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回到神策府的時候,看見了並不意外的一幕。
神策府里,人格外的多。
狐耳的尖耳的正常的......雖然神策府很大,但是這麼一看,顯得格外的狹窄。
多少人都在說話,嘰嘰喳喳的,就像一群麻雀似的。
嵐站在大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
大概是因為射斷了建木心情好,所以沒計較四面八方的吵鬧聲,隨他們去了。
所以說,到底是因為這群人不認得帝弓,剛才嵐出現的時候,到底是真身法相,而現在景元又拿不準帝弓司命什麼想法,他便也忙著去周旋各項事務,看得出來,很忙。
這邊的持明因為鱗淵境的災難跑來找神策,那邊的狐人又說剛才的狂風對航道造成了很大的破壞想要撥款,還有六御的人要開會,十王司也因為歲陽的緣故混在其中,似乎也在觀察誰會突然墮入魔陰身,順手就帶走。
景元挺累的,真的。
雲之走進來的時候,耳邊就是一長串的麻雀叫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四下一看,四周都是人。
也不怕二氧化碳中毒了。
「吵什麼呢,都給我閉嘴!!!」
雲之沉下臉,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叫所有人都聽得見。
四周幾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帝弓的真容,雲之的表情如此難看,還是能給他們震懾的。
「真君。」景元喊了一聲。
雲之對他點了點頭。
但是看向別人的時候,就換了一副面孔。
青年表情不善的掃了一圈這神策府內的所有人:「不管是忙著推卸責任還是想要發什麼瘋,別急,祈禱我剛才的行為將某些證據一同化為齏粉吧,否則——」
那雙似乎燃燒著火焰的雙目四下一掃,雲之的聲音帶上了威脅:「別說聯盟如何,【不朽】活過來都救不了你們!」
看似在威脅所有人,實際上,只是在威脅持明族。
持明族來了兩個龍師和幾個護衛,也許是被人捧上了天,此刻的表情依舊倨傲,就好像看不起在場的所有人。
不認識,但是不妨礙雲之看見他們就覺得不舒服。
說完這句話,雲之走到了窗戶邊上身穿甲冑的青年身後,躬身,抱拳:
「將軍,已經處理好了,餘黨交給雲騎軍清除便是。」
青年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到主位上,披風一掀,穩穩噹噹的坐下,金瞳之中,一片清明。
「吵啊。」
嵐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毫無起伏。
「繼續吵啊。」
誰還敢吵呢?
景元剛才已經稱其中一個青年為「真君」,身份自不必多說。
而作為第一令使的真君,又稱另一人為將軍......
想到帝弓垂跡之後雖不知去向,但是能夠被驚風白羽真君稱為「將軍」的人,更不用說的多明白。
霎時間,眾人齊刷刷的後背發涼。
是帝弓司命......
帝弓司命親自來了???
嵐只說了這幾個字,都讓對方心生恐懼,祂甚至還沒有發出任何的氣勢壓人,就已經讓對方瑟瑟發抖,險些直接跪下。
不過現在不興這一套,嵐也這樣認為。
見無人開口,嵐的姿態稍稍放鬆了一些,壓迫感也稍微減了一點:
「聯盟既然願意追隨吾,吾自然也回應,只是吾可從未想到,竟有奸賊,外通大敵內藏奸詐,敢在吾眼下放肆!」
嵐冷笑一聲,看向躲躲閃閃的兩個持明龍師:「若非親自到此,吾竟也不知,爾等持明,連龍尊都送給敵方首領撫養去了!」
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雲之挺驚訝的。
他在宣夜大道和嵐一起吃東西的時候就聽不少人稱讚持明的這一代小龍尊,銜藥龍女白露,醫術高明,人又可愛,看見都覺得全身的病都被治癒。
當年丹楓都不知道到底幹了什麼,他們的化龍妙法分成兩份,治癒的一半給了現在的龍尊,另一半還留在他身上,跟著他轉世。
但既然是治癒的力量,那麼白露到丹鼎司去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有這天賦就去學習嘛,以後也能平穩一輩子。
然後,當雲之從星那裡知道丹鼎司的丹士長就是藥王秘傳的魁首時,那一瞬,真的,他對持明的想法對持明的態度對持明的一些心態,一下子崩了。
連龍尊都送給敵人養了,請問持明想幹什麼?
那時候雲之的注意力集中在「丹樞怨恨嵐」上面,持明的事情,他打算一次處理——連著他的持明崽子的問題一起。
所以,現在,嵐問出了這個問題。
站在另一邊的神策府策士長青鏃閉上雙眼。
一直沒有查出丹樞的問題,青鏃對他們龍尊的去向並不是很在意,加上景元將軍對白露頗為照拂,青鏃信任景元,更沒有在乎。
見龍尊安好,青鏃也就沒有管多少。
結果萬萬沒想到丹樞居然是藥王秘傳的魁首,這麼一來,持明的立場會隨之變得模糊不清。
就算景元擔保,司命和真君也斷不會因此就相信持明吧。
四周還在鴉雀無聲。
「怎麼不說話?」
只有嵐的聲音還在神策府里迴蕩。
這種時候,只能由景元開口:
「司命容稟,這一代羅浮龍尊白露,在丹樞成為丹士長之前,就已經在前一代丹士長學習了,見她很有天賦,才留她在那裡。」
都被稱為銜藥龍女了,當然天賦甚好。
丹楓在時,善戰也善治療。
白露專心學習醫術,在治療方面,比丹楓只強不弱。
嵐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隨後,金瞳轉向雲之:
「你那邊如何?」
雲之低頭回答:「他們已經去了,應該能帶回些消息。」
至於好壞……
這種事情看星能把丹鼎司和鱗淵境挖成什麼樣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