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走上前，點頭以示尊敬，然後就按照黃玉教我的，第一句便說：

「天機莫測，世事難尋，消息商人，通陽知陰。老先生，您好，我們是來找您打聽些事情的。」

那老人絲毫沒有將目光轉移，只雙手輕輕一抖，把報紙翻了一頁：

「黃玉引你來可以，但你帶個陰物踏我家的大門，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合禮數了？」

我連忙低頭道歉：「這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希望老先生別介意。」

老人微微一笑，這才將報紙緩慢疊好，放置一邊，拿起茶杯：「我喜歡有禮貌的孩子。不過，雖然你們有引薦人，但我也要先說說我這裡的規矩。」

「您說。」

「你先說你要問什麼吧。」

我屏住呼吸：「我想知道殺死我姥姥的人是誰。」

老人飲了一口茶水：「我這兒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問生死。但凡相關生死性命，家仇國恨的事，我不回答。」

看來他看出我要報仇的心思了。

「好，那這個，告訴我有關它的一切，這東西屬於誰，誰用過。」我拿出那枚釘子，用探尋的目光盯著老人，我還真不太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都知道的人。

「好，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你也知道，我被稱為消息商人，能提供消息，卻也是商人，商人是要做買賣的。你要從我這裡拿走有價值的消息，就得提供我認為同樣有價值的消息給我才行。」

「我給你錢。」我直接了當的說。

老人淡淡一笑：「小姑娘，我只賣消息，自然也只收消息，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便不要拿出來說了。」

我皺眉，我哪兒有什麼消息可以給他？

司尋這時忽然開口：「你就不怕我們來硬的么？」

老人又是淡淡一笑：「我連錢財都不要，生死更是無所謂。想拿我命威脅我的人太多太多，想殺我的人也太多太多，但最後他們都沒有。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要的消息，只有我才有。」

我靈機一動：「我告訴你一個股票的走勢行嗎，或者未來日期的彩票？」

那老人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沖著我揮揮手：

「小姑娘，你要是不認真來討消息，就出去吧！」

我有些急了：「可我們都是平民老百姓的，上哪兒有什麼消息去？你總要說個範圍，難不成還要我們潛入別人家裡給你偷聽點兒大事來？」

「再仔細想。」老人冷下了臉，將茶杯放下，竟然躺在藤椅上閉起眼睛來。

他要消息……

「我明白了，你想要道法家族中的消息？說吧，林家還是黃家，你好奇什麼，我能打探到的，都可以。」

老人雙手放在藤椅兩側，輕輕敲擊藤椅，仍然沒有睜眼：

「小姑娘想法是很好，方向也不錯，但可惜，你知道的林家事還是黃家事，恐怕我都知道。」

我頓時沒了主意，那我上哪兒去給他找他認為有價值的消息去？

「你就真不能給點兒提示么？」

老人這回乾脆連話都不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