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句道歉后，冷暖才出聲：「我已經把瑤瑤帶回宿舍了，不過我打電話來，不單單是為了跟你說這句話……」

把話講到這裡的冷暖，隱約的察覺到林嘉歌那邊有點不對勁，她停了嘴邊的聲音，安靜的呆了會兒，這才確定林嘉歌那邊的不對勁，是呼嘯的風聲。

這麼晚了……他那邊怎麼還會有風聲？

冷暖回想起，他跟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有請自己去學校門口一趟，當時他的車就停在路邊，該不會……想著，冷暖出聲：「……林學長，你該不會現在還在學校門口，沒走吧？」

「嗯，」林嘉歌輕應了一聲，過了片刻：「我有點不放心。」

儘管他話說的很含蓄，但冷暖知道，他所謂的不放心，指的不過就是時瑤二字。

只是因為時瑤哭了，他就能在學校門口呆那麼久不走，若是接下來的話，她告訴了他，那他……怕不單單是不放心了，還有揪心，撕心，痛心……

不過，既然她都決定要在這件事上做好人了，那總是要做到底吧……反正林嘉歌他今天不揪心、撕心、痛心，改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還是要揪心、撕心、痛心的。

冷暖抱著讓林嘉歌「晚痛不如早痛」的想法，開口說：「哦，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瑤瑤她已經睡下了……」

「嗯……」

儘管林嘉歌這次只是回了一個字，但是透過手機，冷暖能感覺到他鬆了一口氣。

冷暖特意等了會兒，等到林嘉歌這口氣松到一半的時候，她大喘氣般的，又出聲說：「對了，有關瑤瑤家裡的事情，你知道嗎？」

「瑤瑤家裡？」林嘉歌的語氣，瞬間緊繃，「她家裡出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啊……那，當初，你和她見面確定婚事的時候，你爺爺給了她家裡一百萬，你知道嗎？」

「那不是聘禮嗎？」

「是聘禮沒錯啊，但是，你知道瑤瑤爸媽當時是以什麼情況收下的那筆錢嗎？」

林嘉歌那邊沒了聲音。

手機里安靜約莫過了十秒鐘后，冷暖開口：「瑤瑤爸媽當時在鬧離婚，她爸爸正準備著不要她媽媽和她來著……要不是你爺爺忽然找上了瑤瑤家，說瑤瑤和你有婚約，估計那個時候，瑤瑤她就沒爸爸了……」

林嘉歌那邊，依舊沒聲音傳來。

冷暖知道，他在聽。

「瑤瑤是前段時間，從成都回來的那天，知道這些事的，當時瑤瑤她爸爸欠了一筆錢，也需要這筆錢，然後回去找了她媽繼續的過日子，你爺爺把那筆錢給瑤瑤爸媽后，他爸媽就跟分贓一樣，把那筆錢，一人一半分了……」

林嘉歌那頭，還是安靜的一塌糊塗。

安靜到，冷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自言自語。

「瑤瑤跟我說，她聽到這個消息后，只有一個感覺，就是覺得自己被他爸媽給賣了……賣給了你們家，瑤瑤還說，這筆錢，她無論如何都是要還回去的，她說聘禮不應該是她爸媽那種心態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