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陸彎彎早戀?
家裡竟是幾天沒人回來過的模樣,豆子一聽見開門聲就衝過來,控訴地沖兩人汪汪叫,不讓他們進屋。
陸小余伸手去摸它的頭,豆子傲嬌地一扭頭避開了。
「聲音這麼洪亮有精神,看來是還沒餓。」董郁庭笑眯眯地看著豆子,溫柔無限。
豆子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喉嚨像是被人一把掐住,沒了聲音,半晌才嗚咽一聲,委屈地退進了屋裡。
「你別嚇唬它。」陸小余心疼地抱起它,好重,一天沒吃東西也一點都沒餓瘦啊……
將狗糧倒進豆子的碗里,沖泡了牛奶,陸小余蹲在豆子身邊,看著它狼吞虎咽地吃東西,董郁庭在廚房給它拿牛肉。
「外婆昨晚又沒回來?」陸小余疑惑地問。到底去辦什麼事了,前天晚上分開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外婆。
「嗯。」董郁庭將牛肉丟給豆子,雙手插兜站在一旁,「早上給她打過電話,今晚會回來。」
陸小余沉默……
董郁庭在廚房做晚飯,陸小余看見他電腦開著,端著水杯小口喝著,走過去,好奇地看了一眼。
屏幕上打開在文檔頁面,他正在看一份合同。右下角,一個戴著皇冠的卡通女孩的QQ頭像閃爍不停。
陸小余忍不住點開了。
一個名字叫「魔法公主」的人給他發來一條微信消息,「寶貝在幹嘛呢」
大寫加粗的幾個紅色字體,緊接著,還發來一個做飛吻的表情。
陸小余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不是很好看了。
她想了想,準備去問問董郁庭,魔法公主又發來一條信息。
「你昨天給我講的故事還沒講完,現在可以告訴我結局嗎?」
董郁庭在廚房裡叫了陸小餘一聲,沒人回答他,他又叫了一聲,「老婆,給外婆打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到家,我好炒小龍蝦。」
半晌也沒人搭理他,董郁庭關了魚湯的火,轉身正準備走出去,一道幽幽的身影飄了過來。
他嚇了一跳,看陸小余板著臉瞪著他,疑惑不解,「怎麼了?」
陸小餘一聲不吭,在他將手伸向她臉頰的時候偏頭躲開了。
「別碰我,去碰你的寶貝吧,給你的寶貝講故事,做飯吃!」她冷聲說完,轉身便氣呼呼地衝上了卧室。
董郁庭聽到重重地摔門聲,眉心跳了跳。
她這是怎麼了……
陸小余正坐在卧室里生著悶氣,理智告訴她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樣,經歷了這麼多事,她也對董郁庭很有信心,相信他不可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可是那句『寶貝』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晃得她心煩,沒辦法好好跟他說話。
卧室的門開了,陸小余狠狠地扭過頭,將臉朝向窗口。
董郁庭走到她身邊,雙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陸小余扭著身子將他的手甩開了,董郁庭捏了捏眉心,扳著她的肩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著自己。
「怎麼了?」他彎腰平視著她。
「你跟你的小公主聊天還來不及,還有空閑關心我怎麼了嗎?」她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挪揄,可是出口的語氣是連自己都察覺到的酸氣。
董郁庭哭笑不得,「我這不是正在哄我的小公主開心嗎,小公主說說看,為什麼生氣了?」
原本還有些生氣,看著他溫言細語耐心和她說話的模樣,陸小余沖他凶不起來,哼了哼,聲音悶悶的,「你一大把年齡的老男人了,怎麼還玩QQ啊。」
董郁庭笑容一僵,『老男人』三個字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下。
陸小余正要和他理論曖昧聊天的事,突然被他一推壓在了床上。
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董郁庭,目光有些猙獰。
「老、男、人。」他輕笑了一聲,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那觸感令她頭皮發麻。
陸小余呼吸一亂,忘記了和他理論的事,慌忙去推他,「你你你……你不要亂來,我身體不好,要……要節制!」
外婆就要回來了,這種時候怎麼可以做那種事,真不要臉。
董郁庭笑眯眯地靠近她,「身體不好,所以要多劇烈運動。」
「我——」
張開的嘴唇立即便被狠狠地堵住了,咬牙切齒的力道,吮吸著她嘴裡的空氣。
陸小余感覺腦子裡的意識越老越薄弱,迷迷糊糊地想,書上說得沒錯,果然男人比女人更在乎年齡這種事,她以後再也不說他老了……
快要窒息的時候,董郁庭終於放開了她,手掌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臉,低聲說,「再亂說話,看我怎麼罰你。」
陸小餘氣喘吁吁,連瞪他一眼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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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的時候,董郁庭剛好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
外婆沒有提這兩天究竟去了哪裡,陸小余也默契地沒有問。
半夜睡醒,感覺口渴,去廚房找水喝,經過外婆卧室的時候,看見裡面還亮著燈。
陸小余不禁停下腳步,這麼晚了,外婆還沒有睡嗎?
