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大十八變,是指女人的美麗,隨著年齡發生變化。月白早已過了青澀的歲月。她是兩個孩子的媽,一個經歷了大喜大悲的人。
當年在老鷹嘴村裡,風情無邊的月白就像一株深閨窗台上的水仙,孤芳自賞,鬱鬱寡歡。儘管她有著一個愛她入骨的丈夫,儘管她有繞膝的兩個兒子。女人潛伏在心靈深處的噪動,依舊讓她不時想探出頭來,淺淺的去嘗試生活的無限精彩。
每個女人的心底,都藏著一個夢想。每個女人的心底,都愛著一個夢想里的男人。如果說,男人對美色貪婪,倒不如說,女人對男色的幻想更厲害。
每一次愛,都會給女人留下一道道傷痕。女人會自己舔著傷口,一言不發。而男人,每一次愛,都是一次艷遇,不但沒有傷痕,反而成為津津樂道的回憶。
柳月白,一個農村的大嫂,讓她無邊的風月,把我深深的吸引。如今,她在我的幫助下,搖身一變,成了春山縣唯一的女鎮長。
女人,一旦有了社會地位,她將煥發出奪目的光彩。
月白如此,天下女人如此。
她俏生生的站在我的床邊,眉眼含笑,春情蕩漾。
我迷離的雙眼離不開她高聳的胸脯,渾圓的屁股,以及她修長的雙腿。
這個曾經讓我感受到男人尊嚴的女人,這個讓我盡情釋放的女人,在我的生命里,已經留下了一抹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喜悅。
我知道,我不愛她。就好像我喜歡金玲的肉體一樣,我迷戀她羊脂般的身體。
三十五歲的月白,像剛歷經人事的小媳婦,整個人兒,似乎能掐出水來。幾次魚水之歡,我都猴急無比,從來未曾細細看過她。
心裡一動,我招手道:「月白,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她。過去我一直叫她月白嫂,在她做了鎮長后,我叫她柳鎮長。
她微微愣了一下,一張白生生的臉,瞬間通紅。
她遲疑地過來,挨著床邊坐下,眼光掃我一眼道:「怎麼啦?」
我伸手牽過她的手,放在手掌心裡,細細地摩挲。
她似乎有些癢,扭動了一下身子。
「你不怕雪萊進來?」她問我,眼角眉梢都是笑。
「進來就進來,怕什麼。」我說,壞笑著坐起身,掀開被子,將她拉進來。
月白嚇了一跳,推開我,花容失色的說:「你不怕,我怕呀。」
「怕個毛線。」我頹喪地垂下頭:「你終於不要我了。」
「我沒有。」月白一急,嚷道:「只是今非昔比,我不敢了。」
「因為老錢?」我冷笑著問。
「不管他的事。他有什麼資格管我。」月白輕蔑地說:「風,你小看我了。」
我叫她月白,她叫我風,奶奶的,如此郎情妾意,不是風月偷情,又是什麼?
「既然不是他,你怎麼就不敢了?」我問,心情極度低落。
「我有女人的直覺。雪萊這姑娘,跟你也有一腿吧?」她嘻嘻地笑起來,又挨近我,伸手摟過我的頭,貼在她溫暖的小腹上。
我堅決地說:「沒有的事。」
「總會有。」她嘆口氣道:「這姑娘多年輕,多漂亮啊。」
我想起雪萊剛才跟我說的後宮,血一下湧上來,按捺不住自己,我說:「有你足夠。」
月白再嘆口氣:「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沒意思了。」
「不,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天下最漂亮的嫂子。」我張開雙手,摟住她的身體。
她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低下頭頭,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知道嗎?女人需要滋潤。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像一朵開得鮮艷的花兒一樣,敗得也快。」
我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月白和我,我們已經快一年沒有愛戀了。
「你剛才怎麼不留下她?」她偷笑著,手指插進我的頭髮里。
「你不是來了嗎!」我說,手也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服里,觸摸到她光膩的身體。
「如果我不來,你就要……。」她掩嘴竊笑。
「說不定呢。」我邊說邊把她放倒在床,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壞了我的好事,就得賠給我。」
月白嬌羞道:「只要你喜歡,我願意。」
此時再多的語言都是多餘的,良辰美景,豈能虛度!
