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哲學的進程
對於自己受傷的腳，悉達多只是拔出倒刺，放在一邊，繼續上路。
望見不遠處有一條河，便加快了步法，想要去取些水解渴。
待到上前，卻是發現了一個光著膀子、披頭散發修苦行的比丘。
那比丘面色滄桑，卻顯自然，站在水中，體悟自然的真諦。
悉達多覺得有趣，也不取水了，而是走到水裡，模仿著那比丘的樣子，雙手合十，好似在參悟著什麽。
那比丘感受到動靜，睜開雙眼，目光轉向悉達多：“你是誰？”
悉達多面露微笑，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說自己拋家棄子，出來做棄絕者。
棄絕者，便是拋家棄子之人。
也可以稱呼為比丘，乞士。
而悉達多也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做棄絕者，是為了尋找生命的真諦。
頭髮散亂，滿臉邋遢胡子的比丘，聽說悉達多如此，見其不俗，便決定帶其去見自己的老師。
悉達多自然欣然同意。
夜間，兩人在樹下休息，同行的比丘見其受傷發炎的腳掌，便尋找一些草藥，搗碎給悉達多敷上。
突如其來的觸感，讓陷入內心冥想的悉達多驚醒。
見到是同行的比丘，才緩過神來。
“多謝。”
比丘為其敷上草藥團後，卻是問悉達多：“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光著腳走過路？”
“是的。”
悉達多面露思索。
的確，作為王子，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一時間，內心有些失落，他，還要很多的路要走。
幾天后，他隨著比丘來到了一個小村落。
這裡梵音縹緲，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比丘靜坐冥思。
不過，悉達多最想要見的，還同行比丘所說的老師，他有許多問題想要等待著大師的解答。
比丘也看出悉達多的問題，便緩緩抬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裡，是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水面卻是平靜無比。
只見一個人浸泡在河的中間，一輪紅色，正掛在上空，仿佛天人。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好似明白了什麽。
“那個世界，那些比丘，雖然看上去有些邋遢，但好像不是普通人。”
確實不普通。
普通人類，哪有這樣子可以浸濕在河裡，不移不動的？
雖然對於那些強者來說，這只是小兒科罷了。
而此時，畫面中的那個大師，珈藍從水裡站起，水淹不過膝，緩緩的向岸邊走來。
每一步，水面都泛起一圈圈波瀾，寧靜而又祥和。
悉達多的目光虔誠，雙手合十，望著上岸的大師。
大師批好橘色道服，也注意到了這個新來的面孔，不過卻是根本不在意，直接從其身旁走過。
悉達多也不介意。
只是在大師講解自己體悟的時候，比丘將悉達多帶了過去，介紹了一些關於悉達多的基礎情況。
大師聽完後，呵呵一笑，問道：“你會乞食嗎？”
悉達多恭敬的說道：“我正是為此而來的，尊師。”
“我說的可不是知識，而是乞食。”大師以為悉達多沒有聽明白，再次重複。
“我已經拋棄了一切尊嚴，乞食求道又有何異？”悉達多道。
大師面色欣然，只是道：“那邊去乞食吧。”
隨後，悉達多便在一個比丘的帶領下，一同去外面的鎮子，或者村莊去乞食。
堂堂一個王子，竟然要去向貧民一樣要飯吃！
看到這一幕，諸天的觀看者俱是有些無語。
“生在帝王家，卻要討食過活？從未見過如此。”
“若是國破人亡，那還可以理解。可是這悉達多，卻是自找的，真正的自找。”
“不得不說，難以理解。”
各個位面、宇宙，其中的生靈，難以理解這樣的行為。
這也是修行？
這樣的修行能夠得到什麽？
強大的臉皮？
還是像之前那個邋遢大師一樣的可以在水裡行走的功夫？
有不清楚的，自然也有明白的。
這，或許是一種心靈的修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若是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那麽一切都將是坦途。
不過，這樣的修行，總是會遭受許許多多的非議，若是顧不了心裡那一關，自我毀滅，便是終末。
而某些存在佛祖的位面，各種版本的佛祖俱是點頭。
無論如今的他們如何，至少那悉達多，便是他們的前身。
畫面中，悉達多在同行比丘的經驗傳授下，獨自來到了一家門前，有些緊張，但還是將手中的缽盂恭敬的放在胸前，訴說著祈福詞。
