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皖皖站在光束中,如同上天來拯救她們的天使,可白曉薇心裏清楚的知道,她哪是什麼天使,是來報復自己的惡魔。
「顧皖皖?你怎麼會在這裏?」華瑛看着顧皖皖衣着整潔,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被冒犯的痕迹,驚訝出聲。
「很失望吧。」顧皖皖緩緩走了進來,「白曉薇,你也很失望吧。」
「我想着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相信你人性本善,沒想到你狠狠的打醒了我。
是你告訴我,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姐妹情誼都是假的,你在乎的只有利益。」
顧皖皖冷眼看過去,「白曉薇,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至少不會害我。」
她看着顧皖皖高高在上的靠着沙發,而她們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頭髮散亂。
忽地,白曉薇笑了,「顧皖皖,你說的對,我何曾對你有過真情。
畢竟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即使沒了父母,也有三個哥哥寵你愛你,把你捧在手心上。
而我只有一個媽媽,就是跟着你父母坐上了那輛車,她才會喪黃泉。而我也再也沒有了親人。」
顧皖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蕭清從背後攬過顧皖皖的肩,猜到她心裏的想法,輕聲安撫,「那只是場意外,只是恰好她母親在車裏。」
白曉薇含着眼淚質問道,「當年那場車禍真的只是意外嗎?顧皖皖,你自己相信這話嗎?」
「薇薇--」
顧皖皖像兒時一樣喊她,她笑着,眼裏卻沁出了淚水。
「從十歲到十八歲,這麼多年,我們一個學校一個班。
從小到大我和你同樣的待遇,我的哥哥你也喊哥哥,我有的東西你也會有,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顧皖皖黑色的眸子帶着著霧氣。
「是啊,你們顧家多高尚呀!供我上學,給我生活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施捨給我一般。
你在外面一擲千金,回家后三個人都對你笑臉相迎;而我在那個所謂的家裏,寄人籬下,連大喘氣都不敢。」
「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好?」
顧皖皖心尖顫了顫。
「你竟然是一直這樣想的……」
白曉薇誇張的大笑,「和你假意交好,當閨蜜,不過是因為你身上有利可圖。要是你沒有顧家,沒有三個哥哥,誰會搭理你呢。」
「你走吧,」顧皖皖頓了頓,「我放你走,只是這次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你要是再敢害我,動我身邊的人,我一定不會再念及舊情。」
白曉薇聽了這話,正欲往外走,蕭清皺了皺眉頭,門口的兩個黑衣人立刻擋住了白曉薇的去路。
顧皖皖回頭看蕭清,她知道他是怕她「當斷不斷,必受其害」,怕白曉薇以後再回過頭害她。
可就像白曉薇剛才說的,自己沒辦法保證當年的車禍就是個意外。
不管怎麼說,她媽媽當初的確是因為坐上那輛車才會去世的。
顧皖皖給蕭清順毛,小聲說,「這是我對她最後的寬容!」
蕭清這才點了點頭,兩個黑衣人接到了指令,讓出了去路。
白曉薇回頭看了看狼狽的華瑛,還是慌忙走了。
華瑛看着進來的幾個男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顧皖皖,你想幹什麼?」
顧皖皖打了個響指,外面的人扔進來一個彪形大漢,華瑛仔細一看,正是自己叫來的那個男人。
華瑛見情況不妙,趕緊求饒。
「顧皖皖,我有錢,我多的是錢,我把錢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華姐你着什麼急呀?」
顧皖皖笑得清澈純真,手上卻往酒杯里加上了一劑不知名液體,放在手上搖了搖,看着被加料的紅酒透過燈光閃現出誘人的光澤。
顧皖皖將酒杯端到華瑛面前,「喝了它!」
「你在裏面加了什麼東西?」華瑛蜷縮著向後退,「不要,我不喝!」
顧皖皖眸色暗了暗:「不過是你剛才給我下的葯,我如數奉還給你!」
華瑛大喊:「顧皖皖,你太心狠了!我不過就是給你下了葯,你居然想置我於死地。」
心狠?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她。
很好,她和秦知銘在一起三年,也不算全無所獲,至少在心狠絕情這方面,她得了他幾分真傳。
他心狠是為了錢,為了利益,而她狠心,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以牙還牙罷了。
「華姐,你這話說得可沒有道理,同樣一件事,你對我做就是理所應當,我對你做就是心狠手辣。」
顧皖皖舔了舔嘴唇,將酒杯遞給身邊的黑衣人,「既然華姐她不願意喝,你們就受累喂她喝!」
黑衣人看向顧皖皖身後的蕭清。
「都看着我幹什麼,顧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在暮色,顧小姐說的話排第一!」
「是!」
黑衣人轉身將紅酒給華瑛灌下,只是片刻,華瑛的身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在地上扭來扭去,一副慾火焚身的樣子。
顧皖皖感覺自己眼前被擋住了,清清涼涼的。
蕭清用手蓋住顧皖皖的眼睛,在她耳旁吹氣:「我不想你親眼看到這種骯髒的場景,你出去吧,剩下的我來!」
「我讓人把花花帶過來了,就在門口,你先去陪花花玩。」
蕭清補上一句。
顧皖皖拉開他的手,推開門飛奔了出去。
蕭清目送著顧皖皖走遠,轉身將門關緊。
皖皖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些,就這些以牙還牙的手段,也就只有震懾別人的作用,完全不能讓別人牢記。
蕭清情緒不明的開口,「你們平時跟着我沒吃飯嗎,手段這麼溫柔。」
黑衣人瞭然的點頭,轉身將另一杯紅酒給肥頭大耳的男人灌下。
男人即使剛才被踢到了命根子,現在人事不了,也阻止不了他身體的異樣。
黑衣人將一包補腎的藥片扔給他,男人立馬撿起,往嘴裏狂塞。
很快,神志不清的兩人便糾纏到了一起,包廂里傳出曖昧的聲音,以及相機拍攝的聲音。
蕭清冷眼看着這一幕,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
所有動了皖皖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