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青想都不想就道：「那就別醒。」

拓跋瑤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孟竹青會這麼說，半晌，她笑了。

雖然笑容很輕微，一點都不大，但卻襯著她那張臉更美的令人窒息。

「你……」他獃獃的看著月色中她的微笑，被驚艷到了。同時，他不知她這笑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是想與我成親么？我答應你。」

「真的？！」孟竹青不敢相信。

拓跋瑤笑容更大了一些：「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么？」

孟竹青還從未見過拓跋瑤這麼對他笑，不由的又呆了呆，隨即，他才低低道：「有點像，不過，我還是相信你。」

頓了頓，他聲音更低了：「只因我想與你成親。」

拓跋瑤立刻不笑了。

孟竹青立刻緊張起來了，急問：「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么？」

拓跋瑤搖搖頭。

孟竹青鬆一口氣的同時，不解問道：「那你這是……？」

「覺得對不住你。」說著，拓跋瑤不在抱膝坐在床上了，而是面對孟竹青，她跪在床上，腰板筆直，視線則與孟竹青平齊。

她的手不由的伸向他臉上的銀色面具。

孟竹青下意識的躲了下，隨即，沒再躲了，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裡，任她的手碰到他的臉，任她的手碰到她的面具，任她的手慢慢拿下他臉上的面具。

「若我說，我根本不心悅於你，而是因為感恩你……你信么？」她一邊用手摸著他臉上的疤，一邊不冷不熱的輕聲問。

孟竹青想都不想就給了她兩個字：「不信。」

「呵，」拓跋瑤笑了聲，「我真是在感恩你。」

「你這是想傷害我，還是想傷害你自己？」

「不知道，就是想這麼說。」

孟竹青沒再讓她摸他臉上的疤了，而是拉下她摸他臉上疤的手緊緊握住，視線卻仍是跟她對視著：「我們之間之前太坎坷了，你若是想我們之間繼續坎坷下去，我奉陪。但，這真是你想要的么？」

拓跋瑤明明就是在笑，但聽到孟竹青的這句話，不知道哪來的眼淚瞬間從她眼眶裡奪框而出，她哭道：「我不想你娶了我沒孩子……」

孟竹青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說道：「沒孩子就沒孩子，你若真想要孩子，我們到時過繼一個來就是了，或者去育嬰院領養一個也成。」

拓跋瑤破涕為笑：「這是你們家夫人教你說的吧？」

孟竹青乾咳一聲，還是老實承認了：「我也是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怎麼與你說，夫人她就教我了，說是免得我打光棍一輩子。」

「你這麼好，不會打光棍一輩子的。」

「我若真這麼好，你會不要我？」

這對話一出，兩人都默了。

半晌，拓跋瑤將手從孟竹青手裡抽了回來，然後，躺在床上，拉好被子蓋好，再然後，閉上眼，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拓跋瑤閉著眼睛，又恢復那清冷的樣子。

孟竹青沒走，只是問：「你今夜說的話，明日會不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