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關你的事,難不成你還想阻攔我?」
王嬸梗起脖子,不服氣的頂回去。
眼看就能成功脫身,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頗為惱怒。
大家都是來幫工的,何苦為難對方。
「我既然到這裏來幫工了,就是這家裏的一份子,為什麼不能阻攔你?」
錢婆子也是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怕威脅。
「你做了錯事,一點懲罰都不受就想離開,未免想太好了吧!」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留下來,我相信夫人他們也不會嚴加懲治。」
硬的不行,錢婆子就開始來軟的。
王嬸之所以半夜偷溜出去,不就是怕楚筱妍和段蕭然嚴懲嗎?
「不會嚴加懲治?」
聽了這話,王嬸果然猶豫起來,但很快回神,「你說的再好聽也沒用。」
什麼也不能阻攔她離開,誰知道這戶人家的主人會不會突然出爾反爾,人心難測!
錢婆子勸阻失敗,又實在不願她就這麼走了,一番衡量,只能把阻攔王嬸的事暫置一旁,轉身立刻跑去主屋通知楚筱妍。
房頂上,默默注視着這一切的劍一打了個哈欠。
雪越下越大,溫度也在不斷下降。
主屋裏,楚筱妍被突然跑來的錢婆子從睡夢中吵醒,此刻她的意識尚有幾分混沌不清。
錢婆子說出來意后,她的睡意頓時褪去,「你說王嬸要偷着開溜?」
「是的,我半夜起來正好碰上了這件事。」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楚筱妍看了段蕭然一眼,後者微微朝她點頭,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
「這是你應得的。」
楚筱妍把一錠三兩足的碎銀子放進錢婆手上。
頓時,她感恩戴德地再三沖楚筱妍拜謝,以表忠心。
幽寂的深夜,蒼雪茫茫灑落。
屋頂上的劍一忽然動身,抱着他的劍,幾個起伏,跳躍在一戶戶人家房頂上,追尋趁機開溜的王嬸而去。
原本在他待過的地方,一襲白衣的段蕭然負手而立。
「呼哧,呼哧,我,我一定得離開這裏!」
黑暗中,王嬸拚命奔逃,她腳下的積雪越堆越厚,踩上去嘎吱作響。
身後明明無人追趕,一股莫名的恐懼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沒事的,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我半夜起來開溜。」
王嬸不斷自我安慰著,突然腳下步子急剎。
積雪反射著街鋪燈籠里的燭光,前方不遠處,抱劍佇立的身影強行斷了她前進的道路。
「主子有請,王嬸,跟我來吧。」
冷麵男子吐出一口濁氣,聽見這話的王嬸兩腿一軟,抱着包袱癱坐在地。
完了,這下逃不了了。
……
「縣令大人,這便是那個與劉大裏應外合,幫賊人潛入我段府行偷竊之事的王婆子。」
燈火通明的縣衙大堂,段蕭然幾人又站在剛離開不久的公堂之上。
縣令的美夢被吵醒,卻絲毫不生氣,更是不敢怠慢。
「段公子辛苦了,其實您大可以叫屬下把她送過來,又或者直接招呼一聲,我就派人過去了,沒必要親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