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魚送走了的場靜司,他坐在客廳里,剛抿了一口茶,門就被人-大力拉開了。
衛宮士郎蹬蹬蹬跑進來,在看到夏川魚后神色先是一緩,隨即就大聲道:「小川,藤姐說你的撫養權在其他人手裡?你、你要跟著別人離開了?」
夏川魚放下茶杯,他心中嘆息,面上卻微笑道:「是啊,收養我的人叫的場靜司,是個……很有趣的傢伙。」
衛宮士郎握緊拳頭,全身顫抖者:「……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這不對吧!你我是兄弟啊,就算老爹死了,你和我怎麼會被分開呢?」
夏川魚平靜的道:「因為我會魔術啊。」
衛宮士郎愣愣的道:「因為你會魔術?」
夏川魚點頭:「魔術協會有規定,魔道之人不能干涉普通人的生活,父親雖然是魔法使,他卻從未在藤姐和其他人面前暴露過,除了教導我魔術,平日也不用魔術。」
「那你也可以這樣啊!!」
「很遺憾,我的魔術修鍊還未到家,如果不繼續向前,就徹底辜負了父親的傳承。」夏川魚輕聲道:「最起碼我也需要將衛宮家的刻印傳承下去。」
「……魔術魔術魔術魔術!」衛宮士郎雙目含淚,他憤怒的吼道:「你和老爹都因為魔術而離開,魔術就那麼好嗎?」
夏川魚道:「並非因為魔術好。」
對夏川魚來說,魔術是拯救他存活於此世的唯一法,不修習魔術就只能等死。
而對衛宮切嗣來說……
「也許你不知道,父親的父親就是因為魔術而被追殺,最後爺爺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害死了很多人,因魔術這種力量而去傷害他人,想必父親也很討厭魔術吧。」
否則衛宮切嗣就不會被稱為最沒有魔術尊嚴的魔術師殺手了。
「但父親還是繼承了這份力量,不僅因為魔術是衛宮家代代傳承下來的最大財富,先輩留給後輩的唯一遺產,更因為……這份力量可以傷害他人,但同時也可以保護他人。」
夏川魚起身,他走到少年面前,輕輕握住衛宮士郎緊握的拳頭,緩緩攤開。
「父親不是說過嗎?他啊,曾經想要稱為正義的夥伴,並為此不斷奮鬥著。」
「想要維護正義,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魔術只是一種手段,學者憑藉魔術探索宇宙的奧秘,求生者憑藉魔術維持著自己的生命,殺戮者憑藉魔術踏入殺伐之道……以及父親憑藉魔術而努力成為正義的夥伴。」
「當然,力量有很多種,魔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但我既然擁有了魔術傳承,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衛宮士郎睜大眼睛看著夏川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川魚握緊衛宮士郎的手,笑容異常柔和。
「說起來士郎不是說要繼承父親的願望,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嗎?」
「那麼你也來學習魔術吧。」
衛宮士郎本來是找弟弟質問收養的事,結果卻反而被弟弟輕而易舉的忽悠了,不僅發誓要好好學習魔術,還跟著夏川魚直接去倉庫開始最基礎的魔術修鍊!!!
他的腦子一定被驢踢了。
「士郎修習弓道和劍道,父親也說過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所以我建議你學習投影魔術。」
衛宮士郎疑惑地道:「投影魔術?那是什麼?」
「就是將自己慣用的武器投影到別的物品上,並賦予那個物品和武器相同的品質和能力。」這個投影魔術是夏川魚想了又想,絞盡腦汁想出的最適合衛宮士郎的魔術:「比如眼前的鐵棍。」
夏川魚拿起面前的鐵棍:「你需要先用魔力解析這個鐵棍的結構,然後再用自身魔力改變鐵棍的結構,將其內部的元素重組變成另一種結構和形狀,比如說這樣。」
夏川魚托起鐵棍,下一秒鐵棍表面覆滿了淡紅色的魔術迴路,他輕聲道:「。」
衛宮士郎瞪大雙眼,就見面前的鐵棍變成了木製的長弓!
