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

王織、曹媛一聽都露出了愕然、不解的神色。

她們之前設想了很多種情況，卻怎麼都沒想到楊躍連價格都不談便拒絕。

回過神來曹媛便再也無法裝出從容的樣子，急忙道：「楊老師先聽下我們的報價再做決定也不遲啊，我可以做主給您···」

「先聽我把話說完。」楊躍直看着曹媛，打斷了她的話，「《瀟灑走一回》我不賣，但可以送給周凝，甚至再附帶另外兩首好歌，只需她幫我一個忙。」

啊？

王織、曹媛再次驚訝，感覺好險沒被楊躍這番轉折的話給閃了腰。

王織甚至忍不住暗暗吐槽。

你說你年紀也不大，好好說話不行么，這麼皮幹嗎？

才當了幾天的主播就學壞了？

曹媛則是精神一振，欠了欠身子，胸前洶湧壓迫着桌沿，道：「什麼忙？只要我們周凝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楊躍目不斜視，道：「曹女士應該知道我在天籟音樂上傳了六首歌，我是個新人，沒什麼宣傳渠道，希望周凝能在薇博上幫我宣傳一下。」

聽見這話，曹媛、王織都不禁目光微凝。

她們現在算是發現了，這個楊躍不僅有音樂才華，而且很有城府，不缺乏算計。

須知，周凝作為一流歌手中的佼佼者，薇博粉絲已經上千萬，並且殭屍粉比例很低。

用一首好歌換周凝在薇博上幫忙宣傳一下，楊躍是虧是賺真不好說。

至於說楊躍所說的再送兩首歌，曹媛、王織都下意識地忽略了。

在她們看來，免費送的通常都沒好貨。

就算楊躍再有才，估計那兩首歌也就是一般般的質量。

不過，就算只有《瀟灑走一回》這一首歌，曹媛也覺得周凝和公司賺了。

於是她立即點頭道：「沒問題。」

接着她忽然想起了此次見楊躍的另一個目的，當即再次雙眸發亮地看向楊躍，「楊老師，其實您要是發愁沒宣傳渠道的話，可以簽約我們公司呀。

我們青鳥經紀是天南娛樂的子公司，實力很強，在圈內人脈也很廣。

以楊老師的才華，加入我們公司，幾年之內說不定就能拿到金鐘獎、金曲獎獲封歌王。」

楊躍笑道：「之前我是有點愁宣傳渠道，現在曹女士不是替周凝答應幫我的忙了嗎？

另外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開個直播簽的都是特約。

所以，簽約到經紀公司的事還是免談了吧。」

曹媛聽了很無語。

心想，我們可是只答應替你宣傳這一次啊。

難不成你以後發佈新歌就不需要宣傳了？

又或者以後你再用好歌換我們的宣傳資源？

想到這裏，曹媛眼睛又是一亮，覺得楊躍要真不願和公司簽約，這也是個榨取他存貨的好方法。

歌壇雖然算是娛樂圈中相對乾淨點的地方，卻也很不好混呢。

她倒要看看日後楊躍能有多少貨給人榨。

也許等楊躍經歷過社會的毒打，認識到了娛樂圈的骯髒與殘酷，就會求着她加入青鳥呢？

想到那時的場景，曹媛不禁嘿嘿一笑。

楊躍看着曹媛眉頭微皺，心想這個女經紀人莫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沒事看着他傻笑什麼？

他向王織投去試問的目光。

王織感覺臉都快被這閨蜜丟完了，忙又拍了下她的大腿，

沒想到力度太大，發出了頗為清脆的響聲。

這下包廂里三個人都尷尬了。

好在楊躍兩世為人的經歷頗為豐富，很快就反應過來，起身道：「我去一趟衛生間。」

等楊躍離開包廂，曹媛立即扭身掐了下王織的細腰，嗔道：「你要死呀，拍我大腿就算了還拍那麼響，這下咱們臉丟完了。」

「你以為你還有臉？」王織反手就是一個小擒拿，抓住了曹媛滑膩的手，「兩次看着人家發花痴，人家怕是以為你想潛他呢。」

「我哪裏發花痴了？」曹媛很容易被王織制服，擠壓着貼了牆，卻仍不肯認輸。

王織瞅了眼曹媛那條深深的馬里亞納海溝，撇嘴道：「我是知道你沒發花痴，但你那樣子肯定讓人誤會。說不好人家不願簽約到青鳥，就是怕被你潛。」

「不會吧？」曹媛眨巴了下眼睛，感覺很冤枉。

「怎麼不會？」王織似乎找到了大學時欺負曹媛的快樂，又將她往裏擠了擠，湊近了低聲道：「他肯定那麼想過。」

···

楊躍推門進包廂，瞧見王織把曹媛擠到了牆根兒，感覺包廂的氣氛比他去廁所前更尷尬了。

王織、曹媛也很尷尬，連忙坐正，偷偷整理衣物。

楊躍覺得這兩個女人有些不靠譜，怕她們再搞什麼么蛾子，便半開玩笑地道：「要不我再去一趟廁所？」

「不用！」

兩人一起擺手。

都是過了三十歲、經歷過很多事的人，此時卻不禁羞紅了臉。

楊躍則用從前台那裏要來的紙筆開始寫歌詞、曲譜。

他邊寫邊道：「我記得周凝是唱跳出道吧？有些歌曲MV都是在拍她的舞蹈？這次的專輯MV也會有舞蹈嗎？」

「有的。」曹媛正襟危坐，努力挽回良家淑女的形象。

「那我附帶送給她的兩首歌就寫舞曲，一會兒你拍個照傳給她，看她是否滿意，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換。」

楊躍寫詞、寫譜的速度很快，說話間頭也不抬，筆尖與紙張摩擦沙沙作響。

王織、曹媛看着楊躍這樣子，一時間竟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十七歲。

然後兩人就在心裏暗暗呸了自己一聲。

想啥呢。

就算老牛吃嫩草，這麼帥又有才華的草也輪不到她們呀。

大約十來分鐘，楊躍就將兩首歌曲的詞譜寫好了。

曹媛接過去稍稍一看，頓時雙眸微眯，露出震驚之色。

王織湊了過來，只見一首歌名為《刀馬旦》，另一首則名為《不如跳舞》。

王織並不會看譜，只能看歌詞。

覺得歌詞似乎不錯。

但想起這兩首歌是送的，楊躍又那麼豪爽地說能換，她也拿不準歌曲是好是壞。

於是低聲問：「怎麼樣？」

曹媛雖然學的並非音樂相關專業，但進娛樂圈后一直在帶歌手，基本的歌曲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因此看完這兩份詞譜她手就開始顫，控制不住。

聽王織問，她不禁聲音也微微顫抖，道：「好歌啊，都是好歌！」

回過神來便歉意地看下楊躍，然後拍照傳給周凝。

做完這些，她將詞譜還給楊躍，忽然很不舍。

並非不舍詞譜，而是不舍楊躍這個人。

「楊老師，您真的不考慮簽約我們公司嗎？我可以盡全力幫您爭取更好的待遇。」她十分誠懇地道。

楊躍微笑搖頭，簡單地回絕，「不了。」

曹媛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周凝就給曹媛發過來信息。

信息很簡潔——

「要！多少錢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