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摟著魚小婷冰涼絲滑的**，方晟如實敘述了與喬娜見面的經過。

他想換個角度，讓別人客觀分析兩人關係。

魚小婷說：「這是喬娜作為明星的不安全感所決定的，別看她們台前風光體面，紅得耀眼，根基卻非常脆弱，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從雲端掉下來，摔得鼻青臉腫！未雨綢繆，攀住正壇有前途有影響力的大樹，是當前明星們最佳選擇。」

「與其如此，她不如早早委身於衛君勝呢，比我級別高，比我有錢，衛卿又是現任中宣部長，更能幫到她。」

「喬娜眼光高明就在這裡！衛君勝喜歡玩女人，但壓根只當女人是玩物，沒有絲毫尊重——你想想哪個有自尊的女人願意被男人按倒在洗手間檯面邊，不遠處還坐了一桌客人？你不同，你對每個女人都很尊重，都很真誠，雖說有濫情之嫌，撒向人間都是愛呀……」

沒想到魚小婷也有幽默的時候，方晟啼笑皆非，道：

「吳郁明也不錯，比我更靠譜，而且喬娜先認識他的。」

「因為你比吳郁明有趣，就這麼簡單。」

接著方晟談了於道明打算利用明月設置陷阱引田澤上鉤的事，嘆息說遊戲是有規則的，不遵守規則的後果是大家都玩不了遊戲，他不想明月這麼做。

魚小婷靜靜躺在他懷裡，良久道：「你是對的！做官做得越大，越要控制住底線，避免慾望產生極端衝動。否則，樊偉、白翎這些人豈不都成為權力鬥爭的工具？很危險，你要警告於道明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愈行愈遠。」

「警告是必須的，但要有解決的辦法，」方晟苦惱地說，「下級向上級、晚輩向長輩，不能僅僅指出問題，還要解決問題。」

「我想說的也是這個，既然眾所周知田澤好色且有暴力傾向，為何在京都那麼久幹了那麼多壞事非但沒禍及自身，反而步步高升？光靠京都本土派招牌肯定不夠，說明田澤有其獨特過人之處。這樣一分析，利用明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方晟頜首：「如同諸葛誠假借氣功散布媚葯，女人一旦失了身想法會有所變化，舉報反倒成為最不可能的選擇。」

「也許……我是說也許，田澤跟你一樣性能力非常厲害，被他得手后女人嘗到滋味便欲罷不能，你說呢？」

「唔……」方晟挺不情願地揉揉鼻子，「從省城回來途中我也這麼想過。」

「這樣的話，他跟你一樣擁有人數非常可觀的後宮！」

字字誅心啊！

方晟臉上直發燒，苦笑道：「你總這麼說，就沒法愉快地聊天了。」

「我的風格就是冷靜客觀，不留情面，」魚小婷道，「對付田澤還得從生活作風著手，但不是捉姦那種低劣方式，而是迂迴出擊。想想你那一個億把柄怎麼來的？問題還出在女人身上！」

「京都本土派的特性就是清廉，經濟方面沒有抓手。」

「田澤本身沒有，不代表後宮女人們沒有，只要查到一個就能順藤摸瓜把他牽出來，到時前有巫石衛，後有田澤，京都本土派所謂清廉名聲全部敗光。」

方晟悚然而驚，道：「你的思路很可怕，倘若吳郁明、詹印以及潛伏的對手們都這麼想，那……」

「那麼周小容是你最致命的弱點！」魚小婷冷靜地說，「你的其他女人——趙堯堯、白翎、樊紅雨、愛妮婭、徐璃還有我都能自保，還有反攻能力，唯獨周小容是最薄弱的一環，大概也是你內心最深處的柔軟吧！」

方晟沮喪地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她交男朋友了，以後有新的生活，你無權干涉，然而你的對手們卻有機會下手，很麻煩的局面。」魚小婷分析道。

