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一個腳趾
遠海。
這裡距離陸地較遠，這裡才是生命的真正繁榮的地方，有著無數的始祖魚。
它們自從來到海裡後，就盡情的繁衍生長，野生的它們更加狂野，體格也更加的龐大。
這裡是它們的樂園。
只是這一天，它們的地盤中來了兩個不速之客，其中是一個是龐然大物，另外一個，則是頭戴王冠的宙斯。
在這裡地下，是一座破落的小城子，只剩下爬滿海草、海帶的斷壁殘垣，沒有任何三葉人存在。
自從當初神棄之民向三葉人發動攻擊起，深海淪陷的一些個城市便再也沒有收回過。宙斯曾經有過想法，可是最後放棄了。
然而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也只有自己一個人。
“呵呵哈哈哈！”
宙斯狂笑起來，腦袋上用金色石頭打造的王冠也掉了下去，掉到了殘破的城市中，靜靜的躺在那裡。
沒有去撿，一頂只是用石頭打造的王冠，沒什麽好可惜的，又不是智慧王冠。
而且，一個人帶著王冠，有什麽意思？
孤獨，由心而生。
宙斯回想著自己的一生，明明年輕的時候一切都好，可是等他成年，蓬托斯公主死後，一切都變了。
波塞冬背叛了，自立為王。
阿瑞斯也不服他的管理，在淺海城市獨立，戰爭為王。
“還真是失敗啊！”
“我！”
“王國丟失在了我的手上！”
“神，這就是我自稱為神的代價嗎？”
“你不是根本不在意我們嗎？為什麽要參與進來？！”
“那神之使者，如此的可笑！”
“如此的·······如此的······”
宙斯激動的顫抖，紅色的淚珠迷茫在海裡，白色的電弧將周圍的始祖魚全部電暈。
發泄一番，冷靜下來，宙斯帶著克蘇魯繼續往前，經過深海魔淵，他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神棄之民的居住地。”
“我也被神拋棄了。”
“既然我做不了三葉人的王，那麽成為神棄之民的王也是一樣的！”
宙斯眼色冰冷，看著黑色的深淵，心靈也發生了蛻變，他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弑神！
創世神真的偉大嗎？
真的是神創造了我們嗎？
我們只是神的棋子，供他娛樂罷了。
神，不在乎我們，也不在乎信仰。
但若是我們自稱為神，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成為他人眼中的另類。
可那有如何？
“我，就是神，更是神王！”
他接受了自己的失敗，他失去了權利、王國以及榮耀，厄瑞波斯歷代傳承下來的王位在他手中丟失，被···他的女兒給奪取了。
可是，他不甘心！
未來的王位將不再是厄瑞波斯一脈！
宙斯面色冰冷，臉上再也沒有笑容控制著克蘇魯，往黑暗的魔淵而去。
厄瑞波斯帶著他的追隨者們，跨越無邊的大海，在陸地上建立了更加龐大的帝國；可是現在，他的孫子宙斯又丟失了這一切，回到了深海。
和神棄之民一起。
“我，是你們的王！”
宙斯找到了神棄之民，他們的數量龐大，但和三葉人差不多。
這讓宙斯有些奇怪，據他所知，神棄之民的繁衍速度應該和始祖魚一樣快，可是現在？
宙斯發現，這些神棄之民重新擁有了智慧，可以說話，說的也是三葉人的語言，神之語言。
而文字，也是最初的智慧之王，塔爾塔羅斯所創造的文字，只是有一些不同。
“原來，擁有智慧，生育能力就會下降。”
宙斯若有所思，好像發現了這個秘密，但這並沒有什麽用，只是解決了他曾經的一個疑惑——為什麽在他成王的日子裡，神棄之民再也沒有進攻過？
“擁有智慧，那就好辦多了。”
宙斯臉色一喜，他們從根源來說，擁有相通的祖先，都是塔爾塔羅斯的後裔。
“王？”有神棄之民開口，那是一位高大的身影，有兩米多高。
看這身材，比普通的神棄之民要高大不少，絕對是哈迪斯的後裔。
“三葉人，為什麽來此？”
“我們的祖先，哈迪斯已經為自己的罪孽贖罪。”
“神，也原諒了我們，讓我們重新獲得了智慧和語言。”
“我們不會再進犯你們。”
“你們也不要來打擾我們。”
“陸地與魔淵，兩個世界，不再相接！”
宙斯看的出來，眼前這位應該是某位領主，甚至是神棄之民的王。
嘿嘿冷笑，宙斯道：“那是以往！”
“現在，我是你們的王！”
說話間，宙斯底下的克蘇魯便揮動觸手，只是一瞬間，便將這個高大的神棄之民攪成肉醬，堅硬的外骨骼破碎彌漫。
“敵襲！”
“三葉人攻打過來了！”
