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銘哥哥,我又來了!怎麼樣?高不高興?驚不驚喜?」
白曉薇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裙,手上提着菜,大清早出現在秦知銘家門口。
秦知銘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自從上次的事過後,白曉薇現在天天往他這裏跑,怎麼趕都趕不走。
「知銘哥哥,我昨天發揮的不好,今天肯定做的好吃,」白曉薇將食材從袋子中清出來,一邊說着,「今天做個青椒炒肉怎麼樣?我可喜歡吃肉了。」
白曉薇的廚藝,秦知銘實在不敢恭維,昨天那道可樂雞翅里還有血絲,他強忍着吃完,肚子疼了一晚上。
如果是顧皖皖,肯定不會把菜做的如此難吃,更不會不考慮他的胃,選用可樂這種刺激性食材。
秦知銘這時想起了顧皖皖的好。
白曉薇一邊叮叮噹噹的切著菜,一邊催促他,「知銘哥哥,你愣著幹嘛?幫我出去買瓶醬油。」
秦知銘這才回過神來,「啊?好!」
看到這一幕,家裏的傭人紛紛瞪大了眼。
這位大小姐哦,怎麼敢指示秦知銘這個活祖宗去買東西啊,他分的清什麼是醬油,什麼是醋嗎。
「白小姐,我去買吧!」張媽開口解圍道。
白曉薇抬眸看了看,「不用,張媽,就讓他去吧。」
開玩笑,不把秦知銘支走,她怎麼把外賣拿進來以假亂真。
「好。」秦知銘倒是沒什麼異議。
「張媽,我上次來的那個珍珠手鏈,好像掉樓上了,你幫我找找。」
白曉薇順手支開其他人。
白曉薇剛偷偷拿了外賣回來,門鈴聲就急促而有規律地響起。
「叮咚叮咚--」
白曉薇做賊心虛,往鍋里放調料的手,不自覺抖了抖。
「誰啊?張媽,你去開門!」
白曉薇一副這就是她家的主人姿態。
張媽打開門,門外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顧皖皖。
張媽看着門外的人,語氣不善的開口,「你來幹什麼?」
看吧,曾經的她在秦家得是什麼地位,連一個傭人都能這樣對她說話。
「誰啊?」白曉薇一邊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邊往玄關處走。
看到顧皖皖那張明艷到富有侵略性的臉,白曉薇愣住了,臉色不好看的起來,問出了同款問題:「你來幹什麼?」
顧皖皖斂下神情,淡淡開口,「我來拿我的箱子,裏面有我的平安符。」
白曉薇心中腹緋道,什麼箱子?那遺書上說的她還真當真了。她顧皖皖不會真的覺得過了這麼久,她還能查出當年的真相吧。
當時給顧皖皖遺書的時候,白曉薇也沒想到這平安符竟然放在秦知銘家裏。
秦知銘現在又如此不受控制,萬一顧皖皖和他在這中間一來一去,產生了什麼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白曉薇恨不得直接把人推出去,但隨即臉上漾起了笑容:「皖皖,不好意思啊!我前幾天收拾東西的時候,以為是知銘哥哥不要的舊箱子,順手就丟在樓下垃圾桶了。」
顧皖皖抿了抿唇,認真的開口,「什麼時候丟的?昨天,還是前天?」
「就這幾天吧,我也記不清了。」白曉薇信口胡謅道。
鍋里沒關火,糖醋味蔓延了滿屋,白曉薇得意的看着她:「沒辦法,知銘哥哥非要我下廚,他說就喜歡我做的飯。」
白曉薇這一套操作本來是準備二次加工的,到了她嘴裏,硬生生的被她說成她做的了。
顧皖皖心下顫了顫,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別的,之前她天天變着花樣的為秦知銘做飯,也沒聽過他說一句好話。
「曉薇,醬油我買回來了,你看對不對?」
秦知銘的腳步聲從樓道里傳來。
「皖皖,你怎麼來了?」秦知銘驚訝的開口。
「我來拿我的行李箱。」顧皖皖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一遍了剛才的回答。
秦知銘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眸色深了深:「箱子在雜物間,你自己去拿吧。」
顧皖皖偏頭看了看秦知銘,輕聲道謝:「秦先生,謝謝你!」
秦知銘知道,顧皖皖說的不止是箱子,還有之前在暮色的事。
顧皖皖拎着行李箱出來,秦知銘卻猝不及防的拉住她的手腕。
「你現在還好吧?」
秦知銘不自覺的開口,其實他更想問顧皖皖的是,她和蕭清究竟有沒有……
顧皖皖掙脫開他的手,後退兩步,「謝謝秦先生的關心,不過這是我的私隱,我有權利不告知。」
現在的顧皖皖對待秦知銘態度稀疏平常,客氣卻又冷淡無情,任誰都看不出,她曾愛了對面的男人多年。
秦知銘看着顧皖皖這副淡然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蕭清抱着他往外走的場景,自己也說不清的惱火起來。
「顧皖皖,你現在對我就這種態度?我關心你一下都不行嗎?」
秦知銘上前一步,還想去拉她的手。
顧皖皖靈活的躲開。
「知銘哥哥--」
白曉薇站在原地喊他,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她眼眶微紅,似乎下一秒就會委屈到哭出來的樣子。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現在我在場,你居然拉着別的女孩子,我心裏挺不舒服的。」
秦知銘神色停滯,訕訕的縮回手,「曉薇,你別多想,我……」
顧皖皖看了看鍋里的排骨,開口道,「生抽調味,老抽上色。你這加工的排骨,倒不如用商家送的調料,比你自己調得好吃。」
顧皖皖承認,她就是故意的,白曉薇這麼喜歡硬凹人設,那她就來拆白曉薇的人設。
白曉薇聽了這話,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掉。
秦知銘慌了起來,「曉薇,你別哭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身後的安慰聲不絕於耳,顧皖皖將門用力的帶上,不想再多看秦知銘一眼。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白曉薇每次只是站在原地,掉了幾滴眼淚,秦知銘就又跑到她屁股後面安慰去了。
白曉薇演不膩,她都看膩了。
就像不知是誰說的那句至理名言一樣,「承認吧,你沒有一哭就讓人心疼的命」。
顧皖皖承認,她確實沒有那個命,如今不喜歡秦知銘了,倒多了幾分輕鬆。
顧皖皖蹲在路邊,將行李箱攤開,在裏面一陣摸索,終於找到遺書上的平安符。
「顧皖皖,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