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辦公室外。

裴染染已經在門口來回不安地轉悠了十分鐘，時不時瞥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

入學考試也不知道是怎樣的題，她不擔心兒子，陽陽從能識字起就喜歡看書，涉獵面極廣，儲備的知識已經很多了，她只是擔心暖暖不能過。

從小嬌寵的女兒雖然聰明，但一直不大喜歡學習，總是撒撒嬌她就心軟了。

在辦公室里的裴陽和裴暖，正在做試卷，郝主任說面試已經通過了，筆試再通過他們就可以進學校上學。

郝蕾坐在辦公椅上，看著兩個孩子認真做題，試卷題目是她出的，各個科目都有，題目越到後面越難，最後一題是奧數題，一般的小孩根本做不來。

裴陽認真寫著試卷，這些題難不倒他，做到最後一道奧數題，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快速落筆。

他對數學一向很感興趣，主動纏著裴染染買過不少奧數書回來，所以這道題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難度。

可是對面的裴暖就不同了，她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胖乎乎的小手抓緊鉛筆，卻遲遲寫不了幾個字。

「哥哥，哥哥……」裴暖趴在桌上，小聲叫著裴陽，雙手不安絞動著手中的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委屈求救。

裴陽知道妹妹做不來，糾結地皺了下眉，最後下定決心，偷偷把試卷豎起一個角，準備讓裴暖看。

這一切都看在了郝蕾的眼裡，她曲著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朗聲宣布：「考試結束，把筆和紙放在桌面上，不準再寫了。」

裴暖沒有抄到，放下筆從凳子上下來，終於忍不住，不停掉著金豆豆。

站在門外等到心焦的裴染染，見孩子終於出來了，心裡那根緊繃的弦這才鬆開。

她蹲下身，著急地問：「陽陽暖暖，考試題目難嗎？」

裴陽搖頭不說話，只是瞥了一眼妹妹。

「媽咪，我……我好笨啊，那些題我都不會寫。」裴暖越來越難受，胖乎乎的小手怎麼也抹不完眼淚。

裴染染心疼極了，剛想安慰女兒，郝蕾就從辦公室里出來，神色有些嚴肅，「家長跟我進來一下。」

「好。」裴染染應聲點頭，囑咐陽陽照顧好暖暖，這才進去。

辦公室門關上，郝蕾手裡拿著兩張試卷批改過的試卷遞給她：「你的兒子成績優異，更是天資聰穎，加以良好的教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但是你的女兒資質凡庸，而且剛才還有作弊的行為，實在達不到我們學校的入學標準，所以……我只能收你的兒子入學。」

裴染染幾乎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是有一點她不接受……

「暖暖不可能會作弊！」

郝蕾勾唇一笑，直接調出監控視頻給裴染染看，「這樣的孩子，從小人品就不過關，我們學校絕對不收。」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裴染染的眉眼霎時冷了下來。

郝蕾的話中有刺，扎得她渾身不舒服，語氣也越發強硬起來。

郝蕾渾身充滿幹練的勁，面不改色地再次重複，「我想我說得很明白了。你女兒作弊，不是個誠實的孩子，這樣的孩子我們不收！」

她剛說完，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推開，一個男人抱著還在抽噎不止的裴暖進了門，語氣森寒，「我都沒說話，誰敢說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