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四年前，似曾相識

董郁庭冷眼看著掙扎的雷崢，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孩子，什麼也沒說，推開房門便進去了。

「董郁庭，你這個趁人之危的王八蛋！」雷崢怒不可遏，尤其是他進去前的那一眼，充滿了諷刺跟挑釁，雷崢只覺得一股血氣衝進大腦。

在保安的阻攔下，他沒能再去踢門跟董郁庭宣戰，被四五個人牽制著走進電梯，看著不斷下降的數字，雷崢一手重重地在砸在了旁邊的光面上，似在發泄自己心裡苦悶的情緒。

…………

昏暗不明的房內。

趴在床上哭累睡過去的女人，絲毫不知道剛才門外發生了什麼。

董郁庭的目光落在她凌亂的衣衫上，目光一片暗色。

走過去狠狠將她腰際的裙子扯下去，蓋住，咬牙切齒的力道。

他覺得不解氣，心裡悶得慌，不禁在將裙子拉下去的時候發泄似的狠狠捏了一下。

陸小余在睡夢裡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翻身，仰面繼續沉沉地睡著。

一想到她剛才就這樣暴露在其他男人的眼中，董郁庭就像是吞了一團蒼蠅般難受。

偏她不識好歹，睡夢中無意識地扭了扭身體，似在尋找一個最舒適的睡覺姿勢，剛被他扯下去的裙子又蜷縮了上去，胸口的領子更是過分地敞開著。

董郁庭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陸小余無知又媚人的模樣看得他喉嚨一陣發緊。

他一把將她從被子里撈出來，雙手掐著她的腰，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像是要將她的腰握碎一般。

「你在其他男人身下也是這個樣子？」他凝視著她的臉，嗓音冷冽，「也這麼勾.引別人的？」

她跨坐在他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從被子里被拉出來有些冷了，雙腿不由自主地緊緊纏著他的腰。從剛才的火爐里一下子墜入此刻的冰天雪地里，陸小余只覺得自己好冷，冷得快要被凍僵了，只下意識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暖。

董郁庭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拎開。他可不想跟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做。

可他的手才剛拉著她胳膊往外一扯，她便立馬像一隻八爪魚，手臂和雙腿都將他纏得緊緊的，任憑他怎麼拉都沒能將她扯開。

「你……」

董郁庭眉頭緊皺，冷眼看著她，話還沒說完，她便捧著他的臉吻了下來。

半眯著的迷醉的眼眸里，倒影著他驚愕的臉。

她很少這般熱情，記憶里還只有四年前那一次……

董郁庭心裡一凜，翻身將她壓下，瞬間掌握了主動權。

他的手握著她圓潤的肩，手心全是灼熱的溫度，眸色深深的眼凝視著她動情的臉，被按住雙肩的女人蹭不到他的脖子，臉上又開始滾燙起來，燙得讓她一陣戰慄，從心到身體都幾近崩潰。

看著她這副模樣董郁庭心裡就來氣，心尖上像是飄著一簇火苗。

他攥緊了她的肩，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緊的臉，卷翹的睫毛上沾著淚珠，非但沒能讓他產生憐香惜玉的溫柔，反而臉色更加陰沉。

「當年，就算不是我，是別人也可以，對么？」

低沉的嗓音，像是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悶雷。

若是他再晚到一點，是不是現在抱著她親著她的人就是雷崢了？

董郁庭目光一沉，握著她雙肩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握碎，卻又怕自己真的下手太重，極力隱忍，手背上滿是爆起的青筋。

昏暗曖昧的燈光下，是她如同羊脂般滑膩白皙的臉，劇烈起伏的胸口彷彿要從半開的衣襟中跳出來。

董郁庭發狠地用牙齒啃噬她的肌膚，牙齒再深一點，彷彿就可以咬破她的血管。

陸小余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鬆開了一點牙齒，脖頸上的痛楚終於緩解，可她還沒來得及放鬆繃緊的神經，身下就是狠狠一入。

陸小余只覺得自己又做了四年前的那個夢，這些年，那個噩夢時常纏繞著她，可是這一次卻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真實、清晰。

她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似痛苦似快樂的吟哦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出來，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這一次，晃動的白光中，她終於認出了那道模糊卻熟悉的輪廓。