我正要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月白攔住我說:「我去關好門。」
她推開我,下床去關門。我不緊不慢地脫衣服,等著她歸來。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月白的驚叫聲,我嚇了一跳,顧不得穿好衣服,僅著一褲衩子,推開裡間的門出去。
外面兩個女人,月白和雪萊,面對面站著。都尷尬著一張俏生生的臉,沒敢再出聲。
我的出現,讓她們不好意思起來。都不敢看我,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
我趕緊退回房裡,沖門外喊:「都進來。」
她們一前一後進來,站在門邊。
「我來送點熱水。」雪萊說,揚了揚手裡的一個熱水瓶:「陳縣長喝了不少的酒,等下會口渴。」
我說:「謝謝你,雪書記。」
雪萊看看我,又看一眼月白,笑道:「沒打擾你們把?」
我搖搖頭,再去看月白,她已經羞得如一枚紅杏。再也不敢抬頭看我們一眼。
「我就說,這是你的後宮吧。」雪萊看著我笑,推一把月白說:「沒有外人在。月白姐你怕什麼。」
月白羞紅了臉道:「我沒怕什麼呀。」
雪萊就嘻嘻的笑,朝我們做個鬼臉道:「我去站崗啊。」
說完要走。月白一把拉住她說:「小雪……,你…誤會了吧。」
「我明白,也懂。」雪萊認真地說:「你們領導要研究工作,我不可以打擾的。」
看著眼前兩個女人,我倒一點也不緊張。她們都是我手心裡的肉,我想吃誰,隨時都能下口。
「都坐吧。」我說,把被子裹住自己。
她們看一眼屋裡,屋裡除了一張床,再也找不出一個地方可以坐。
雪萊問道:「坐哪?」
我指指床說:「就坐這兒吧。」
月白還在遲疑,雪萊卻徑直走過來,扭身往床邊一坐,招呼月白道:「月白姐,過來坐啊。」
月白一直羞紅著臉,不肯過來。雪萊起身過去,一把摟住她,拖到床邊,按著她的雙肩坐下來,笑道:「陳後主,你享福啦。」
我快活地笑,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圍著一個衣不裹體的我,此等情景,旖旎無限。
月白對雪萊嘴裡一直說的「後宮」,「陳後主」不甚明白,低聲問雪萊道:「陳後主是誰?」
雪萊大笑,花枝亂顫。摟著月白的肩,幾乎上氣不接下氣道:「月白姐,陳後主是個好色的皇帝。」
此言一出,我和月白都尷尬起來。
我心裡罵道,雪萊你個小娘們,剛才還在我懷裡乖巧得像一隻貓。現在口無遮攔亂說,老子要找個機會,好好治治你。
月白被雪萊一連串的話逗得展顏一笑道:「小雪,你是後宮的吧?」
雪萊突然憂傷,道:「我還不是。」
「不是不行。你必須是。」月白將她一把推倒在我身上,拖過我的手,按在雪萊的胸前,笑道:「還不動手呀。」
兩個女人瘋瘋癲癲起來,讓我一時無可適從。
雪萊的胸柔軟如綿,手一觸上去,她渾身抖了一下,哀求著說:「我錯了,月白姐。放開我吧。」
月白不依不饒,嚷道:「叫你笑我。」
雪萊不住地求饒,眼前看著我,眼波流轉,楚楚可憐。
我心裡一動,乾脆長舒雙臂,一邊一個,摟著兩個如火的女人道:「都不要動了,安靜。」
他們兩個就停住了掙扎,乖巧地靠在我的臂彎里。
我伸過嘴來,一邊啄了一口,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小小的屋子裡,經久不散。
良久,月白幽幽嘆口氣說:「聽說縣裡要清查返聘的事?」
我點點頭,此事我是始作俑者。
「聽說有些人,不是返聘的,名單上也有名字。」
我吃了一驚,此事還未公開,名單除了人事局謝天有一份,連朱花語都沒看過。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說,跟我們蘇西鎮有關係嗎?」月白憂慮地說:「我們蘇西鎮,現在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動一下會傷筋動骨哦。」
「不會!」我堅定地說:「返聘是單獨的一件事,跟其他情況沒有關係。」
我心裡非常明白,返聘的名單上除了有雪萊的名字,還有我的秘書朱花語的名字。我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放心。」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去看雪萊。
雪萊巧笑倩兮,低眉含笑,一言不發。
「你沒話說?」我問,捏了捏她的肩胛骨。
雪萊搖了搖頭,將我的手從她肩膀上挪開,起身站起來說:「我說什麼呢?有你在,我們這些後宮,不怕!」
就像頭頂響了一個炸雷,雪萊反覆說著後宮,她是在鄙視我,還是另有目的?
當幹部的,最怕就是作風問題。
雪萊難道是一條陰溝,我要在她這條溝翻船?
想到這裡,我背上淺淺的冒出一層細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