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兇手就是你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胡說八道,王三還特意說:「我女兒就有一塊,跟這個形狀大小一模一樣,你看,還都是紅色的。」
王三這樣一說。
還真是。
連魏武都接過他的話說了起來:「對對對,就是肚兜,我家三嬸的表姐的堂弟跟他表妹生的孩子,就有一塊這樣的,沒錯,一定是肚兜。」
哎哎哎,你說相聲呢!
兩人都說是肚兜,弄得紀雲舒一臉疑惑。
肚兜?
「江老爺的身上,怎麼會有一塊小孩子的肚兜呢?」
江老爺和江夫人不是沒有孩子的嗎?
「威武王三,你們現在馬上去查查看,江夫人到底有沒有生過孩子,還有,江家府中又有沒有過小孩?一一查清楚,明白嗎?」
「是。」
難得的嚴肅!
兩人立刻去徹查了。
紀雲舒留在驗屍房,端詳著那件肚兜,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卻帶著一件孩童的肚兜,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難道當真是因為失心瘋?
搖了搖腦袋,她沒再繼續猜測下去,將那塊自己扯開的白布取來,用力一展,準備蓋在那堆白骨上。
叮—
似乎有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她低頭尋了一遍,就看到桌角處有一枚黑黑的小東西,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一枚紐扣,上面還沾著泥土,應該就是白骨周圍那堆泥土裡帶過來的。
她將紐扣擦乾淨,才發現這枚紐扣的面貌。
面質光滑,紐扣的外圈並不平整,是呈現螺旋狀,看這種貨色,應該是青州錦緞所產的服飾上所有的,他們衣服上,都會用這種紐扣,因此顯得大氣高雅。
而一般這樣的紐扣,是綉在衣領處的。
至於紀雲舒為何知道這些,根本不足為奇。
因為紀家有位小人物,哪裡的錦緞都不用,偏偏只用青州的錦緞。
此人,就是紀靈芝了!
可讓紀雲舒覺得奇怪的,一般的紐扣,中間穿線的是四口,可這枚紐扣,中間穿線的,卻只有三口。
而這種紐扣,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雲舒,查到了。」
縣太爺的聲音從外響了起來。
一側眸,就看到縣太爺提著他的官服進來了。
「雲舒,查到了查到了。」
「查到就查到了,嚷嚷什麼?」
縣太爺臉色一僵,但也不忘將查到的事情告訴紀雲舒。
認真仔細的說:「那個江夫人的弟弟,叫李兆,這李家雖然是世家,但是不住在京城,之前,一直都是住在青州的,這個李兆啊,兩年前突然來到錦江,住進了江府,這江夫人呢,對這個弟弟,其實十分嚴苛的,但是又很疼這個弟弟,而且……」
「說重點。」
「重點就是呢,李兆這個人,好賭,他就是在青州到處賭錢,欠了很多錢,被李家知道后,就把他給趕到錦江來了,讓江夫人好好看著他,但是哪裡管得住啊,死性不改,還是好賭成癮,也欠了很多錢,錦江的各大賭坊曾經都不讓他進去了,不過這個人的性格,卻很膽小懦弱。」
紀雲舒眯了眯眸子:「只有這些?」
縣太爺又說:「那倒不是,他家裡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大姐就是江夫人了,二姐是……」
「行了,抓人吧。」
「啊?」
「我說,可以抓人了。」紀雲舒面色嚴肅。
縣太爺楞了一下,才猛地露出大喜之色,一拍手:「兇手就是李兆,對不對?」
紀雲舒的額頭冒出了黑線:「那你是去抓人,還是不抓呢?」
「抓抓抓,馬上抓!」
案件就要破了,縣太爺當然開心的不得了,跑出去,趕緊下令,讓人將李兆帶回衙門問話。
紀雲舒將那枚紐扣收緊在掌心,將白骨用白布蓋上,也出去了。
沒過多久,李兆就被衙役給抓上了公堂,強行讓他跪了下來。
紀雲舒小聲問那個衙役:「在哪裡抓到他的。」
回道:「賭坊里。」
怪不得江夫人沒跟來,這樣更好,省得吵吵鬧鬧的!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誰?知不知道我爺爺是誰?」李兆大吼。
知道,你爺爺就是李老將軍嘛!
坐在上面的縣太爺怒意升起,一拍驚堂木:「吼什麼吼?是本官找人抓你來的,你可有怨言。」
「有。」
「你說來聽聽。」
「我沒犯法,你憑什麼抓我來衙門?難道賭錢也犯法啊!」
李兆氣得直捏拳頭。
昨天江夫人在的時候,明明像個小貓似的縮在後面,現在卻底氣十足了。
這賭錢在那時還真不犯法,縣太爺朝紀雲舒看了一眼,示意她趕緊救場。
紀雲舒倒是不急不慢,走了幾步,停在李兆身邊,低頭問他:「李兆,我問你的,你當真不是殺害江老爺的兇手?」
李兆的眼神明顯一晃,吞了吞唾沫,說:「我都說了,不是我,我沒有殺我姐夫,他是我姐夫啊,我怎麼可能會殺他呢?」
「我再問你一遍,兇手,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姐夫死的那天,我根本就不在家。」
「你還在撒謊。」紀雲舒一聲斥下。
李兆身體猛然一抖,抬著那雙閃閃縮縮的眼神看著紀雲舒:「我……我沒有撒謊。」
紀雲舒面色冷灼,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
說:「你說你姐夫死的那一天,你不在家?」
「是……是的。」
「謊話連篇,你怎麼知道他是哪天死的?你又怎麼斷定,江老爺死的那一天,你不在家中,還有,江夫人說了,江老爺是失蹤后,你們才遷去了京城,試問江老爺如果是之後才死在廣渠院的,你又怎麼會說不在家中這樣的話。」
「我……」李兆臉色驚惶。
「而事實則是,江老爺是在你們遷去京城之前就已經死了,你為了推脫責任,才說你根本不在家,但正是因為你的這句話,卻恰巧了暴露你就是在撒謊,殺江老爺的兇手,就是你。」紀雲舒聲聲嚴震!
扣得公堂里每一位人都心弦一緊。
李兆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人,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啊……」聲音抖顫,眼神驚亂之下沒有焦距。
紀雲舒也不急,拿出了那枚紐扣。
「李兆,這個紐扣,你應該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