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人，情緒反應比普通人要強烈一些，時瑤喊出這個字時，眼眶一熱，險些當場落了眼淚。

時母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遊離的厲害，好幾次想看時瑤，但好幾次都沒敢跟時瑤對視。

興許是開了口的緣故，時瑤再次開口，比剛剛容易了很多：「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時母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總算說出來了一句完整的話：「……我來這裡找工作，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你……」

說著，時母看了一眼時瑤身後的學校：「……瑤瑤，你現在在這裡上班呀？」

時瑤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問：「媽，你吃中午飯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吃？」

「好，好……」時母連道了好幾聲好。

時瑤記得母親喜歡吃什麼，她原本想去吃點清淡的，但她最後還是帶母親去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吃水煮魚。

到底是兩年多沒見了，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少不了有些尷尬，不過還好，一頓飯卻是安安生生的吃了下來。

最後結賬的時候，時瑤忍不住問了時母一句：「媽，我爸，他，他……」

時瑤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時母就開了口：「你爸他年紀大了，身體這兩年不是特別好，但也沒什麼大事……」

時瑤「哦」了一聲，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不過時母，很快就又開了口：「瑤瑤，你是不是心底很怪我跟你爸？」

「瑤瑤，當初的事，我跟你爸的確是對不住你，我們也……」時母像是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被她咽了回去：「……唉，算了，那些事情過去了，就不提了，總歸就是我跟你爸不對……瑤瑤，以後，我要是有時間，還能來這裡看你嗎？」

這兩年多以來，時瑤無數次在夢裡，夢到母親或者父親來找自己了，跟自己說，他們不會再那樣了……她一直覺得，這一幕永遠都只會存在夢中了，可她沒想到，今日卻成真了。

時瑤到底還是沒忍住，眼淚簌簌的砸落了下來。

看到她哭，時母也跟著紅了眼眶。

「媽，你別哭……」時瑤伸出手，想去幫時母擦眼淚。

時母自己抬起手，抹了抹臉，「不哭，不哭……」

嘴裡說著不哭，可時母的眼角的淚卻更多了，她擦都擦不及，最後就噗嗤的笑開了。

時瑤看母親笑，也跟著笑。

…?

時瑤下午有課，沒跟母親聊太久，就分開了。

回學校后，在上課之前，時瑤給林嘉歌打了一會兒電話。

林嘉歌正在工作，一邊敲著鍵盤，一邊一心兩用的陪著她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絕大多數的都是時瑤在講話，說她偶遇到了她媽媽，說她媽媽跟她和好了……

隔著手機，林嘉歌都能感覺到時瑤整個人高興的恨不得要原地轉圈圈。

她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不過在掛斷電話后，林嘉歌敲著鍵盤的動作卻停了下來，而是拿著手機，按了一陣兒，再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答應你的錢，已經匯過去了，你查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