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野史,雲之其實不意外。
很久以前,雲之就知道,【神秘】的虛構史學家里,有些人做出混淆歷史的事兒,不算多麼高級。
仙舟的歷史少不得也會被折騰一下,不過,因為仙舟人的壽數普遍夠長,就算是干涉歷史的傳承,其實也干涉不到哪裡去。
但是能干涉到這程度……
真的……不是個玩意兒吧。
雖然很久以前就知道仙舟有人造過這種謠,但那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經結束了嗎?
這這這……
說書人語氣那叫一個跌宕起伏抑揚頓挫,扇子一張,造謠簡直順利的讓人難以置信。
「——帝弓司命得知此事,竟對其有了戀慕之心。」
雲之:我兒砸對我有戀慕之心?
「——怎奈真君一心建功立業,不屑於在情愛之上用心。」
雲之:壓根就沒有這回事好不好啊!!!
「——只是真君對司命忠心耿耿,即便是遇得此事也不願離開司命,直至後來,帝弓一箭斬斷建木,其身化為天星而去,真君依舊追隨,只為了叫司命死心,不得已化為男相。」
「——如此,便是吾等如今所見。」
不是......
這......
好野的......史。
雲之瞠目結舌,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腦子裡亂碼。
說實在的,說書人說出這些故事,雲之並沒有覺得有哪裡奇怪,這些人說書無外乎就是些神話傳說,歷史文本,野史故事之類的,有點兒藝術加工,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接近史實。
但是能說的這麼,這麼......
雲之看向晴霓。
這小姑娘聽過不止一遍吧。
晴霓: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球。
「這也確實有點故事依據啦。」
晴霓放下手,悄悄抬頭,小聲說道:「只是神話傳說而已。」
「哪個神話人物能做到我這份上?」
雲之保持著自己瞠目結舌的模樣,語氣有點兒虛弱:「連性別都能改了,還能造黃謠?」
晴霓趕緊瘋狂搖頭,尾巴轉成了螺旋槳,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帶著她飛走似的:「我我我,我去讓他別說了。」
「......沒有必要。」
這一次,嵐開口了:
「一點小事而已,並不重要。」
只是把雲之想成個女子算什麼?還有更炸裂的故事呢。
【巡獵】的直覺中,不僅有把雲之當成女子的,還有當初豐饒民的,還有當成反物質軍團的......
這些人的想像力是真的豐富。
比不得比不得......
將軍發話了,雲之也沒法說什麼。
把說書人的故事當成背景音樂,雲之轉移了話題。
「所以,晴霓,你回去之後被母親罵了嗎?」
晴霓面色一僵,失落的低下頭。
「母親很擔心我。」
她小聲的說:
「她怕我出事......只是,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媽媽平時對我一直都很開明,但是涉及到飛行士的方面,她就會變得有些不可理喻。」
就是不准她成為飛行士。
「為什麼?」雲之有些奇怪。
狐人在飛行方面確實很有天賦,這誰都知道。
晴霓失落的托著臉,嘆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走過宣夜大道,看見那些自由自在划過天空的飛行器,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飛在天上非常危險。」
雲之說道:「你也見到了,一旦有一點不對,只怕你就是機毀人亡的下場。」
雖然那陣風確實是他們不小心,但這毫無疑問是個危險因素。
晴霓卻還是非常難過:「我知道飛行士很危險,可我,我也想成為飛行士,想為聯盟征戰,想要在廣闊的星空之中翱翔......」
這個時候,晴霓的手機中接到了一條消息。
她看了看信息,眉頭又皺了起來:「是媽媽的秘書夕葵小姐,說媽媽的一個隨身掛飾落在了外面,夕葵小姐小姐建議我,將那個掛飾找回來,以修復我和媽媽的關係。」
「外面是指......」
晴霓有些不好意思:「星槎在迴星港上失去蹤跡之後,媽媽想來找我,但剛剛出了司辰宮,就知道我已經脫險了。」
「大概就在司辰宮附近。」
雲之立刻起身:「那就去找吧。」
晴霓尾巴上的毛一炸:「怎麼好意思麻煩真君呢?」
「不客氣,趕緊走。」
我要離開這個茶館,實在是太尷尬了,真的太尷尬了。
嵐在笑,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看得出來祂已經笑的快要厥過去了。
真的不是因為阿哈在一邊影響嗎?
星看出雲之想要逃離的決心,也趕緊說:「沒關係啦,我們是列車的夥伴哦,而且也正好去別的地方看看。」
晴霓撓了撓自己的耳朵:
「好吧,那,辛苦司命和真君......」
話音未落,雲之就已經發揮了自己所有的速度,沖了出去。
嵐嘆了一口氣,想了想,抬起眼睛看了看那邊的說書人。
——還在講的唾沫橫飛,下面的客人聽得津津有味。
嗯,講的確實還行。
雖然有造謠的嫌疑,但好歹沒有太過分了。
於是,嵐默默地......
放了一點兒光矢的碎片,丟在茶館的桌子上。
表示自己在這裡聽了聽說書,感覺甚好。
然後,便飄然離去。
——至於後來,「不夜侯」茶館的老闆和說書先生看見那閃光的物件,並且拿去找人鑑定之後得知那是帝弓光矢的碎片之後是什麼感想......
據說第二天那張桌子被不夜侯的老闆給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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