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這種龜毛潔癖的人,從來不碰香水這種東西,更何況是那麼濃的花香味,好像是桃花香的,標準的清新女人香。
直到聞到任雲兮身上飄來的香水味,她才明白,原來這香水味的來源是出自誰。
再加上剛才任雲兮故意話裏帶刺的諷刺她。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完全看不出來任雲兮和蕭清之間微妙的關係。
秦知銘看着這一幕,心裏不是滋味,他忍不住咳了咳,企圖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有點唐突,我腸胃不太好,大家有會做飯的嗎?我付錢請她幫我做飯,清淡一點的飯菜就可以了。」
秦知銘話音落下的時候還看了顧皖皖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知道為什麼,秦知銘說自己腸胃不好的時候,她的心下意識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景象變了。無數個凌晨起來熬營養湯的早晨,無數個熬醒酒湯的夜晚,她都在廚房守着一口鍋等待着,她將滿腔情意熬在湯里。
這樣的生活長達三年,可現在的她得到了什麼?
白月光一哭,現任必輸嗎?還是各種逢場作戲的其他妹妹?
顧皖皖伸手揉了揉微紅的鼻子,站起來往外走,「我不太舒服,回房間睡個午覺。」
「顧皖皖--」秦知銘看着她的背影,大聲喊住她,「我好想喝魚湯,一碗一百萬,你給我做吧。」
顧皖皖的腳步並沒有停下,淡淡的說,「我不會做魚湯,你找別人吧!」
秦知銘火速的跟上一句,「別的湯也行!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顧皖皖停下了腳步,但始終沒有回頭,「我不會做湯,你找別人吧!」
「一千萬一碗湯,可以嗎?我真的好想喝你做的湯。」
【這什麼情況?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果然,世界的參差都是不同的】
【一千萬一碗魚湯,我來做,好傢夥,我能做到你破產】
【樓上的關注點偏了吧,如果是你做的,我想秦大總裁一分錢都不想給你,關鍵是魚湯嗎?關鍵是做湯的人】
【原來不管有錢沒錢,長得帥不帥,在愛情里,大家眾生平等,都是舔狗】
【秦知銘之前跟顧皖皖談過戀愛吧,他不是說是和平分手嗎?如今看來沒有這麼簡單啊!】
【那秦知銘這套操作屬於前男友複合?他不會是為了顧皖皖,才屈尊降貴的來這個綜藝節目的吧】
秦知銘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有些類似於哀求了。
「我現在真的好餓。」
顧皖皖終於回頭,只是有心人能發現她的眼裏閃爍著淚光,不是因為委屈,只是替曾經的自己不值,替以前那樣傻傻的自己後悔。
「秦知銘,我也真的好睏,好想睡覺,請你也別打擾我好嗎?」
顧皖皖話語的尾音也低沉了下去,帶着濃厚的鼻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蕭清大步朝她走來,將黑色的鴨舌帽扣在她頭上,壓低帽檐,靠近她耳旁小聲的說,「公主是不能低頭的,也不能在人前流淚,但在我這裏,你可以。」
蕭清比顧皖皖高半個頭,緊緊抱住她,為她擋住眾人的視線。
蕭清捧着她的後腦勺,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溫柔極了,「我的肩膀借給你哭,不用客氣!」
顧皖皖抱緊蕭清,小聲的在他肩膀上抽泣。
蕭清只是輕輕地環住她,任由他將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擦在自己的高定西服上。
顧皖皖慢慢平復了情緒,卻還是依賴的抱着蕭清,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她莫名就覺得很安心。
蕭清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你下巴頦的我鎖骨好疼。」
顧皖皖忍不住破涕為笑,手上卻暗暗打了他一拳,「好好說話!」
「那我好好說話,」蕭清低沉的笑了笑,磁性的聲音逼近顧皖皖的耳朵,「其實我想說,要是你再哭,我就忍不住想把你的眼淚吻掉了。」
顧皖皖原本神色極其認真的聽着他說話,聽到這一句,一個用力推開蕭清,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我好了。」
明明語氣中還在抽泣的顧皖皖,此刻已經毫無哭過的痕迹了,除了眼邊的淚痕,還證明她剛才流過一場傷心淚。
【這算不算官宣了?雖然攝像機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光看行動就覺得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所以說,前任和青梅竹馬的戰爭還用比嗎?這不一目了然,直截了當,蕭清完勝秦知銘】
【不過,秦知銘之前不是說是和平分手嗎?和平分手女方能哭成這樣,這鬼都不信吧】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秦知銘本身和白曉薇關係就很曖昧,而且白曉薇和顧皖皖她們好像之前就認識,顧皖皖好像還說過不喜歡白曉薇】
【樓上是福爾摩斯嗎?這麼多蛛絲馬跡都能串在一起。所以,答案呼之欲出,這不妥妥的三角戀】
【不管真相怎麼樣,還是覺得蕭清比秦知銘好,就憑他剛才的行為和她之前每次對姐姐的維護,蕭清那眼裏的喜歡都快要溢出了屏幕】
顧皖皖轉身向房間走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蕭清將西裝脫下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對着秦知銘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你想喝魚湯?我給你做,一千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秦知銘不是沒看到顧皖皖對自己的抗拒,事已至此,他倒不如索性接着蕭清遞過來的台階。
秦知銘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畢竟,他是真的餓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什麼正經東西,再這樣下去,他的胃病怕是要犯了。
蕭清朝他走過去,伸出一隻大手放在秦知銘跟前,「先付款后出菜。」
秦知銘皺着眉頭,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支票,另一隻手取出簽字筆,在紙上唰唰兩下籤好了支票。
「行了嗎?一千萬,一分都不少。」
蕭清彈了彈支票,確定不是假的才放進口袋裏。
「你作為大藝術家,這麼缺錢嗎?」秦知銘露出了一個不過如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