「嗨，跑題了，就事論事繼續談明月……不，田澤。」方晟道。

「現成的渠道，白翎可以幫你挖出他背後有多少女人，然後我跟進調查，接下來便是順壩的套路，請財務高手查找線索。」

上午上班前方晟與白翎通了電話，白翎說兩天內肯定有回復。

對於白翎的能力，方晟絕對信任，他腦子裡琢磨的還是周小容！

按說，最佳選擇是周小容遠避國外隱姓埋名，關鍵問題是，以她的倔強和驕傲不可能這麼做！

想想也是，人家憑什麼為你的仕途背井離鄉？何況她剛剛交了男朋友，一段幸福祥和的婚姻就在眼前。

周小容啊周小容，你真是我生命中的魔星……

方晟暗暗嗟嘆道，眼見方案宣讀到了尾聲，勉強將思緒拉回來，等於正讀完后即興作了幾點要求：

一是時間服從質量，完美的方案不能只落在紙面上，要嚴格對照、認真落實，不折不扣完成各項目標；

二是嚴格序時進度，每個節點要有人監督把關，各部門、各方面要加強協調保持溝通，切勿出現因某個節點導致整體推進緩慢的情況；

三是要有大局意識和正治敏感，此次京都換屆會議第一天就下發《關於加強國有企業管理人員管理的暫行規定》，說明國企改制、國企管理已上升國家高度，當作全黨全國重中之重的工作來抓，國騰油化幹部員工要樹立大局意識，認識到改制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不要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大做文章，不要錙銖必較過分算計個人利益，積极參与和推進改制進程。

最後，郜更躍代表國騰油化表態，無條件服從並執行市委市正府指示精神，緊密圍繞方案克服困難，團結一心高效推動改制，爭取打響雙江國企改制第一炮！

會議結束外面天色已黑透，郜更躍熱情留方晟吃飯。默算時間，此刻趕回鄞坪山已經來不及，而且喬娜真的只是看方晟的面子在此逗留片刻，吃完晚飯便前往白吉市參加一個服裝秀。

打電話給吳郁明說明情況，表示不能參加市委市正府為劇組舉辦的歡迎晚宴。吳郁明也說落實改制是大事，遠比歡迎酒宴重要，還關照最好把該簽的字都簽好，免得郜更躍反悔。

「簡單點，按工作餐標準四菜一湯。」方晟道。

郜更躍笑道：「好的好的，邊吃邊談工作就叫工作餐。」

吃飯，有時僅僅就是吃飯，對方晟和郜更躍的關係而言。菜品很豐富，天上飛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酒則是十五年茅台，香煙每個座位兩包極品大熊貓。

華葉柳暗自惱怒：這段時間自己在國騰油化吃了七八頓，加起來沒今晚這頓貴，真是狗眼看人低！

也證明一個道理，要想郜更躍這種人低頭奉承，就必須比他更厲害、更強勢！

席間方晟始終淡淡的，不擺官架子，但也沒跟高管們打成一片，總之象隔了層霧，朦朦朧朧讓你沒轍。

十二個人喝掉三瓶茅台，如同酒宴的氣氛波瀾不驚，該敬的都敬了，該喝的都喝了，該說的都說了，就是達不到郜更躍想要的融洽和親密。

宴罷，方晟拒絕了郜更躍一起泡澡的邀請，啟程回市區。

剛踏入宿舍，白翎的電話就來了，說田澤的事在京都某個範圍內不算秘密，很容易打聽，總結起來有如下三點：

一是他的性能力的確不凡，早在上學時就有「田大牛」的美譽，他自我吹噓說只要試過終身難忘，這是他敢於對女人硬來的前提，剛開始女人都是抗拒的，被強來之後便嘗到滋味，反而捨不得離開。外界傳聞田澤在財政部當處長時招惹副廳級領導兒媳，真實情況是那兒媳被勾引后死死纏著他不放，一度準備離婚後做他的小三……

「跟某個人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白翎笑嘻嘻問。

方晟惡聲惡氣道：「繼續說！」

「二是田澤多年以來色膽包天卻始終平安無事的原因在於，他的目標只鎖定已婚婦女……」

田澤的理論是有比較才有高低，有過性經驗的被他弄過之後立馬死心塌地，而且不用對她們負責；沒結婚的分辨不出好壞，卻纏著要給名分，絕對不能惹。

三是田澤從來不肯給予情婦們任何幫助，無論人事還是經濟，通過他拿項目、拿工程更是痴心妄想，他說他能給她們高－潮就是最大的福利。

「很無恥吧，偏偏這招避免了很多麻煩，」白翎笑道，「總比某個人一灑就是一個億，至今麻煩纏身好很多。」

方晟沒好氣道：「查了半天，你能告訴我的就是『該同志陽具偉岸』『各方面能力尤其性能力突出』？」

「讓你產生深深的焦灼和自卑？」

「去你的！」方晟笑罵道，「快說，弄不到有價值線索你不好意思打電話的。」

「那位副廳級領導的兒媳叫芒可，很別緻很有風情的名字吧？當初為了逼田澤離婚娶自己，偷情時偷錄了七段錄像，不僅有兩人完整歡愛的場面，還有田澤完事後在精神完全放鬆的情況下，透露京都本土派種種秘辛以及他對當權者的評價，任何一段流傳出去，必將讓田澤永遠退出官場！事實上也是，據說看到其中一段的剪輯版后，田澤當即跪到芒可面前，求她放自己一馬！」

方晟精神大振：「錄像還在芒可手裡？她在哪裡，我立即派人去找，花多少錢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