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的是我的報應啊！」

「榮伯，你說我怎麼那麼蠢？明明那麼在意她，卻一時鬼迷心竅，對她說了那種話！」

「榮伯，我是不是活該？」

「左兒明明那麼聽話，我為什麼沒有相信他？他最需要父親的時候，他的父親竟然不相信他！」

到最後，老爺慟哭不停，暈厥了過去。

那一次，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身體明顯變差了，連之前都不如。

沒有幾天，就沒了！

快的讓人以為是在做夢。

姬左和姬右在門口站了一陣，進了門，看到了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姬昀，手裡還握著一張全家福，緊緊地握著，死也不肯鬆手。

姬右和姬左盯著，紅了眼睛。

榮伯站在後面，擦眼淚。

許久，姬右才喘過一口氣來，輕嗤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

姬左盯著姬昀，盯著他手裡的照片，又想起母親跳樓的畫面。

他是多努力地想要抓住她，可是連衣服一角都沒有碰到，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輕飄飄的身子像一片落葉搖搖墜下！

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你以為你這麼死了，就一了白了了？姬昀，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原諒你！」

話音落了，他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一邊的床頭上。

實木的床頭瞬間碎裂了一塊，姬左手背上血跡斑斑，卻麻木了一樣，感覺不到疼。

他睜開眸子，眸色通紅地盯著姬昀，伸手去取照片，竟然竟然沒有抽走。

榮伯在旁邊哭了。

姬右沒有出聲。

姬左收回了手，又點了一支煙，一口一口地抽煙。

姬右回頭看向榮伯，「準備後事吧。」

榮伯，「是，大少爺。」

姬右，「你先出去吧。」

榮伯出了門，順手帶上了門。

姬右看向姬左。

姬左站在那裡，突然跌跪在地上，閉上了眼睛，手中的煙跌落在地上，煙灰散落一地。

許久，他抬頭看向姬昀，「那天的事，姬昀，你後悔過嗎？」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寧靜。

姬右看了一眼，拾起地上的煙，掐滅，看向姬昀，「父子一場，我和姬左會給你送終，也會給你披麻戴孝，僅此而已。」

姬左抬頭看向姬右。

姬右手扶在姬左肩膀上，看向姬昀，「但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放過姬容，不會！隨便你怎麼想。」

姬左聽到姬容，眸色變得陰鷙。

姬右看著姬昀，「我也不會讓你和我母親同墓穴。」

姬左大掌撕扯了一下頭髮，站起來，站在窗子前抽煙。

姬右回頭，走過去，推開門，「榮伯，進來吧。」

榮伯進了門，看向姬右和姬左，「大少爺，二少爺。」

姬右低聲問，「他臨走之前，還留下什麼遺願了嗎？」

榮伯，「老爺說把這張照片留給他。」

姬右，「這個容易，隨他。」

姬左回頭看向榮伯。

榮伯，「老爺之前還立過遺囑。」

姬左低聲道，「我對他的財產不感興趣。」

榮伯，「遺囑自然是要交到大少爺和二少爺手裡，至於遺囑里提到的財產，老爺說了，大少爺和二少爺捐了也好扔了也好，你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