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澈這番分析,溫玉猶如被人點撥了下,頓時恍悟。
沒想到這當中還有這麼大的學問,自己剛才只顧著擔心洛陽之言會得罪李大人,卻忽略了其中更打緊的事。
」還是大哥你想的周到。「
這般一來,他們倒真希望李時言就是殺人兇手!
以此間接性的來打壓蘇家在朝中的地位。
對溫家而言,便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個好處,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拉攏一下工部尚書。
……
這會,大理寺的精兵們已經按照洛陽所說的地點,到了西廂那邊的假山處,只是假山範圍太大,那些精兵只得分散搜索,以四角的方式朝中心靠近。
不到一會——
「有血腥味!」突然有人高喊一句。
幾個人便聞著那股血腥味到了假山裡的一處矮洞里,果然在裡面發現了一灘血跡。
「這裡真的有血!」
而且還在血泊中找到一樣東西。
一名精兵用白布將東西拿出去,立刻回去稟報:「大人,我們在假山後面果然發現了一灘血跡,而且……」
黃大理:「什麼?」
來人將東西呈上,那是一塊沾了血的玉佩,是一塊圓形的百田玉,玉身潔白,上面雕刻著十分精緻的獅子頭,精兵道:「這是在那一灘血跡中找到的。」
黃大理眼眸赫然一怔。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塊玉佩是誰的。
雕刻著獅子頭的百田玉,曲姜只有一塊,那就是康定侯的世子。
江濱眼睛一亮,道出:「這塊玉佩就是世子的!看來就是世子殺人時不慎將玉佩掉了。」
現在,大夥更加堅定就是李時言殺了人。
黃大理是大理寺卿,一切都講究人證物證,現在有人親眼所見,又有了物證,這些切都指向李時言,可是馬上下令抓人,但是——
他顧及的看了一眼李大人,因為不管怎麼說,李時言是李大人的侄子。
而李大人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緩緩起身,目光震驚的盯著那塊玉佩。
不敢置信!
這件事情竟然真的跟自己的侄子有關。
他緩了許久,才一臉正義道:「黃大人,既然此案涉及時言,我便不好插手,一切都交給你了。」
黃大理拱手:「是,學生一定竭盡全力查明此案。」
於是,余大理立刻派人加大搜索範圍,在山莊附近尋找,一定要加快找到李時言。而山莊里前來祝壽的那些人也都先回了自己的房間里等待消息,因為黃大理規定所有人不准他們離開山莊,他們便不能到處走動。原本洛陽要去找紀雲舒,可是每個院子
外面都守著大理寺的精兵,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出去,指不定會引來懷疑,他也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了。
朱瑤在屋子裡緊張的來來回回走著,雙手抓在一塊,手心裡全部都是汗。
彩兒說,「小姐,你別太擔心了,相信肯定跟世子無關的。」朱瑤眼裡淬著淚水,她心裡緊張的不行,說:「可是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一切都對他不利,他現在人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真的好擔心!」她抓著彩兒的手說,「彩兒,
一定不是時言殺的人對不對?他雖然與那位王公子有過衝突,可是我不相信他會殺人,他一定不會的。」
「當然不會,小姐,你要相信世子。」朱瑤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我要相信他,我必須相信他,就算所有人都懷疑他,我也一定會相信他的。」說時,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然後快步走到窗前,雙手合
十,祈禱著,「菩薩,請你一定要保佑時言沒事,只要他沒事,我什麼都願意做,就算折壽也好,或者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
彩兒:「小姐……你何苦……」
沒將話說完。
爾後,朱瑤又想到了什麼,趕緊與彩兒說,「對了,你快派人下山去通知侯爺一聲。」
彩兒告訴她:「小姐放心,李大人自己派了人下山去通知侯爺了,相信很快就會來的,我想老爺擔心小姐,應該也會一塊來的。」
「那就好!」她點頭,繼續祈求著。
……
大理寺的精兵和山莊里的小廝這一找,就找到了晚上,但是縹緲峰太大,這樣找下去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康定侯府。
從寧安山莊帶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府上。
最近因為靖安王的事情,朝中那些重要的官員們一直忙碌著,而侯爺也日夜宮裡宮外的跑,身心俱疲。
這會,他剛從宮裡出來,前腳剛踏進府上。
「老爺,不好了!」小廝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急急忙忙的跑到他跟前。
侯爺臉色一變:「喊什麼喊?」
「世子他……他……」
時言?
侯爺聽到有關自己兒子的事情,神色猛然一凝,問,「時言怎麼了?」
小廝渾身發顫,哆哆嗦嗦的說,「世子他……可能殺了人啊!」
「什麼?」「小的也不知道具體如何?是大老爺派人來說的,今日本是大老爺的大壽,結果山莊里出了命案,工部尚書的侄子王懷死了,大理寺的人已經出動,說是經過一番詢問查探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世子!」
呃!
侯爺胸口一震,身子也猛然一顫,腳步往後跌了好幾步,幸好小廝立刻將他扶住,他趕緊問:「那……那時言他人呢?」
小廝苦著臉道:「現在世子不知所蹤,但是山莊的人說他沒有離開縹緲峰的大弔橋,所以人一定還在山莊附近,已經出動人員到處去找了,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侯爺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和理智,他立刻吩咐,「立刻備馬去寧安山莊,再派人去通知朱尚書!」
「是!」
很快,侯爺便和朱尚書一同趕往寧安山莊。
而工部尚書王宗也正在趕往寧安山莊的路上。
……
夜晚。
山莊里到處都是人,人人手中一盞燈,山莊也好,外面的林子里也好,都燈火通紅。
紀雲舒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她與景容說:「現在山莊里出了命案,到處亂成了一團,我們正好趁此離開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只等著天黑就離開。
景容卻神色凝重,臉色看色平靜,卻滿腹心思,他看著她:「紀姑娘……」
話還沒說完,紀雲舒握住他的手,說:「事到如今,你還要拒絕我嗎?」
她無論如何,也要與他一同離開這!
然而——
景容到底還是開了口,認真嚴肅的告訴她:「我還有事情在身,不可能跟你離開這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情在身,我都一定要帶你回大臨。」
「我是曲姜人!」
「你不是!」紀雲舒鼻子一酸,眼神堅定的告訴他,「等你跟我回了大臨,你的身份也好,你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
景容試圖將她推開,但她的手不願鬆開一寸:「紀姑娘……」「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否則今天你就已經殺了我,我也知道你心裡有我,不管你是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你心裡都有我,你不要再騙自己了好不好?我們離開這,你也
不要再管任何事情了,好嗎?」
她帶著懇求的語氣。
景容看著她,看著她眼裡的淚水,他真的不想讓她難受傷心。
所以這一刻,他沉默了。
紀雲舒便當他已經答應,拉住了他的手:「走!」
正要拉著他朝門外走去。
景容卻忽然說了一句,「紀姑娘,對不起。」
嗯?
紀雲舒身子一頓,她還沒來得及回頭,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她當即暈了過去,手中的包袱也掉到了地上,身子跟著軟了下去。景容立刻抱住她清瘦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