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有些事，就像是地上的這瓶玻璃瓶裝的礦泉水，一旦摔碎了，水灑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了；有些事，就像是我手中這個外套，劃破了，但地方卻不起眼，縫縫補補依舊還能穿。」

她回到宿舍后，才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給他回了簡訊，當她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確是在變著法子哄自己開心時，她有那麼瞬間很感動，也很溫暖的。

當時的她，還吐槽他來著，她若是沒記錯的話，她給他發了很長的一段話，她說他，哄人的方式真的有點悶騷，還說他尤其是摔碎了玻璃瓶后，說的那些話，什麼一旦摔碎了，水灑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了，甚至最後，她還沾沾自喜的跟他說，還好她聰明，要是換成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那個時候，她真心覺得自己是全懂了他說的那些話的意思，在他後來追問她，還沒有別的想說的時，她還心疼起了那些水，扯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說什麼二十四塊錢的水可以買很多很多好吃的……然後，他回了她一句，時間不早了，睡覺吧，就結束了那晚的聊天。

直到今天，她才恍然，那晚的他，那些追問，其實是因為她只讀懂了他話里的前半句意思，並沒有讀懂他後半句意思。

他前半句，摔礦泉水，指的是梁暮暮，他後半句，所謂的衣服壞了，縫縫補補還能穿，指的是他自己……所以，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林嘉歌就已經為他曾經說過的那些狠話，在後悔，在愧疚，在懊惱了？

一股說不出來的溫軟情緒，瞬間爬滿了時瑤的心頭。

壓根就沒去留意梁暮暮後續在說些什麼的她，忽然輕輕地開了口：「是啊……有些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可是有些人，卻能從頭開始……」

時瑤的聲音有些低，梁暮暮沒聽清，止了嘴邊的話，問：「瑤瑤，你說什麼？」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時瑤，沒理她。

梁暮暮又開口：「瑤瑤？」

時瑤回神，儘管她不知道梁暮暮剛剛對自己說了點什麼，但她能猜到個大概，她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清淡的回：「我說，他回的去，你回不去了……」

梁暮暮蹙起眉心：「什麼意思？」

「瑤瑤，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還是不肯原諒我？」

「沒關係的，我願意等……」

「你願意等就等吧，反正跟我沒關係。」時瑤這次沒任由著梁暮暮說個沒完沒了，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時瑤的冷靜和決絕，似是驚訝到了梁暮暮。

她愣怔了一會兒，才含著淚動了唇：「瑤瑤，你真的不在意我了嗎？瑤瑤，我們曾經是那麼的好……」

「曾經？」時瑤唇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你也知道，那是曾經……」

「梁暮暮，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和你聊嗎？那是因為，我今天想做個了斷。」

「一個月前，KTV，那些小混混是你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