「你沒有資格做小余的父親,這些年她受委屈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在哪裡?如今不過是看她嫁給了董郁庭,所以你就急著趕著想要認回她了?」屋裡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是外婆。
陸小余身體一僵,聽見她語氣嚴厲地繼續說,「小余沒有你這個父親,小樨也沒有你這個男人!你永遠也別想找到小樨的墓地,她生的時候恨你,死了也不想見到你!」
屋裡再也沒有了聲音,陸小余站了半晌,才收回思緒繼續往樓下走。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肩膀撞到了花瓶,發出一聲悶響。
她愣了愣,還沒來得及離開卧室的門便打開了,外婆穿著睡衣,一臉疲色地站在門口。
「余余。」卧室里,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神情複雜地望著她,燈光下,陸小余才看見她眼睛很紅,布滿了血絲。
「你都聽見了。」
陸小余沉默了一下,點頭,「他來找過我了。」
老太太目光一凜,面上升起慍怒,「他還有臉來找你?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想怎樣——」
陸小余連忙拉住了她,將她手裡的手機拿走。
「他已經走了。其實他並沒有對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陸小余安慰地握緊老太太的手,「外婆你不用擔心,我和他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也同樣是。」
她已經過了渴望父愛的年齡,更何況寧存康還傷害了她的母親。
老太太沉默,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緊緊拉著她的手,擔憂地說,「余余,上一輩人的恩怨都和你無關,外婆不想讓你和他相認,並非是因為他做了對不起你母親的事,間接害死了你的母親,而是因為,他接近你的動機不純吶。二十多年了,要來找你早就來了,直到你嫁給了董郁庭,他才突然來和你相認,肯定是有什麼目的。你是個容易心軟的孩子,我怕你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相信了鱷魚的眼淚。」
「不會的,外婆你不要擔心。」陸小余看著她滿是皺紋的臉,心疼地伸手覆上去。
老太太點點頭,「現在有郁庭在你身邊,我不擔心……」
陸小余抱緊她,眼睛也有些紅了,「外婆,你就在渝城住下吧,不要再回鄉下了。等我把彎彎接回來,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頭,「我過幾天就要回去了,那裡有我割捨不下的東西。你們有空常回來看我便是。」
陸小余咬了咬唇,外婆去意堅決,她不好再強留,割捨不下的東西?除了她和彎彎,外婆還有什麼割捨不下的東西呢?
翌日,公司。
陸小余捧著茶杯坐在辦公桌前發獃。
月底就要過年了,工作上的事基本已經處理完,只等著下周開始放年假。
年後,她便正式從新濟辭職,至於要換什麼新工作,暫時還沒有打算。
付小樂突然打來電話,緊張的語氣,「小余,我發現彎彎好像早戀了。」
陸小餘一口茶嗆住,拚命咳嗽,眼淚都被嗆了出來。
「彎彎四歲都不到,早戀個屁……」她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
「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的孩子都很早熟,特別是你家彎彎。而且國外的教育又開放,幼兒園早戀早就是什麼新鮮的事了。」
陸小余捏了捏眉心,「好吧,那你說說看,從哪裡發現彎彎早戀的?」
「她最近總是抱著她的小手機躲躲藏藏地偷樂,好像是在和誰聊天。」付小樂推理道,「我覺得應該是隔壁的傑克,彎彎最近每天都往傑克家裡跑,兩個人黏糊得很!」
「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陸小余沒好氣地說,「小朋友當然愛和同齡人玩了。玩手機而已也並不能說明早戀啊,現在的小孩子都愛玩手機。」
「你不信就算了,」付小樂見她不信,氣呼呼地說,「等我改天去將她的手機偷過來看看就知道了,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對於陸彎彎早戀這麼荒唐的言論,陸小余打死都不信。這時敲門聲響了,陸小余連忙說,「我先掛了。」
「進來。」
秦瑤推開門,「陸姐,外面有人找您,說她叫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