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里的溫度降低，水汽直接固化成冰。

遠遠看去，墨唯一像被包裹在透明的石英石中一樣。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血液彷彿也要被凍結。

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輕輕一敲，隨時都會敲掉。

又過了許久，才漸漸暖和過來。

緊接著又是一輪燙熱，循環反覆。

一輪一輪的疼痛感不斷衝擊，墨唯一乾脆放任不管了。

疼去吧，呵呵，隨便你怎麼疼！

她心裡只想著諸葛衍，除此之外，彷彿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她的嘴角浮起笑意，漸漸的，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時，周身已經歸於正常。除了渾身乏力，並沒有什麼異樣。

那人伸手一指，蓋子緩緩飛升。

墨唯一站起來，縱身躍出香爐。

沒想到跳得不夠高，腳下勾到了香爐邊，「砰」的一聲直接趴到了地上。

「用不著行這麼大的禮，」那人冷冷看著她，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墨唯一又疼又氣，好半天才翻坐起來，揉了揉磕到的臉門，「我只是坐久了腿麻，跳不起來而已。不然以我玄階的修為，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糗！」

玄階？

那人冷笑一聲，「你現在什麼階都沒了。」

「你說什麼？」墨唯一一下子站了起來，趕緊試了一下，果然體內空空如也，一點修為都沒了！

「怎……怎麼會這樣？」

說好的是讓他教她修習，可沒讓廢了她的修為呀！

好歹她已經是玄階了，她費了多大氣力才修行到的，憑什麼說沒就沒了！

「不然你以為什麼叫『洗髓伐毛，脫胎換骨』？」那人緩緩開口，「就是讓你從頭修行的意思！」

「為什麼？」墨唯一不解，但是聽著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人瞥了一眼她，「還記得我說過你走錯路了嗎？」

墨唯一點頭，話是聽他說過，但是不明白她哪兒走錯了？

「你的靈根屬於上乘，如果一開始就來青雷書院修習，現在當已達到聖階了。」

聖階？

那可是比玄階高出兩個層次的存在！

整個飛魚門，也就門主達到了聖階！

她有這麼優秀嗎？

「但是，」真是什麼都怕但是！

那人繼續說到，「但是諸葛家一幫庸夫，用傳歪了的修習之法教你，所以你到了玄階之後便再難進益了。」

說的好像是這麼回事，她就是為此才來青雷書院的。

「那我到這裡學了正宗的修習之法，為什麼還是沒有進境呢？」這個問題困擾了墨唯一許久，看樣子今天就會有答案。

那人嘴角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輕哼一聲，「你前面已經築錯了根基，就像長歪了的樹，想從樹梢上把它正過來豈不是徒費力氣？」

山上那些人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們還故意傳授墨唯一正宗功法，用意就是要讓墨唯一接近他。

當然，這些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墨唯一。

墨唯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前輩你是把長歪的樹砍了，要讓我從根基上再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