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川等人坐馬車出發,很快就在半路趕上了唐軒和趙嵐,跟他們一塊往府城去。
唐軒一樣覺得奇怪,看凌衡川帶了這麼多人,就更覺得事情不好了。
「他們要算計你?」
他很緊張,嚴陣以待的模樣。
凌衡川看他關心,詫異的笑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討厭我,沒想到竟然也會關心我的事。」
唐軒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我怕你死。」
凌衡川挑眉,正想笑,結果他又來了一句:「你年紀輕輕沒了,又沒有孩子,別人一定會罵我姐姐克夫,還會說她害你變絕戶。」
為了不讓姐姐被罵,凌衡川必須得好好活着。
就知道不是為了他。
凌衡川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真是不討喜。」
唐軒嘲諷道:「很巧,我也不喜歡你,不用討你喜歡。」
倆人看對方不順眼,也沒什麼好聊的。
不過,過了一會兒,凌衡川又問:「你喜歡張鈺嗎?」
唐軒瞥了他一眼,轉頭閉目養神,徹底不跟他說話了。
「呵!」
就連唐軒都能看出張鈺的心思,也就是張鈺自己以為別人看不出來,還有唐一芙那個女人,努力假裝讓自己看不出來。
論自欺欺人,這兩人真是高手。
他們就這麼到了府城,凌衡川讓唐軒直接回店裏去就好,不用跟着。
唐軒不太放心,想跟着一塊。
凌衡川覺得是要帶着他多走走看看,增長見識,就帶着他一塊去找范謝奇。
但是范謝奇卻不在府里,去了后,下人說他跟客人出去了,不過可以帶他們去找。
神神秘秘的,明明請人上門卻還要出門,這般大的架子。
還有那客人是誰?
凌衡川疑惑,但還是跟唐軒一塊找過去了。
可是走着走着,卻發現他們去的正是唐家小吃店的分店。
這家店是前段時間開張的,位置距離府衙最遠,店面最大,生意也是最好的。
因為這邊住的普通百姓多,那邊還有個市集,每五天還有大集,所以人來人往的,上門來吃東西的就更多了。
這家店的後院也大,只是跟前面沒分開,不適合唐一芙偶爾過來住,所以唐軒也沒搬過來,只讓一些夥計住在這裏。
不過為了方便,他把店面分出來一小塊,算作小廂房,專門給一些女子用餐。
現在范謝奇和他的客人就在小廂房裏坐着呢。
他們過來的時候,店裏生意正好,人來人往的,還有很多人在等著。
店裏的夥計一看到唐軒來了,立刻過來打招呼。
唐軒讓他們去忙,一會再說。
夥計說包廂里坐了兩個看起來很尊貴的客人,有點嚇人。
他們這是普通的小吃店,平時來的都是平頭百姓,頂多來個財主之類的,可現在來了兩個這麼尊貴的,他們有點害怕呀。
唐軒說:「不用擔心,他們只是來吃飯的,你們該怎麼做怎麼做,不要過於緊張。」
夥計說着好,但心裏直嘀咕。
那麼大的官,穿的綢緞深衣,不緊張才怪。
而凌衡川和唐軒就跟着范家人走到包廂里,看到了范謝奇,另一個人卻是朱晉。
凌衡川沒想到他會在這裏,不禁愣了一下。
朱晉倒是很和藹可親的跟他笑了笑,接着起身,跟他寒暄。
凌衡川立刻回禮,給唐軒做了介紹,雙方客氣了一番才又落座。
朱晉難免打量了唐軒幾眼,笑道:「一表人才,神色內斂,涵養不錯,看來唐娘子的弟弟跟她一樣都是深藏不露啊。」
唐軒笑了笑,拱拱手:「朱大公子謬讚了。」
朱晉笑道:「我很欣賞你姐姐,你若是喜歡,叫我一聲朱大哥即可,也不必這般拘謹。」
朱大哥?
唐軒腦袋裏有根線跑偏,想着唐一芙要是在這裏,一定會想,這不就是豬大哥嗎?
不過他忍住了笑,恭敬的跟着叫了一聲朱大哥。
朱晉笑起來:「這孩子倒是實誠。」
唐軒也沒接話,就當他是在說他傻了。
說了幾句閑話,他們這才開始說正事。
范謝奇問起來最近收到了多少甘蔗,能不能按時交貨。
凌衡川為難的說:「說起這件事,范大人你也知道,上官七少四處阻截搶奪貨源,我們根本收不到甘蔗,派到外面的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收到了多少。」
一說起這個,范謝奇也很生氣,不禁心虛的又看了看朱晉。
他邀功胡亂承諾的事是先斬後奏,既沒告知唐一芙,也沒告訴岳父和大舅哥,等他們知道的時候,話都說出去了,想挽回也不可能。
朱晉和朱琦一直為這件事責怪他,現在聽到凌衡川訴苦,他就更為難了。
朱晉果然又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說:「這件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親自寫信給上官清,他會約束下面的人,上官七少很快就不能攔截你們的貨物了。」
凌衡川拱拱手道謝。
誰知道範謝奇又說:「聽說你們跟上官七少打了個賭,還是賭五個鋪子和一個莊子,是不是?」
這兩口子太奸詐了,坑了上官清一次還不夠,還要再坑他弟弟?
凌衡川很無辜的說:「是上官七少非要打賭,我家娘子氣壞了,就跟他簽了賭約。不過我們也要付出代價,要是輸了,我們不光要被王爺責怪,還得賠上冰糖的方子。」
他嘆著氣,覺得自家兩人真是難啊,整天被人為難,誰都能欺負他們。
范謝奇勸道:「上官家畢竟是恆山府的大族,你們總是跟他們針鋒相對的,事情就永遠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只要你們兩口子願意率先退一步,去跟上官公子道個歉,本官願意幫你們備下禮物,親自說和。」
他想的很美,但凌衡川臉色很臭。
「范大人,你可還記得我們跟上官公子為何爭執?」
這話把范謝奇問的臉色頓時白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朱晉不禁問道:「為何爭執?」
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難不成跟唐娘子有關?
而唐一芙此時在家裏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說她。
誰啊?
誰這麼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