所有的神棄之民備戰，一場慘烈的戰鬥爆發。
克蘇魯大展神威，無數的觸手肆意揮動，攻擊過來的神棄之民全部破碎。
宙斯也沒有閑著，手中雷光閃動，將靠近過來的神棄之民電焦，些許肉香在深海彌漫。
無意義的傷亡不能再繼續下去，神棄之民們同意了宙斯成為他們的新王。
而新王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前往魔淵更深處，尋找丟失的智慧王冠······
神希之城，為了慶祝雅典娜帶來了和平，也為了慶祝她成為新的王者，歷史上第一為女王，整個阿布索留特的王國開始一場全國性的慶祝。
雅典娜和夢羅斯一起，經過每一個城市，村莊，讓所有三葉人見證他們的新王。
“快看，那就是神之使者！”
“是真的！祂擁有和神一樣的相貌！”
“壁畫中的光明與力量之神，加坦傑厄，也是和祂一樣的相貌！”
“雅典娜，她是被神選擇的王者！”
“她是被命運選中的人！”
所有見過夢羅斯的三葉人，都認為那就是神的指引，而雅典娜，便是被神選擇的神選之子。
信徒們高喊著，如同瘋子。
他們自發的跟在雅典娜的身後，仿佛朝聖一般。
一路追隨，發出呐喊，口中念誦著塔爾塔羅斯的約定。
面對這一切的雅典娜，仿佛也明白了什麽。
在之前，她還是人人喊打的褻瀆神的罪人，被全國通緝，只有極少數人願意相信她、跟隨她，可現在，所有人都擁護她，奉她為王。
這一切，都是夢羅斯的功勞。
但，不全是。
雅典娜在一棵真正的蛻變，她明白了，對於幾乎全員信徒的三葉人來說，利用他們的信仰，才是真正的掌控了他們的心。
她也信仰神，甚至可以說，她比任何人都虔誠。
但身處這個位子，眾人之上的王位上，那就決不能是一個純粹的信徒。
厄瑞波斯，便是前車之鑒。
回到王宮後，夢羅斯對雅典娜道：“你自己去面對那些大臣吧，我不喜歡那種場景。”
夢羅斯喜歡新鮮的事物，喜歡探索，但並不喜歡那些繁雜的禮節。
繁文縟節，制定了那麽一套或者多套的規矩，顯得自己比普通人優雅，與平民區分，高人一等。
但其實沒什麽不同，還是吃著同樣的食物，喝著同樣的水。
就算吃的食物製作不一樣，味道不一樣，但其中提供的營養和物質是一樣。
在夢羅斯看來，那些禮節只會浪費時間。
一開始祂還覺得新奇，可接觸一多，就覺得完全是浪費生命。
而雅典娜，好像陷入其中，她出生王室，對這些可以說是習慣了，甚至享受其中。
在眾人的恭維中，她沒有注意到夢羅斯的離去，直到附近一個權貴惶恐的向雅典娜訴說了這件事情，她才優雅的說道：“神之使者不喜歡熱鬧，並不是你們做錯了什麽。”
這下，那些前去示好而被趕出來的權貴家族們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他們怠慢了神之使者。
這就好，這就好。
宴會結束了，雅典娜臉色暈暈的來到了夢羅斯的身邊。
她喝了不少的海草酒，那是一種用海草釀製的液體，會讓三葉人陷入迷糊，但可以愉悅心情，只有貴族三葉人才能夠喝得起。
“你喝醉了？”夢羅斯好奇不已，祂還是第一次看見喝醉了的三葉人。
雅典娜還是嘴硬：“我沒有！”
就算醉了，但雅典娜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她的意志遠比普通三葉人要堅強。
“在宴會上，你說了關於另一片大陸的事情嗎？”
夢羅斯問道，兩者金色的眼瞳認真的看著雅典娜。
雅典娜的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的。
夢羅斯已經知道了結果，沒有。
有些失望，但夢羅斯還是振作起來，道：“這次沒說，那下一次一定要說，讓所有人都發動起來，發明更多的武器，前往另一片大陸，展開戰鬥！”
說著說著，夢羅斯又激動起來，開始跳舞。
“我們將會成為最偉大的勇者，戰勝魔王！”
雅典娜歪著頭：“不是怪物嗎？”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怪物和魔王，都是一個意思。”
夢羅斯繼續歡快地跳著祂自己創造的舞蹈，優雅而端莊。
在雅典娜眼裡，這才是真正的高雅之物。
“你跳的是什麽舞蹈？”
“腳趾舞。”夢羅斯思考了一會兒，說出了這麽一個名字，“因為是用腳趾跳著。”
“腳趾？”雅典娜這才往下看，發現夢羅斯的腳和他們三葉人不同。
三葉人的腳，沒有腳趾。
或者說，只有一個腳趾。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