？」
「……」
「爸知道你談戀愛肯定要抓狂，他連誰跟你傳點緋聞都要封殺人家。」
說到這個，陸彎彎也很無奈。她從出道到現在，有了一個『直男斬』的外號，並不是說她迷倒了所有直男，而是說只要跟她合作過，稍微親密一點的男星，都會從娛樂圈消失，以至於後來沒有男明星敢跟她合作，怕得罪她爸……
作為一個演員，她想嘗試不同類型的電影，挑戰多種角色，可惜都二十一歲的人了，還沒演過一次愛情片。
陸小余走出卧室，便聽見陸彎彎的房間里傳來一聲咆哮，「很痛誒，你為什麼總打我的頭！是不是嫉妒我聰明！」
陸小余搖搖頭，這對冤家的日常吵架她已經聽習慣，就算打起來了也沒事，除非其中一方被打哭了，否則她都懶得理。
走到樓梯口，聞到一陣淡淡的花香。
陸小余聽見客廳里的腳步聲，叫了聲董郁庭的名字，然後走下去。
下到最後兩步台階，她終於看清了客廳的一切，怔怔地停下了腳步。
茶几上，沙發上，電視柜上，壁櫥上，到處都鋪滿了玫瑰花，嬌艷欲滴，上面還站著水珠，新鮮的玫瑰花，香氣撲鼻。
「早上好，寶貝。」董郁庭走到她面前，微笑地將一束玫瑰遞進她手裡。
陸小余眨了眨眼睛，鼻息里全是花香，心裡軟得不可思議。
就因為她昨晚一句隨口的『好久沒收到玫瑰花了』，他便準備了這一切，結婚十多年的老夫老妻，其實早就將感情落實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根本不介意有沒有這些浪漫的驚喜，但意外的驚喜到來，她依舊如同少女一般雀躍興奮，激動地撲進他懷裡，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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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院的一路上，兩人都膩得若無旁人，等紅綠燈的間隙也要親上一口，後座的兩人各自望著各自那邊的車窗外直翻白眼。
「你倆先進去吧，我們買點東西就來。」一進大院，陸彎彎就堅持要下車，董諺西也難得很配合地狂點頭，她倆實在不想再在車裡多呆一會兒，真受不了。
陸彎彎在便利店裡買了兩瓶酸奶，董諺西非要給錢，「我來付，媽昨晚又在我書包里放了兩千塊，我有錢。」
陸彎彎挑挑眉，做了個『您請』的手勢。
她將插好吸管的那瓶遞給董諺西，兩人慢慢地往大院里走著，也不說話，默默喝著各自的酸奶。
路過一家紅瓦獨棟小洋房時，一輛黑色轎車從她倆身後開來，停在了洋房外的門口。
那洋房看上去很久都沒人住了，院子里野草長得老高。從車裡下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繞到後備箱提出了兩個大行李箱，拖到院門口，拿鑰匙開了門。
「諺西，你知道他是誰不？」陸彎彎咬著吸管，直勾勾地望著那道消失在門內的身影。
「誰啊？」
陸彎彎一笑，轉頭看了他一眼，「咱媽的前男友。」
董諺西差點被酸奶嗆住，扶著陸彎彎的肩膀彎著腰猛咳了幾聲。
從洋房往上又走了七八分鐘，便是董家的大院。
院子里停著好幾輛車，有一輛灰色的跑車，是董諺西在雜誌上覬覦許久的，竟然在車展以外的地方看見，他不禁興奮地跑過去，伸手摸了兩下，「這是誰的車？」
「我的。」一道笑嘻嘻的聲音，徐飛從台階上下來，走上前在車身上隨意地拍了拍，笑道，「諺西眼光不錯啊。」
「小叔，什麼時候把這車借我開兩圈？」董諺西興奮不已。
徐飛點頭，正要答應，一道略帶責怪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小叔，他才十四，拿駕照還要再等四年呢。」
徐飛看向自己的小侄女，素顏的精緻小臉，栗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肩頭，還是孩子氣的一張臉，卻隱隱有了女人味，他不禁笑了笑，轉頭對董諺西說道，「你家女王發話了，我可不敢違背。等你十八拿了駕照，讓小富婆送你一輛。」
話音剛落，董郁庭和陸小余便相攜著從後花園走出來，兩人說說笑笑，轉眸看見三人站在院子里，陸小余瞥了一眼董諺西身旁的車，立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無奈上前，「諺西啊，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會有更漂亮的新款，你就不要羨慕你小叔了。」
「嗯。」董諺西垂頭喪氣，正準備離開，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帶笑的嗓音，「諺西喜歡，讓他開一圈就是。」
他錯愕地回頭看去，竟是他爸。
「自動擋很簡單，我早就教過他。」董郁庭微微一笑，「況且他將家裡的車開出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技術還不錯。」
董諺西啞然，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他的確是偷偷開過家裡的車，但都是在爸媽出去旅遊，姐姐去外地工作的時候。在他們回來之前，他將車停回了原來的位置，他爸是怎麼發現的？
「不行，太危險了。」陸彎彎斷然拒絕，看向董諺西，「你若真想出去兜一圈，我來開，你坐著感受一下便是。」
董諺西無語，轉身朝客廳走去。
徐飛看了眼他的背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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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郁庭將切好的水果端到麻將桌前，然後坐在陸小余身邊，將一顆草莓喂進她嘴裡。