「董郁庭……」陸小余不禁流下淚來，哽咽一聲無措地抱緊了他，身體在他身下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是一個夢，可內心又多渴望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是他，該多好？

胸口啃咬的痛楚猛地一頓。

董郁庭抬眼看向她，目光複雜，身下的人眼睛紅得像只小兔子，眼淚沾濕了臉和枕巾，委屈難過的模樣。

他冷靜下來，動作輕緩了很多，手指捧著她的臉拭去她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幹，乾脆舔吮起她的臉頰。

這個夢做得很沉，沉到最後毫無意識，大腦一片空白地昏睡過去。

陸小余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頓，渾身骨頭都似散架一般。

想要起身，太陽穴一陣針扎似的疼，她下意識伸手捂住額頭，緩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

陌生的房間讓她獃滯了半晌，隨即一個寒顫，猛地坐起身。

後背溢出恐懼的冷汗，陸小余瞪大眼睛，腦海里飛快地掠過昨晚的一幕幕，她被人拖進輛麵包車，用毛巾捂住口鼻，之後便昏迷了過去。

身上涼颼颼的，她低頭便看見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布滿了不堪入目的痕迹，不用作任何思考，她便立即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腦中彷彿炸開了一枚悶雷。

昨晚的記憶原來並不是一個夢，身上傳來的酸疼和眼前的場景都在提醒著她。

陸小余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可是攥著被子的雙手卻止不住顫抖。

等她漸漸冷靜下來，似乎聽到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

那個人，還沒有離開。

意識到這個問題，陸小餘一顆心緊緊揪起，她記得昨晚的那個人是董郁庭，可又不敢確定，他昨晚在公司加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胡亂套上了衣服，碰觸到門把的手指像是被燙了一下，往後一縮。而後她又很快鎮定下來，強迫自己不準逃避，用力推開了卧室的門。

這裡是酒店套房，門外便是豪華氣派的客廳。陽光灑在屋內，眼前猛地一亮讓她難以適應地用手擋了一下光，再慢慢睜開眼睛，拖著千斤重的腳步顫抖地走出去。

客廳里空無一人，沙發上隨意地搭著一件西裝。

陽台上，有人說話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陸小余轉頭看去。

金色的陽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那裡，側臉如同琢玉，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腕錶，好看的手指正拿著手機，在一聲不吭地聽電話。

「背後指使的人叫蔣濤，他的叔叔是江市長的秘書。」

董郁庭轉身面對著窗外，將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往煙灰缸里弾了一下，面容冷峻。

「嗯……」他垂眸，掃了一眼煙灰缸里堆積的煙頭，心不在焉地想著得趕緊倒垃圾桶，她醒來看到自己抽這麼多煙，又得絮叨。

「我知道了。」董郁庭語氣懶懶，沒有下一步的指示。剛掛了電話，準備轉身回屋裡，身後突然衝來一道大力，冷不防撞得他身形一晃，扶著護欄站穩了。

「董郁庭！」陸小余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董郁庭握著她的手，拉開她，轉身卻又被她撲進懷裡。

「好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寵溺又好氣的語氣，「沒事了。」

陸小余埋首在他懷中，眷念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安心又雀躍，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越來越燦爛的弧度。

他怕她再這樣將臉埋在他胸口會窒息死亡，握著她的雙肩將她拉開，看到她滿臉淚水卻眉眼帶笑的模樣，又心疼又忍俊不禁。

「哭什麼，傻姑娘。」他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抹去淚水。

「真的是你，太好了。」

陸小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激動地湊上去狠狠親了他一口。不過隨即又想到一件事，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聲音小小地囁嚅了一句，「對不起，昨晚差點……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她語無倫次，有些話不堪啟齒。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腰上一緊，便被他摟進了懷裡，如羽毛一般輕盈的吻落在她的發端。

「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大街之上會發生這種事。」頭頂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要害怕。不過，下班早點回家，不單獨在外面走，女孩子多注意安全總是沒錯的。」

陸小余用力地點頭。

她以為以董郁庭的脾氣會懲罰她，至少也會責怪她，卻沒想到他竟是這麼通情達理，溫厚包容，握著他的手不禁更緊了一些。

去酒店的餐廳吃午飯。

董郁庭將盛好的雞湯端給陸小余，突然有些猶疑地說，「有件事，不知道告訴你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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