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無限崩壞的節目。」旁邊傳來竇二少的聲音。
司凰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提起這個的意思,隨口笑應道:「嗯?挺有意思的吧?」
杜小光坑人的本事是真的不錯。
「呵。」
司凰對這站沒有笑意的笑聲太敏感了。
這是竇文清生氣最好辨認的一種表現。
她側頭看去,見竇二少扯起的冰冷嘴角,連笑臉也沒法給人舒心的感覺,反而更心驚肉跳,她本能的一歪頭,「怎麼了?」
銀白的頭髮陪著她雪白的臉龐,一雙眼睛又收斂了鋒利的剔透,整個人就跟冰雪雕琢的玉人。
竇文清一口氣堵住了喉嚨,原來想說的話就憋了回去。
他目光沉沉,盯著司凰看了好幾秒才扭頭看向窗外,又抽出了隨身帶的匕首,五指靈活的把這樣的兇器轉動在指尖。
他在剋制平息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
司凰腦子眨眼就轉了幾個圈。
車子開進市區里,司凰選了一家路邊的咖啡廳停下。
大概是這裡屬於市區的外圍,客人沒多少,大多都是來去匆匆的過路人。
這恰好符合司凰現在的需要。
她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后先自己點了一份午餐,然後把單子交給竇文清。
對方也不伸手接,「你點。」
司凰看了眼他還在玩刀子的手,又看向站在桌邊臉色有點發僵的服務員,忽然覺得有點有趣好笑,然後根據竇文清的喜好,給他點了一份午餐。
等服務員拿著單子逃似的離開,竇文清已經把刀子放在桌上,身上的冷氣也有散開了點,「你對我的愛好很了解。」
這不是一句詢問。
司凰早就知道他心思敏銳,面上大膽開玩笑似的說:「我調查你了。」
「這些東西調查不出來。」竇文清戳破她的謊言。
司凰不動聲色的把他神態的輕微變化都習慣性的捕捉到,然後明了竇二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反而還挺滿意。
「根據各方面的資料分析出來。」
「既然你能分析出我的喜好,」竇二少的質問說來就來,「那你就該知道我最厭惡的是什麼,明知故犯的理由是什麼?」
機場。
幾個亞裔走男人走出來,形成一股難言的氣場,給予周圍的人壓力。
羽烯一眼就發現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他要等的秦先生。
「頭兒,你就等著驚喜吧!」
這句話傳來,是秦先生身邊的一個漢紙說的話。
羽烯:「……」
這人說的驚喜不會是司凰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要成驚嚇了!
機場的亞裔本來就不多,加上郭成雄他們有意的找人,輕易就看到了羽烯和柴亮的身影。
「嘿!」郭成雄對羽烯揮了揮手。
羽烯深吸一口氣,主動走了上前,對走在這群人最前的俊美男人道:「秦先生,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司凰呢?」問話的是郭成雄,「不會是想偷偷給頭兒驚喜,在哪裡等著吧?」
聽到這話的秦梵目光微動。
羽烯:「……司凰有點事。」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撒謊好,一想到秦梵和司凰的關係,他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亂找借口的好。
「嗯?他還給我發了信息,說了會來接機。」郭成雄眯眼。
羽烯承受著秦梵突然變得極具壓力的眼神,撐著精英范兒的冷麵表情說:「恰好碰到個朋友,就先送人走了。」
「朋友?」秦梵的目光轉到了柴亮的身上。
本來想偷偷離開的柴亮不得不停下腳步,客氣的喊道:「秦爺。」
秦梵總覺得這人在哪裡見過,他仔細回想著。
在他的逼視下,柴亮衣服里的後背都冒汗了。
緊接著,他才知道男人真生氣后的氣勢有多駭人。
「竇文清的人?」秦梵聲音低沉得能壓死人。
柴亮挪了挪嘴唇,艱難的點頭。
咖啡廳。
面對竇文清的質問,司凰還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他的什麼忌諱。
說句不好聽的話,因為對竇文清的了解,所以司凰一直行走在竇文清的底線之間。在別人眼裡,犯二少忌諱的事還挺多的,所以不知道這會兒的竇二少提起的是哪一件。
「你說的是什麼事?」司凰問。
竇文清氣息一頓,「我好像對你太寬容了點。」
連他自己都發覺到了,司凰面對他的時候太大膽,看起來膽大無畏,實際上一直在耍滑頭,他卻一再的容許才會養成對方這種什麼都敢說的個性。
司凰聞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就慵懶的靠著休閑椅背,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外面的陽光恰好,角落的位置光線並不明亮,只有一束陽光從玻璃投射進來,恰好擦過司凰的側臉,光和暗中銀色的頭髮柔軟服帖,襯托得她的神情更恬淡柔和,像一幅優美的畫。
竇文清沒忍心去破壞這令人心情寧和的一幕。
他沉默了半晌,也背靠上椅背,放鬆一直挺直的腰板,似乎連沉悶的心情也跟著緩解了。他雙手交疊,十指相纏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嚴謹又優雅。
「你在無限崩壞里說的夢中情人是秦爺嗎?」
司凰沒有說話。
竇文清似乎並不急著要她的答案,「上一次我問過你是不是秦爺的人,結果你是怎麼回答的?」
「為什麼秦梵不是我的人?」
這話一出,竇文清糾纏十指就收緊了,「是嗎?」
「我說是,你信嗎?」司凰笑起來。
這笑容和當初兩人談起相似問題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竇文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不信。
現在他浮現於腦海里的答案依舊是毫不猶豫,卻完全相反。
他一沉默,司凰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餐送上來,還是一次送齊,不知道是這裡客人少,還是因為察覺到兩人不好惹,特地先做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