「要不你來打，我實在不太會。」陸小余說著便想起身，本來想在陽台上晒晒太陽看看書，卻被董意拖來打麻將，說是三缺一，她沒辦法，只要硬著頭皮上。
董郁庭按著她的肩膀，笑吟吟地道，「沒事，陪媽她們玩吧，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什麼你的我的，你的還不都是小余的。」蔣夢瑤笑嘻嘻地說。
「是是是。」董郁庭輕輕攬著陸小余的肩，看她將一張三條打出去，挑了下眉，卻也沒阻止，只是笑著說，「我整個人都是她的。」
董意差點跳起來將牌桌子掀了，翻了個白眼，「真受不了你們。」
陸小余偷笑，順勢往董郁庭懷裡靠，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嚴肅的聲音，「爸，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董郁庭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起身，「你們慢慢玩。」
董諺西往樓上書房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轉身看一眼他有沒有跟上來。
蔣夢瑤將一張六萬打出去，「諺西真是越來越帥了，你們一家這高顏值，真叫人嫉妒。」
陸彎彎路過，隨手捻了個草莓，笑著嘆息，「我們一家四口，就他最丑。」
樓上，董諺西剛關上書房的門就打了個噴嚏，隱隱約約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笑聲，不悅地揉了揉鼻子。肯定有人在說他的壞話。
「什麼事，說吧。」董郁庭坐在茶几前，用小夾子夾著茶杯在滾水裡燙著。
「我今天看到媽媽的前男友了。」董諺西冷不防地說，「就在大院東邊那紅瓦房子前，他好像剛從外地回來。」
董郁庭泡茶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目光幽深。
董諺西在他面前坐下，皺眉望著他，「長得挺帥的，你要有危機意識啊。」
董郁庭默默地看著他，半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董諺西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他沒說話，將泡好的茶遞給董諺西，董諺西接過，剛喝了一口，便聽見他淡淡地說，「我和你媽十幾年的感情，他算哪門子的危機，我才不放在眼裡。」
董諺西抿了抿嘴角，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在腹誹，明明很吃人家的醋，還死不承認，這些年每逢吵架拌嘴必將那位前男友拎出來說事的人，到底是誰？
午飯後，董郁庭突然叫住準備跟蔣明明去踢球的董諺西，笑眯眯的，「諺西啊，咱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散步聊天了，陪爸爸媽媽走走吧。」
董諺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總嫌棄他和陸彎彎在家裡打擾他倆二人世界的他爸，竟然會主動邀請他去散步？真是奇了怪。
陸彎彎本想睡午覺，也硬是被董郁庭拖著，一家四口浩浩蕩蕩地走出去。
「我前些天給你買的手鏈怎麼不戴上？」董郁庭看了眼陸小餘光禿禿的手腕，蹙眉道。
「哦，那條手鏈和今天的衣服顏色不太配，下次戴。」
董郁庭還想說什麼，卻被陸彎打斷。
「爸，」她打了個哈欠，無奈的語氣，「大中午的，你心血來潮要散步，也不嫌熱啊？」
董郁庭環顧了下四周，除了樹上的知了，放眼望去看不見一道人影，靜悄悄的，只有蟬鳴聲，難怪剛才提出散步，家裡人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他。
董郁庭輕咳一聲，面色如常，「這叫天然汗蒸，今年最流行的綠色生活。」
董諺西雙手插袋，朝天翻了個白眼，誰會信他滿嘴的鬼話，肯定是在打什麼歪主意，他隱隱覺得是和那位前男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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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知父莫若子，一家人大汗淋漓地走到某處，董諺西看到了眼熟的建築。
「咦，這不是雷崢外公家嗎？」身側響起他爸驚訝的聲音，「這車是誰的？難道是雷崢回來了？」
陸彎彎恍然大悟，轉頭偷偷瞪了董諺西一眼。
董諺西大義凜然地回瞪了她，不覺得自己告狀有錯。雖然他常常懷疑自己不是他爸親生的，但他還是很愛他爸，可不能讓別人破壞了他的家庭。
「不會吧，雷崢都十幾年沒回來了。」陸小余隨口說了一句，董郁庭立刻冷冷地看向她，笑了一聲，「是嗎，你這麼關注他啊，知道他有沒有回來？」
陸小余正要解釋，冷不防大院的門突然開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出來，如同隔世地出現在她眼前。
陸小余愣了愣，有些驚訝，但看在董郁庭眼裡，便認定了她對雷崢還有所緬懷，那可畢竟是她的初戀，是她的青春，董郁庭越想越憤忿難平，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伸手摟著她的肩，上前一步，「雷崢，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