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老爺!」
王嬸臉色慘白,嘴唇發抖,幾欲癱倒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段蕭然周身戾氣駭人,目光森冷絕情,隱隱有嗜血殺意流動。
這是他找回來的人,卻做出偷雞摸狗這等事,實在是在打他的臉。
「我,我……」
怎麼辦?她該如何解釋?
王嬸心如鼓錘,心驚膽戰。
「你什麼?」楚筱妍再度使勁捏了下這婦人的手腕,怒氣壓制不住翻湧,「你想說你沒有縱容他人進我段府,沒有縱容他人偷盜府上的東西?」
「事實擺在眼前,而且是我和夫君親眼所見,又有這枚臟銀在,如今人證物證俱有,你還想否認不成?」
「妍兒,不必和她浪費口舌。」
段蕭然更為冷漠無情,「直接送去見官即可。」
「不不不!二位開恩啊!饒了我這一回吧!」
一聽要見官,王嬸急了。
說什麼她也不能去見官,要是見了官,她可就真的完了。
「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
王嬸猛然掙脫了楚筱妍的束縛,跪下來「咚咚咚」的磕頭。
楚筱妍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
「一枚銅板,就一枚銅板!為了這一枚銅板,你竟然引狼入室!」
可笑,亦可悲。
「我們夫妻給你們開的工錢可是每月十兩,只要你好好乾下去,一年便是一百二十兩,就算整個縣裏也沒有月錢這麼高的婆子。」
瓊縣縣太爺每年的俸祿,也不過才八十兩。
她竟為了一枚銅板背叛他們。
楚筱妍越想越氣,唇角卻噙著冷笑,「一枚銅板和每月十兩,你難道分不清孰輕孰重?」
王嬸垂著頭,滿心羞愧,夫人說的話她無從反駁。
「那個黑衣人是誰?」
面對段蕭然冷聲質問,王姓大嬸囁嚅半天,牙縫裏擠出了「劉大」二字。
果然是他!楚筱妍嗤笑,這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為何劉大之子劉強會帶着只烤鴨去學堂,為何會一遍遍重複烤鴨還是別人家香,這中間果然有聯繫。
「劉大。」冷峻面容一沉,段蕭然譏諷地吐出此人之名。
負於身後的左手猛然握緊,「又是這個卑鄙小人。」
是他脾氣好了。
與妍兒結為夫妻之後,以前的恣意、倨傲和目空一切唯我獨尊……這一切,皆已從他身上褪去。
「王嬸,說吧,你想怎麼解決此事。」
楚筱妍抬起王嬸貼在地上的頭,手指狠狠扣住她的下巴。
四目相對,王嬸眼神心虛地四處游移。
「只,只要不送我去見官,我,我自願請辭離開這裏,再不踏進一步。」
追悔莫及。
王嬸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一隻一枚銅錢的鴨子就答應跟劉大同流合污。
繼續留在這裏是不可能了,她自己都覺得沒臉。
楚筱妍再度嗤笑,「請辭?半點代價都不付出,就想這麼輕易的走人?想得美!」
她可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更不想當冤大頭。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王嬸不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唯有哀聲告饒。
楚筱妍卻堅持道:「放心,不會要你的命。」
她再生氣也不會隨便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那是要?」王嬸問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