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越的一通電話,讓江雁聲微微震驚,掛斷後,她坐起身,睜著眼眸對男人說:「誰比我們先一步給焦嬌扔炸彈?」
霍修默手掌按住她肩頭,五官上英俊的神色比起她要淡定從容,薄唇扯動:「看來有人比我們先沉不住氣。」
江雁聲心一跳,不由地看向了門外。
霍修默高大挺俊的身軀從沙發起來,拿過西裝外套,又將修長的大手伸到女人面前:「走,回家。」
江雁聲將白皙的素手遞給他,順力起來。
……
……
在回都景苑的路上,霍修默接到了霍光晟打來的電話,他姿態慵懶漫不經心的,隔著距離都能聽出有多敷衍了。
江雁聲被他手臂摟在懷裡,電話里說了什麼,她自然也聽得很清晰。
看來。
霍光晟對她這個兒媳婦已經不滿到了極致,可是,似乎又過分的寵溺著霍修默。
要不是還沒查出是誰幹的,誰都被揣測著,恐怕就不止一個電話這麼簡單了。
等霍修默神色深冷的把電話掛斷,她輕笑,慢悠悠的說:「看出來了,你肯定是親生的。」
霍修默側頭,視線落在了女人潔白臉蛋上。
還沒探究出什麼,就聽見她翹著唇角說:「我爸在世前,也是這樣被惹怒又要壓著脾氣忍我。」
該罵的……
依舊是要罵的,重罰后又不能把自己孩子真的怎麼樣了。
談到江亞東,她面容平靜。
霍修默不禁摟緊她單薄的身子幾分,薄唇低低道:「心裡放下了?」
他從不會在她面前提江亞東,怕提了江雁聲心裡會難受。
現在看她主動提起,又似乎已經放下。
江雁聲沒說話,靜靜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將腦袋靠在了男人肩頭。
放不放下,都得接受現實的殘酷。
她是成年人了。
也是一個妻子,不能把壓力都讓霍修默一人承擔,這樣會給他造成太大負擔。
「對了。」
江雁聲突然提起徐家的事,仰頭盯著男人英俊的側臉輪廓,紅唇問出聲:「真正的徐慢慢……是怎麼死的?」
這事,一直不好問徐慢慢。
霍修默睨了她一眼,從女人雙眸里淡淡的關切,他清楚江雁聲因為十年前的事,愧對著徐慢慢,也格外的去關心她。
能憋到現在才問,出乎他預料。
江雁聲不知道霍修默是這樣想她的,她本身就不是八卦愛挖人**的人,也很尊重徐慢慢的秘密,這種事,總不好到處問人。
她看男人沉默,眉心微擰:「你肯定知道的。」
別說他知道,蘇湛一群人都知道。
「我知道,你不開心什麼?」
霍修默看她潔白的臉蛋皺巴巴的,忍不住伸出長指去捏她。
「你不告訴我啊。」
江雁聲先去看前面開車的司機,才悄悄伸手去扯男人的領帶,莫名的,這個小動作也不知什麼時候被養成。
一動手動腳的,就喜歡去扯他領帶。
霍修默配合著低首,攜帶著清冽好聞氣息拂過了女人的臉頰,嗓音低沉灑在她耳朵上:「長本事了扯我領帶,皮帶也給你扯?」
江雁聲耳根子一燙,指尖輕顫鬆開了領帶,很不自然別過臉:「誰要扯你皮帶了。」
霍修默看她還羞的跟小姑娘一樣,心情頗好,低低性感的笑聲溢出薄唇:「說了怕你晚上做噩夢。」
江雁聲小臉微怔,紅唇輕啟「你不是在我身邊嗎?」
晚上做噩夢了也有他在,怕什麼。
霍修默發現她這張小嘴,一句話比一句話甜,處於被取悅的心情,難得跟她說幾句。
「真正的徐家大小姐早二十幾年前就已經被一場火災燒死,徐夫人接受不了得了臆想症,徐慕庭的父親沒辦法才從外面領養一個女孩回來。」
江雁聲聽了皺眉:「所以,徐慢慢這輩子都只能是徐家大小姐了?」
霍修默語調略頓:「嗯。」
「難怪啊。」江雁聲恍然道:「徐夫人一直說要把徐慕庭趕出家門,說他連自己親妹妹都下手,她這些年是活在了自己世界里?認為女兒還活著。」
發生這種醜聞,倘若別人早就對外宣稱了徐氏這對兄妹不是親兄妹,而徐家卻一直閉門謝客,任由外界去揣測。
怕是,徐家一家之主顧及妻子的狀況。
而徐慕庭更不可能看著自己母親,再瘋一次,徐家上上下下,只能犧牲徐慢慢了。
「當年發生火災,是徐夫人親手把女兒關在房間,她只是想責罰一下調皮的女兒,沒想到會著火把她燒死在裡面。」
霍修默告訴她:「這才有了執念。」
江雁聲知道這滋味不好受,換做哪個女人都會被自己的過失給逼瘋。
她當初不小心流產就已經很傷心,別說是養大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慢慢……這條路不好走啊。」
在徐慕庭面前,徐慢慢爭不過生養的母親,她又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女人,到最後,傷的還是自己。
霍修默看她愁上了,皺巴巴著一張臉。
「沒有人比她自己清楚,該做什麼。」
江雁聲點頭,又跟他說:「慢慢現在懷孕,你看著蘇湛一些,別讓他沒輕沒重的去膈應慢慢。」
霍修默低低嗤笑:「他分得清。」
「他要分得清,就該知道姜歲寶和蔣鎖寶的區別了。」江雁聲語氣幽幽的。
她又不是親二嫂,當初是不想說蘇湛。
找一個眉眼間與姜歲寶略有相似的女人,有意思嗎?
霍修默對自己兄弟的審美觀,不評價。
江雁聲眯起漂亮的眼睛,仰頭告訴他:「將來,蘇湛肯定有苦頭吃的。」
「嗯?」
「他要忘不了歲歲,把蔣鎖寶帶在身邊,可想而知後果了,別小看了女人的怒火,真鬧起脾氣來,甩了男人這種事也不過是一念之間就能做出的決定,他要是後面愛上了蔣鎖寶,呵,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江雁聲眉眼微彎,帶上幾分嘲弄:「沒有女人願意去做誰的替代品,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要知道的。」
霍修默斜視了一眼:「你在幸災樂禍?」
「不,我沒有啊。」江雁聲淡淡的笑。
怎麼可能……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