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和那人在船艙外輕聲說話。
而倉庫里,洛陽翻了一個身,卻覺得肚子上好像壓著什麼東西。
而且那東西還在蹭!
嗯?
他挪了挪身子,眯著眼睛,伸手將那東西從肚子下拿了出來。
軟軟的。
還冰冰涼涼的。
會動?
是個什麼鬼?
他極其不願的睜開眼睛看了下,眼前視線越來越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條正在口吐信子的……
「蛇啊!」他將手中的蛇用力甩了出去,人從木板上直接跳了起來。
直接炸毛了!
眼珠子彷彿都要蹦了出來。
整個人貼在了船壁上。
小八被他給驚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哥,你咋了?」
「有……」蛇字都還沒有喊出來。
小八的手上也摸到了一條。
他拿到眼前一看,和洛陽的反應一樣。
眼睛就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一般。
「啊!」
伴隨他尖叫一聲,那條蛇也瞄準他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又是一聲尖叫!
洛陽見狀,抓住蛇尾巴,用力一甩,將蛇甩到了地上。
豈料,之前那條被他甩出去的蛇又爬了回來。
對準他露在外面的腳踝也狠狠咬了一口。
「啊!」
疼。
真是鑽心的疼。
彷彿那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骨頭上。
兩人的尖叫聲引來了那些住在船上伺候的人。
他們紛紛朝滿是灰塵的倉庫走來,就看到小八和洛陽滿臉痛苦的坐在裡面。
那兩條蛇仍然在地上蠕動!
見此,大夥都愣住了。
其中有一個不怕蛇的,趕緊伸手去抓。
一手擒一隻。
將其甩到外頭一口空的水缸里了,用板子罩著。
洛陽和小八驚魂未定,雙雙嚇得臉色慘白。
小八抬著手臂,看著手腕上被咬出兩個牙齒印的傷口,眼睛里冒了淚水。
「哥,好疼啊,我不會死了吧?」
洛陽坐在地上,看著的腳踝,也是深深的被咬了口。
周圍已經慢慢紅了起來。
他一時覺得腦袋發漲,眼前模糊。
不會……真的中毒而死了吧?
不好!
可一切都讓他無法再往下設想,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小八也跟著暈了過去。
那幾個站在門口的人慌了!
「怎麼辦,不會死了吧?」
「咱們這沒有大夫啊。」
「人可不能死在船上,要不然傳出去的話,以後誰還敢坐咱們的船了,真是晦氣。」
「是啊,船上死人,那是最忌諱的。」
……
各位大神,人都暈倒過去了,還不知是生是死,你們卻在擔心船上死人。
同情心呢?
在暗中打量的數天看到后,當即斥罵那個放蛇的人:「你不是說沒毒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那人也不知道。
「要是他們死了,你也別指望活了。」
「我……」
「還不趕緊去處理。」
「是。」那人拔腿就往倉庫去。
數天則背身離開,去找正站在船頭的溫澈,說:「公子,事情……」
溫澈看了他一眼:「剛才我聽到有聲音從下面傳來,可是辦妥了?」
「辦是辦好了,就是怕……」
欲言又止。
溫澈:「說!」
「原本說那蛇無毒,可是……那兩個人被咬之後突然暈厥過去,現在,還不知道會如何?」
「暈厥過去?」溫澈眼神一凜,言辭語氣加重道,「我不是說了,不準傷人性命嗎?你是沒聽到了,還是自有主意。」
「屬下不敢,實在是意料之外。」
「還不去處理!若是鬧出性命,決不輕饒。」
「是!」
數天趕緊下去查看此時的情況。
洛陽和小八已經被人從狹小的倉庫里抬了出來。
放在外面的甲板上!
因為沒有大夫,大夥對於這種情況無可奈何。
只能眼巴巴的圍在一旁,一雙雙眼睛盯著。
莫非就要這樣看他們死?
放蛇的那個人蹲身查看,但到底不是大夫,瞧不出什麼究竟來。
數天折回來,問:「如何?」
那人說:「死倒是沒死,還有氣,但是這傷口……」
「是不是要把毒液吸出來?」
「吸……?」
「你還愣住幹什麼,趕緊把他們的毒液吸出來啊!」數天說。
那人臉色一陣不好,蛇雖然是自己放的,可也是按照命令辦事!現在出了事,要自己去背鍋,甚至還要自己去吸毒,豈不是拿性命去冒險?
真是得不償失!
數天見他猶豫半響,抬腳就往他肩上踢去:「快啊!他們要是死了,你的命也別想要。」
「……是!」
那人深吸一口氣,將小八的手腕抬起,看著被蛇所咬的傷口,咽了咽口水,正打算去吸毒液。
突然——
「等等。」
一道女聲傳來。
船上除了紀雲舒以外,也沒別人了!
只見她扒開人群,神色凝重,緊張的蹲在了洛陽身邊,看著他腳踝上的傷口,與人說:「去打一盆冷水來,再在水裡加一半的白酒和少許鹽進去。」
嗯?
對於她的話,大夥不明。
倒是數天率先反應過來,吩咐正要給小八吸毒液的人:「還不快去準備。」
死馬當活馬醫!
那人慌不擇路,趕緊將小八的手放下,拉著船上一個負責的人去準備東西。
數天問:「姑娘,你會醫術?」
她雖神色焦急,卻依舊保持冷靜,回道:「只是學過一些。」
所謂的學過一些,不過是從莫若那裡學來的。
所以對於蛇毒,她也略知一二!
數天說:「那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們才行,可千萬別讓他們死了。」
否則,溫澈必定會怪罪!
然而,紀雲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公子也擔心會出人命嗎?」
呃!
這話問出來,讓數天渾身一怔。
彷彿知道那蛇是他命人放進去似的。
可轉而一想,許是自己想太多了,畢竟自己是暗中行事,這姑娘也不像是什麼聰明人!
不可能看出來!
便說:「人命關天,豈有不擔心的道理。」
呵呵!
紀雲舒不再說什麼,她看著昏迷的洛陽,輕聲說:「都說讓你小心,你還是大意了!」
或許說,不是洛陽大意,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將紀雲舒的提醒聽進去。
很快,一盆加著白酒和鹽的冷水已準備好了。
端到了紀雲舒的面前。
「姑娘,這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