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顯為人性格急躁很霸道又護短,說出口的話,到死都會做到,他畢生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是竇嫣如,一個就是她為自己生的女兒。
如今黎昕冒死去霍修默的手上救人,還受到槍傷廢了條胳臂,這個恩情,他會死死記著。
焦嬌搶救了幾個小時,醫生才從手術室出來。
面對著頂著腦袋的槍,還有焦顯夫婦,他擦著冷汗,戰戰慄栗道:「貴千金已經沒了生命危險,不過……她昏迷前腦袋嚴重缺氧,後遺症的幾率比較大……」
竇嫣如冷眉一瞪:「什麼叫後遺症的幾率比較大!」
醫生縮了下腦袋,遲疑道:「腦,腦癱……」
砰一聲。
焦顯聽了發怒,雙目冒著血光,他嬌生慣養的女兒如今被折磨得廢了半條命,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直接抬腳踢翻了椅子。
他奪下保鏢手中的槍,怒氣橫燒大步要走出去。
「顯哥。」
枕邊人一個皺眉,竇嫣如就知道他想做什麼,及時拉住焦顯:「你冷靜點,這也只是黎昕的片面之詞……」
「我們的女兒現在躺在手術台上,你叫我冷靜?」
焦顯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他女兒要沒了,就要霍光晟那兩個兒子都用命來陪葬。
「顯哥,這是我的女兒,我能不心疼嗎?」竇嫣如精於算計了一輩子,總比丈夫多了份理智,問他:「黎昕說是霍光晟派人做,他害焦嬌有什麼好處?就因為我們手上有他把柄,所以想報復?」
正常人的思維邏輯都不會做這種殺人的蠢事,想牽制焦氏,讓她們夫婦守口如瓶的最好辦法,難道不是叫焦嬌娶回霍家作為籌碼,霍光晟何必呢。
焦顯眼底瞬間閃過很重的陰霾,字字咬著提醒她:「霍光晟那位好兒媳找人挖了我們女兒的子宮,你忘了?」
「顯哥,我們可以去國外找……」找最頂級的醫生移植合適的子宮接回焦嬌身上。
焦顯打斷她的話,陰冷的笑:「嫣如,一個不能生的女人你讓霍光晟怎麼扶她上位?難道是想讓霍家斷子絕孫,你別忘了霍家還有一位厲害的老太太在。」
「他對柳漾的兒子疼得連霍家祖訓都敢違背,怎麼會讓霍修默受一點委屈?黎昕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霍光晟得知嬌嬌沒了子宮,怕我們還硬塞給他的兒子,就先一步斬草除根,還想將這件事嫁禍到霍修城身上,混賬東西!」
焦顯在怒火之下,是聽不進去任何話。
竇嫣如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皺緊了眉說:「這位黎昕到底是誰的人。」
表面上,曾經背叛過霍修默,站到了霍修城一方辦事,如今冒死救下焦嬌的理由聲稱是不想霍修城被誣陷,將一切都推到了霍光晟父子身上,又看似解釋的很完美。
竇嫣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握住丈夫情緒激烈的青筋起的手腕,與他四目相對了一眼。
「她難道是想挑破我們和霍光晟的關係。」
……
黎昕確實打著這個注意,她肩膀的槍傷包紮好后,便被焦顯的人送回去,路上,已經整個人虛脫得躺在椅背上一動不動,雙眸靜靜的閉著,呼吸淺淺。
她看似已經昏迷入睡,腦袋卻清醒一片。
在浮現出跟闕爺一起到關押焦嬌的地方救人畫面,江雁聲有意放人,要救出來輕而易舉。
而要讓焦嬌重傷而亡,就要下苦工。
黎昕如今那隻讓焦嬌窒息休克的左手,還微微的顫著,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親自用闕爺的槍朝肩膀打了一下,這次能讓焦顯深信不疑,對她還感恩幾分。
一路上,車開的很穩。
黎昕的整個左肩膀都是僵硬狀態的,她低垂著眼睛,燈光照映下,臉色蒼白一片,用手機給江雁聲發了條簡訊:「都解決了。」
發送成功,便馬上刪除的一乾二淨。
這時,也到別墅了。
……
江雁聲收到簡訊時,在都景苑洗了澡出來,拿出一瓶紅酒,倒了杯淺淺抿了一口,若有所思看著這四個字。
她指尖,最終按下刪除。
浴室門被打開,霍修默也洗完澡出來,高大的身軀披著白色浴袍,黑色短髮還濕漉漉的,看到她拿酒喝,便邁步走過來。
男人的腳步聲很明顯,不過,江雁聲卻沒有轉過身,直到纖細的腰肢被摟住了,她才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
霍修默摟她同時,也將酒杯拿過來喝下杯子剩下的酒。
那一雙黑色深沉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的小臉,薄唇染了紅,看起來很妖治:「看開心?」
「沒什麼好開心的。」
江雁聲抬起纖細的手臂摟住男人脖子,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用鼻尖輕輕的蹭著,紅唇喃喃出聲:「畢竟做了壞事的……」
她讓斯越故意放了焦嬌,讓黎昕帶走,這種行為,等於是放焦嬌去死……霍修默不插手卻代表不知道。
要說女人是禍水,但是霍修默卻不許任何人說他的女人不好,就算江雁聲這樣做了,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一抹輕柔的吻,落在了女人的雙唇間,混合著他薄燙好聞的氣息:「做了壞事也別怕,我總會護著你。」
江雁聲溫順的閉上眼,任由他唇舌在口中淺淺碾吻著,內心的壓抑情緒無法言喻出來,只想靜靜的抱緊他高大的身軀。
身子一輕,她卻是被抱起的那個。
霍修默邁著長腿,幾個大步就將女人放到了偌大的床上,彼此的浴袍都掉在地板上,他眸底猩紅之色翻滾而起,一寸寸的膜拜著她光潔的身軀。
直到完全覆上的那刻……
夜深人靜之下,昏暗的卧室顯得格外安靜,空氣還散發著曖昧的氣息沒有散去。
江雁聲嬌軟的躺在凌亂床上,上方,英俊高大的男人揮灑著汗水從她身上下來后,咬唇喘了會氣,便吃力地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
霍修默站在床沿前穿上褲子,轉身看見,深眸半斂起來落在了她紅暈未褪的小臉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