善良的百姓，也面帶微笑的在博宇內放了一些食物。
第一次乞食，就成功了。
悉達多很是高興，面露微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掌，為施舍他食物的人再次祈福。
然而，這一次，他卻愣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不自覺的為被人賜福呢？
同行的比丘走了過來，說道：“別人尊敬你的時候，你的靈魂自然會想到祝福他們。”
悉達多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便去下一家乞食。
這一次，明顯熟悉多了。
當婦人給他食物，悉達多便抬手祝福這家人，隨後轉身。
只是，那婦人卻是在回憶什麽，叫住了悉達多。
看到婦人的表情，悉達多也察覺了什麽，這位婦人好像要認出了他的王子身份，便沒敢停留，加快了步法。
然而，一個奔跑的孩童卻是撞到了他的身上，將他乞食而來的食物打翻在地。
孩童沒有停留。
或是害怕這個人高馬大的人教訓他，又或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過錯。
悉達多也沒有在意，只是俯下身子去撿那些掉落在地的食物。
而背後的那位婦人，也終於響起那張熟悉的面孔是誰。
那是迦毗羅衛國的王子——喬達摩·悉達多！
她趕忙跑了下去，蹲到悉達多的面前，問道：“你是迦毗羅衛國的王儲，悉達多王子吧？”
聽到父女這麽說，不遠處的比丘也震驚了。
而父女則是繼續追問道：“王子殿下，你怎麽會出來要飯呢？”
悉達多在這一刻好似正視了自己的身份，站起來，緩緩說道：“夫人，你認錯了，我並不是什麽王子，只是一個比丘。”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同行的比丘也急忙跟上，回到了珈藍大師那裡。
那位大師，還是坐在那株人身粗細的菩提樹下，烈日的熱芒，好似也不能讓其流汗。
悉達多向大師展示了自己的成果。
大師面露微笑，欣慰道：“自尊，已經不是你求知的障礙了。”
隨後，大師便教授悉達多禪定。
所謂禪定，便是忘掉過去。
可是，每當悉達多坐在菩提樹下禪定的時候，總是無法靜心。
每當閉上雙眼，人間疾苦——戰爭、欲望、死亡等等，種種苦惱，浮現眼前。
他，無法靜心！
他想要去尋找珈藍大師尋求解答。
此時的大師，正坐在河邊，往其中拋灑米粒。
水中的魚兒歡快的越出水面，相互爭食。
對於岸邊的兩人，好似沒有害怕。
大師聽完悉達多的問題，撿起身下的一塊石頭，往河面拋去。
那石塊在水面跳躍，幾個跳躍之後，便沉入了河中。
“看，石子從水面越過，又沉入其中。”
“禪定的初期，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環繞著你，就如天上的雲朵，猶如思想，變化莫測，但是，卻永遠觸摸不到天空。”
“當你進入禪定，要如天空一般，思想如雲彩往來——”
“但是，心靈，要始終專注一處，集中在氣息之上。”
“那樣一來，雜念自然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背上和焦慮，也就是如雲散開，得見天日。”
經過這麽一番開導，悉達多再菩提樹下禪定的時候，心靈就安定多了。
他是個悟性通透的孩子，一點就明。
曾經和悉達多同行的比丘，也將悉達多的進步告訴了大師。
大師欣慰道：“悉達多想要獲得禪定的智慧，舍棄了世間的一切享樂，一心求道。”
然而，大師其下有比丘不樂意，道：“我舍棄的更多，我來這裡時，從未告訴大師我是富商之子。”
“我亦是如此，我生在吠舍······”
望著吵鬧的悲秋們，大師沒有說什麽，而那位曾經和悉達多同行的比丘卻是忍不住了。
他將悉達多的身份公之於眾。
大師，也瞬間瞪大了雙眼，他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他急忙支開弟子們，讓他們去乞食，自己則是呢喃著：“那位仙人的預言應驗了！悉達多，能夠指引人類，走出黑暗與痛苦，走向光明的寂靜之路！”
“悉達多之名，將永遠記錄在人類歷史的時代卷冊之上！”
“他······”
大師說著，雙手顫抖，“我···我是他的導師······”
觀看到這一幕的生靈們，大多數是有些不解的。
雲裡霧裡的，那個仙人的預言，真的那麽靈驗嗎？
像是海賊、火影、妖尾等世界，他們更像看的是戰鬥的畫面，而不是一個人的心靈成長。
而靈籠、超神、三體、西遊等位面、宇宙，則是全部若有所思。
這是一場哲學的進程！
這是，悉達多的成長之路！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