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溫照野將人打橫抱起,抬腳踢開了房間的門。
大步將她抱進了房間,按亮了燈,然後將人放在了床上。
「溫彤。」
他輕輕地叫了聲,床上的人已經睡沉了。
他嘆了一口氣,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幫她擦乾淨了嘴邊花掉的口紅,心口處的那股子躁鬱卻久久不散,終究是有些過火了。
明明開始只想放半顆讓她睡個好覺,卻因一時的魔怔加大了些藥量,失了控。
他忽然起身,出去的時候有些落荒而逃。
……
這天夜裡,腦海的弦最終亂成一團,書房的燈亮到了後半夜,溫照野耳邊始終縈繞那句動人心弦的『溫照野』。
而沈尋鬧事的性子是在哪都行得通的,在學校他能砸桌子,在警局他也照砸不誤。
「我再說一次,我沒犯罪,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沈尋帶著手銬的雙手用力捶了兩下桌子,砰砰地響。
值班民警是個初出茅廬的應屆生,一臉清澈正義,此時正看著筆錄,有些不耐煩地看他一眼。
「先生,你就別掙扎了,再砸下去,就得加上一個損壞公物,你想被關得更久麼?」
沈尋道:「你們隨便找個名頭關我,這叫違規辦案。」
「放了我,否則我就起訴你。」
小陳呵呵直笑,「先生,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可不隨便關人的,送你進來的人呢,已經把你的犯罪證據交上來了,監控視頻無碼高清版,跑到人家猥褻別人。」
小陳朝他豎大拇指,「你是這個。」
沈尋怒火直竄腦門:「你說什麼?」
他想起曾見過溫彤那個小客廳的攝像頭,沒想到溫照野竟然做得這麼絕,當即沉下了臉。
小陳將他上下掃視一眼,補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看著人模人樣的,真沒想到是個......畜生。」
最後兩個字,用喊的,對於欺負老人女人和小孩的人,他鄙視!
沈尋哪裡受過這個委屈,被一個小孩嘲諷,奇恥大辱,攥起拳頭突然起身,卻被一個剛進門的警察從一旁當場按倒,「怎麼回事?」
小陳也明顯不是經歷這種場景,熟練地躲在老警察身後吵吵嚷嚷告狀。
「師傅,他猥褻小姑娘,還襲警。」
正義的警察永遠不遲到,老警察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正道的光,照在了......
將沈尋往小陳身邊一推,「先關起來。」
……
次日清晨,溫彤從床上起來,腦海里全是那些羞恥的記憶碎片。
真是瘋了,做這種夢就算了,夢到的竟然還是溫照野,想起那些曖昧的場景,她臉上都不由發熱起來,連忙跑進洗手間用冷水洗臉。
下樓的時候,她竟然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沈尋呢?」
已經一個星期沒見沈尋的蘇晴此刻有些煩躁。
溫彤坐在沙發上,好笑地看著她,「你找我除了問我這個問題,還有什麼?」
「我學校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蘇晴氣喘吁吁地拿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理直氣壯看她。
溫彤冷然:「你是指?」
「舉報信,一封貼有我照片的舉報信,以及一張任命書。」蘇晴皺著眉繼續道,「因為你,我被開除了,還被取消了市賽的資格。」
溫彤不解,「所以你認為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麼?」蘇晴似要保持不住她的冷靜。
「除了你,我不認為還會有別人,還是你想說,是有人故意為你出頭,
當然,我也承認你有這個本事,我也認了,那沈尋呢!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溫彤笑道,「我的確寫了一封你的舉報信,並且有本事直接寄到負責人那裡,但很遺憾,我還沒寄出。」
「至於沈尋,你作為他的女朋友,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我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了,還是蘇小姐覺得,你的男朋友對我念念不忘,一定會來找我。」
「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我知道他來找你了。」蘇晴想了想,「至少,那次醫院後,我一直沒有見過他。」
「是嗎?」杜阿姨將剛泡好的咖啡端過來,等人走了,溫彤抿了兩口,沒有繼續說話。
蘇晴有些按捺不住,「你是不是認為沈尋的心裡還有你,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她激動站起身,「你別痴心妄想,他都恨死你了,他......」
「那你還擔心什麼?」溫彤打斷她,從她那雙眼中看到了滿是排斥與討厭。
「既然他都恨死我了,那你就更不用擔心我會和他舊情復燃,畢竟,我也恨死他了。」
蘇晴愣了愣,那種情緒很複雜,包括了欲言又止以及她某些看不懂的情緒。
可溫彤並不好奇,包括那句『沈尋恨死你了』,又或者說,有關於他們,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溫總。」
杜阿姨的聲音從電梯門口傳來。
溫彤頓住,臉色立刻有些不自然,而一旁的蘇晴竟然也有些明顯有些局促不安,像是有些怕他。
溫照野穿著襯衫剛從樓上下來,小臂上搭著件黑色西裝,看到了他們,微微點頭,溫聲道:
「有客人啊?」
溫彤剛要點頭,就聽見身邊人立刻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晴明顯不願意再多留,匆匆告別一聲就朝著玄關走去。
溫彤看著溫照野,問道:「她似乎有些怕你。」
溫照野淡淡地看了眼她的背影,說:「不清楚,或許是認錯了人。」
這個理由...並不可信!但看他並不想再說下去,便也不再繼續問下去。
溫照野看了看她,俯身坐到了她的對面,「你好奇什麼?」
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唇,溫彤怔了一下,感覺渾身都不自然,偏開了視線。
「昨晚?」
「哦!」溫照野像是剛剛才想起來,盯著她笑說:「你說累了,就先回房間睡覺了,碗還是我洗的。」
溫彤鬆了口氣,卻也並不想再聊下去,即使那只是一個夢,可卻那樣真實,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的上班時間。」溫彤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老闆不需要以身作則麼?你好像遲到了。」
溫照野道,「老闆有特權。」
說著,他忽然拉過溫彤的手,讓她驚愕了一瞬,下意識想抽出。
可溫照野只是將一把哆啦A夢的鑰匙放進了她的手裡。
溫彤挑眉:「這是什麼?」
溫照野道:「盛澤最近開發了一個新樓盤,位置和格局都不錯,我就給你留了一個好樓層,你傷好後如果不想住在家裡,可以隨時搬出去。」
頓了頓,「本來想前幾天就給你的,可是沒來得及,不過現在也不晚。」
溫彤愣了愣,胸口處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僅僅是源於房子的貴重,而是他似乎能了解她的侷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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