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合同真的要這麼簽嗎？」

V5戰隊基地附近的出租房裡，陳凌盛朝拿著合同表態的方信確認道。

方信恩了一聲，好聲道：「就照對方的意思辦吧！」

「可問題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方信打斷道：「你是完全站我們利益角度出發，但你有沒有想過一點，那就是俱樂部方的利益？」

陳凌盛疑惑道：「俱樂部方的利益？」

「凌盛，講道理，這簽約與你在學校做生意是兩碼事，在學校里，你所面對的客戶都是學生，他們乃心性不成熟的未成年人，要的是你的商品，而你的投其所好呢，剛好符合他們的利益！」

「自然而然，他們能很理所當然的購買你的商品，可現在，你面對的是俱樂部，他們有法律部的，這代表著什麼？俱樂部是一個思想與體系都完善的經濟體，而你覺得俱樂部創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興趣愛好？公益？」

「這個……」

「俱樂部也是要賺錢的，不然，它拿什麼存活？只不過，俱樂部和普通的商人不一樣，他們知道打造一個供自己挖金礦經濟體系，所以，能率先投入大筆的金錢努力構造整個生態圈，而這和互聯網上那些巨頭，先用燒錢的策略吸聚客戶一樣。」

「如果，我們面對俱樂部的合同據理力爭，索要儘可能多的利益，你有想過沒？這合理嗎？誰都不傻，他們開出這樣的合同，本身就是有思量過的，對於我們提的要求，不說盡量滿足，但絕大部分還是接納了，但其實，卻還是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存在，是不知道嗎？就是故意的！」

「這裡面存在一個砍價的空間，我們去力爭，確實還能獲取一部分利益，但如果真這樣，換作你是對方，會怎麼想？倘若我們在明知虧的情況下，還讓出相應的利益，對方又會怎麼想？」

「最主要的一點，是我和大壯哥他們還不出名，現在爭的，也只是極為有限的利益，如果等我們打出名氣，再與對方坐下來談，你覺得到時候會怎麼樣？」

「這個……」

方信笑道：「他們給出了誠意，我們也要給誠意不是？」

陳凌盛禁不住為之沉默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心裡異常清楚，方信說的都是事實，也有道理！

如果只是一昧的要求別人付出，自己卻不給予足夠的回報，這種合作關係既不健康，也不長遠！

問題是，方信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居然這麼理性，且這麼有遠識，真的很難讓他為之感到內心平靜！

爾後，他真心道：「那方哥，你拉我一起又是為了什麼呢？這些東西，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談？」

方信當然不可能告訴對方系統任務的事情，「很簡單，我只是想好好打遊戲，而這些附加的東西，需要一個既信的過，又會的人來折騰。」

陳凌盛奇了起來：「可你認為我會一直跟著你做這個嗎？」

出人意料的，方信很肯定道，「不會！」

「……」

「你還年輕，同樣，你也有想法，我相信你肯定不甘於此的！可正因為這樣，我才找你啊！」

「怎麼？」

「很簡單的道理，現在的你，雖然有能力有想法，但你沒錢啊！而事實上，一旦我和大壯哥他們成為正式的職業選手，我們的錢會來的很容易……」

陳凌盛緊盯著方信，一臉認真道：「什麼意思？」

有一說一，他其實大抵猜到了內里的相應意味，只不過……

講道理，他真心覺得有一些誇張。

「簽合約是需要看的，我們一群頭腦簡單的選手，你覺得行嗎？而事實上，我們一旦打出名氣后，賣點肉鬆餅什麼的，是不是很有前途？」

認真考慮了一下，陳凌盛嘆道：「方哥，你是想拉我一起做生意？」

「說實話，凌盛，我們一群人組團打職業，真要說呢，是很有前途的，問題是，打職業不可能打一輩子的。」

「你憑什麼相信我？」陳凌盛禁不住皺眉道，只覺得內里有陰謀！

「我憑什麼不能相信你？」方信笑意盎然：「利用金錢去投資有前景的人，解對方沒錢之需，那在專業領域裡叫風險投資，有不少成功的，就像當初孫某人投資阿里一樣，但於我自己而論，整所謂的風險投資根本不現實！」

「更真實的，是等我和大壯哥他們打出名氣，利用我們自己本身的資源去賺錢，而你呢，可以籍此得到成長曆練的機會，同樣的，你也可以籍此獲得你的創業原始資本！」

「可……」陳凌盛還想說什麼，但被方信給直接打斷：「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就像組團打職業一樣，玩的就是投緣，你在我面前表現，說穿了，你不是想把我當作你的資源嗎？我自己也有做生意的想法，但我現在更想做的事情是打職業，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擇相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而且……」方信頓了頓，繼續說道：「真正的生意之道，不是用利己的方式達到利己的目的，乃是用利他的方式達到利己的目的！」

「！！！」陳凌盛終於被說服：「好吧，我會好好乾的！」

……

「你是說他們完全同意了？」

V5戰隊總經理辦公室。正抽煙的總經理在聽到手下相關的彙報后，整個人不由為之疑了起來。

對方恩了一聲：「是的，直接答應簽約了。」

「是嗎？」V5戰隊總經理好奇道：「那他們還有說什麼嗎？」

「方信有叫我特意吱會你一聲，說他們很感謝你給他們提供的機會，他們會好好合作的，決不辜負你對他們的期待。」

「……」總經理默默吸著煙。

隨即，他意識到了話里的相應重點：「好好合作？」

「好好合作？」總經理只覺得有一些哭笑不得。

講道理，合約談的這麼順利，又加這個話外之音，他大抵心裡有數的，只能說方信這小子猴精！！

該說不說，他並沒有看錯，方信確實是少年老成。

心裏面很自然的想著，總經理在又吸了一口香煙后，把手上的煙頭往煙灰缸上一擠，直接朝面前的手下交待道：「那就這麼定了吧，你找他們約個時間簽訂正式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