「明白了嗎?如果你能學會這一招,那麼出門在外我也能放心了。」
衛宮切嗣去世后,夏川魚就將衛宮切嗣體內的阿瓦隆取了出來,轉而放進了衛宮士郎體內,有了阿瓦隆的增幅,再加上他的劍道和弓道,以及非常好用的投影魔術,衛宮士郎對付一般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衛宮士郎驚訝的摸著手裡的長弓,眼中閃過興奮和好奇,不過隨即他就沮喪了:「我的魔力……很少,能學會這個魔術嗎?」
「可以的,投影魔術耗費的魔力單位並不多,你經常練習應該可以。」
夏川魚看著興奮擺弄鐵棍的衛宮士郎,心中稍安,另一個世界的人不會涉及普通人,應該問題不大,而且……
「士郎。」
「恩?」
「聽說你班裡有個女孩叫遠坂凜?」
衛宮士郎一愣,他有些訕訕的:「哎你也知道?遠坂非常有氣質,家裡應該很厲害吧。」
夏川魚微笑起來:「當然,遠坂凜和我一樣,也是魔術世家。」
「哎哎哎!遠坂她也是?」衛宮士郎不可置信:「完全看不出來啊!」
「因為有規則啊,不允許將另一個世界的異常展現在普通人面前,父親是這樣,我是這樣,遠坂凜自然也是這樣。」夏川魚笑眯眯的道:「而且遠坂家是冬木市的管理者,如果你將來遇到一些超脫於普通人力量的存在,你可以去找遠坂凜,她會處理的。」
衛宮士郎搖頭:「她和我一樣大啊。」
「沒關係,遠坂凜的父親有一個徒弟,他和咱們的父親差不多大,同時也是遠坂凜的監護人,你將事情告訴遠坂凜,她會告訴能處理的人,你無須擔心。」
衛宮士郎這才應下。
三天時間很長又很短,夏川魚將所有魔術資料都帶走,只留下了一些最近本無用的東西,畢竟留再多的資料衛宮士郎不僅看不懂還容易招來麻煩,根本沒必要。
同時他耗費很多時間做了一串手鏈,這是用月桂和柳葉纏繞而成的普通鏈條,上面封印了一縷夏川魚義骸上的頭髮,他用這幾縷頭髮結城一個轉移的咒文,一旦衛宮士郎遭受致命傷害時,可以一定程度轉移傷害,剩下的傷口有阿瓦隆治癒,當性命無虞。
他叮囑衛宮士郎不管何時何地都要帶著這條鏈子,衛宮士郎認真的答應了。
安頓好衛宮士郎,整理好一切需要帶走的資料,夏川魚準備去學校轉移學籍,結果去了才知道學籍已經被提前轉走了。
夏川魚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
「的場一門,可真是高效率啊。」
臨走前的一晚,夏川魚和衛宮士郎一起去墓園掃墓。
看著衛宮切嗣的墓碑,衛宮士郎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淚流滿面。
「老爹走了,你也要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夏川魚沒吭聲,他輕輕擦拭著墓碑,奉上一束鮮花,然後雙掌合十閉目輕誦。
「願汝來世,夫妻和睦,幸福美滿,平安喜樂。」
想必這是衛宮切嗣最遙不可及的夢想吧。
那一夜兩人在墓園呆了很久很久,太晚了兩人甚至睡在了墓園。
第二天一早,夏川魚睜開眼就看到黑色的式神站在他面前,他看著睡得依舊香甜的衛宮士郎,輕聲道:「拜託你將他送回衛宮家吧,至於我……我已經收拾好了,直接走吧。」
這點要求,相信的場靜司不會刻意阻攔。
果不其然,黑色式神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它伸出長長的手指小心抱起沉睡的男孩,嗖一下走了。
與此同時的場靜司的聲音響起。
「我在機場等你。」
夏川魚說:「好,我馬上過去。」
他回頭看了看靜立的墓碑,輕輕笑了。
「感謝您的饋贈,讓我因而站立於此世。」
「我夏川魚……不勝感激,沒齒難忘。」
隨即,他大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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