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豪門公子想強搶民女,動手傷人還反咬一口,仗著武寧侯府權勢滔天,強取豪奪!」
「正是,不然怎會這麼巧,那美貌女子偏偏尋他庇護,看那女子懼怕的樣子,真真可憐!」
「平民百姓人家,有些姿色的妻子都護不住啊!」
……
【小主,這女子可是煙雨樓的鎮樓之寶,平日輕易不得一見的頭牌煙柳姑娘。
她容貌並非卓絕,卻尤其擅長察言觀色,說謊話都能讓人信以為真,騙男子的手段層出不窮,能讓她出馬拋頭露面,背後之人不容小覷。】
系統這才說出女子身份。
【你方才怎麼不說她們一夥兒的?】蘇淺淺咬牙。
【蠢還會傳染嗎?不是一夥兒的,在這守著看熱鬧?哪家小姑娘遇到這事,難道不應該或是趕緊抽身逃走,或是站出來說清楚原委嗎?】
蘇淺淺:系統你學壞了……
【既然是煙雨樓的姑娘,那就必然有破綻,只要找一個認得她的,定能讓她原形畢露。】
這時蘇淺淺也看見了秦含璋,就見秦含璋轉頭吩咐身邊的侍衛幾句,侍衛領命離開,秦含璋和三老爺這才穿過人群走進來。
「你胡說!分明是你撲過來求助,我才幫你阻擋那潑皮,你竟然反咬一口!」秦含瑾忍不住暴怒,指著那女子高聲呵斥。
那女子索性嚇得一抖,坐倒在地嚶嚶低聲哭泣,不敢再開口反駁的樣子。
「原來你們竟是未婚夫妻?姑娘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不必害怕,我們武寧侯府的小公子看上了你,難道不是你的福分?」
蘇淺淺柔聲細語說道。
煙柳哭聲微滯,不可置信地抬頭向秦含瑾看過去,只見這少年郎氣宇軒昂,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清秀俊朗,因為憤怒蹙著眉,又有些不通世故的青澀。
身後是武寧侯府傲人的家世,嫁給這樣的人,是她這樣的青樓女子不敢奢望的事。
可是萬一呢?為了侯府名聲,娶回去一個女子不算什麼,可就算是給秦含瑾做妾室,她的後半生也是從泥潭裡拔出來,掉進了蜜罐。
但是她這次可是受人所託,那個人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煙柳姑娘!」蘇淺淺突然叫了一聲。
「奴家在……」煙柳本能地回答,隨後發覺不對,又瑟瑟發抖地說道:「奴家在想……」
「煙柳姑娘!」這回是一個男子驚喜的聲音,煙柳順著聲音看過去,不禁大驚失色,那人正是為她花光了銀子,被拒之門外的忠勇伯府大公子齊敏成。
「煙柳姑娘你怎麼在這裡?為何穿成這樣……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齊敏成快步走進去,眼裡只顧著看煙柳,隨後才發現躺在地上的男子和秦家人。
「不,奴家張翠蓮,並非什麼煙柳姑娘,公子認錯人了!」煙柳恢復鎮靜否認。
「煙柳,莫非是有人脅迫你?我怎麼可能認錯你?」齊敏成伸手一把扯過煙柳手腕,露出小臂里側一顆鮮艷欲滴的紅痣。
「看,還說你不是煙柳?」齊敏成這時抓緊煙柳的手臂舉起來,轉頭又向秦含璋哀求:
「表弟,若是煙柳哪裡冒犯了你,看在表兄面上,莫要為難她,表兄替她求個情。」
「這女子莫非是煙雨樓的頭牌煙柳?據說煙雨樓柳、樺、楓、槐四位姑娘,只有這煙柳是清倌人,輕易不得見,為何卻說與那人是未婚夫妻?」
「或許是從了良……」
「說什麼笑話,那人看著比我還窮,拿什麼去為煙柳贖身?這位可是忠勇伯府的大公子,尚且不得與煙柳廝守,就那人更是做夢!」
議論聲此起彼伏。
……
「表兄,可不是本侯為難這位煙柳姑娘,是這位煙柳姑娘與人合謀陷害含瑾,污我武寧侯府名聲,既然認出了身份便好辦,衙役,將這三人帶回巡城司好好審問,還我武寧侯府公道。」
秦含璋這時才冷冷開口,負手而立淵渟岳峙,稜角分明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渾身散發的殺伐之氣,讓旁邊的議論都沒了聲息。
「侯爺冤枉啊!就算我是煙柳,如今願意從良,難道就合該被這位小公子羞辱,我的未婚夫君就白白受他毆打?武寧侯府也不可這般仗勢欺人!」
煙柳不愧是閱人無數的女子,很快又為自己鳴冤,旁邊的百姓也被牽著同情。
「怎能白白毆打?我這裡有一粒藥。」
蘇淺淺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走到那個一直閉著眼,滿臉的血已經幹得要掉渣的男子身旁。
「這粒藥有傷的人吃了,會很快活血痊癒,但若是無傷的人吃了,即刻血脈活躍爆裂斃命。
既然他受了重傷,我們武寧侯府自然不能推脫,就把這傳了百年的至寶給他用了,唉,實在是心疼呢。」
蘇淺淺朝侍硯使個眼色,侍硯快步過來接了藥丸,就蹲下去給那男子餵藥,卻見那人一骨碌爬起來,裝作剛剛甦醒:
「怎麼回事,我就是忽然頭暈摔了一跤,為何身上有血?」
「你可傷了哪裡?我這藥可是至寶,有傷痊癒無傷斃命,留了百年都沒捨得用……」蘇淺淺好心詢問。
秦家人:你這藥還可以再留百年……
「不曾不曾!」那人連連擺手。
「既然不曾受傷,你這兄弟為何口口聲聲說我們武寧候府的公子殺人?」秦含璋冷聲問道。
那男子忽地爬起來,照著旁邊三角眼踹了一腳,一臉幹了的豬血掉得斑駁看著十分噁心:「滿嘴胡唚!」
又跪著向秦家人磕頭:「是我家兄弟誤會,求侯爺寬恕小的們!」
那邊的煙柳臉色已是蒼白,不明白勝券在握的一場戲,怎麼就會一敗塗地?
「怎麼回事?哎呀侯爺,下官聽說消息就急忙趕來,不知是否來遲了?」
匆匆走進場子的正是巡城司的司丞張勇,一面蝦著腰打躬作揖,一面看了四下情形,朝著那些衙役瞄一眼。
那年長的衙役微微搖頭,張勇隨即厲聲呵斥:「是什麼人敢污衊訛詐侯府五公子?」
不等那二人開口,煙柳忽然指著兩人大喊:「老爺,就是這二人綁了奴家,脅迫奴家助他們演一場戲即可,奴家也是沒法子,並不知要害的是侯府公子,老爺為奴家做主!」
「什麼?這二人竟然是悍匪?」張勇眉目瞬間凌厲,眼裡閃過一道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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