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亡靈去天堂這個業務,陸瑾不會,他只會送人下地府,但這是外國鬼,要怎麼送他不會,所以只好全部放出去,隨便他們飄蕩去。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扶著有些虛弱的傅瑜往外走。
劇院外面,節目組的所有人正焦急的在外面等,他們排成一排堵在劇院門口。
他們的對面,是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主教人士。
對面領頭的,是一個白鬍子的外國老頭,他拿著一柄銀光十字架,氣勢咄咄的要求節目組把門讓開,「我們的艾伯恩教父在裡面,我們要立即進去救他。你們這群華國人,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和我們作對,我們有權驅逐你們出境。」
蘇成和推了推眼睛,用一口流利的外語據理力爭,「根據相關條例,我們並沒有違反這裡的法律,你們作為宗教人士,是沒有權力驅逐任何人離境的。」
「我們的拍攝是經過允許和備案的,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你們的教父在裡面,我們的天師也在裡面,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們進去以多欺少的。」
「如果你們執意要將這次事件上升到國家層面,那我們也就只好請出我們的大使館和外交天團了。」
蘇成和的嘴皮子利索是有目共睹的,白鬍子老頭被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他用手裡的十字架指著蘇成和,正要做什麼,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出來。
「你要是敢用那玩意兒傷害普通人,我就送你去見你們的主!」
陸瑾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的傅瑜走出來,他把傅瑜交給江振和蘇成和扶著,自己站在了最前面。
他只是兩指併攏,往前指了指,那老頭手裡的銀光十字架就從中間斷成了兩半。
陸瑾語氣冰冷,眉眼都掛上了冰霜,他急著帶傅瑜回去休息,這群人卻還堵在這裡,讓他很不爽。
「你們的二百五教父打不過,已經跑了。」
「至於你們養在這裡的亡靈,也全部被放出去了,想要啊,自己滿大街找去唄。」
白鬍子老頭果然是為了這裡的煉鬼陣來的,他瞪大了眼睛,指著陸瑾,「你……你……,不可能,那個陣法在這裡幾百年了,從沒有人能打破的。」
陸瑾微微勾起一邊嘴角,眼神輕蔑,「你知道煉鬼陣,卻不知道,我才是這煉鬼陣的祖宗嗎?」
那老頭根本不懂華夏神秘陣法,自然也不知道陸瑾說的祖宗是什麼一意思。
他只是一個勁的顫抖著叫囂,想要去看看劇院裡面的情況,還要陸瑾賠他的十字架。
陸瑾接過傅瑜,將傅瑜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別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他們想進就讓他們進去吧,反正裡面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另一邊。
劇院的暗道出口,是在一處離城市不遠的森林裡。
艾伯恩狼狽的拿著他的銀光十字架從滿是落葉的地面下面爬出來。
他氣喘吁吁的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劇院,發現沒人跟來,這才抬起腳,往森林的更深處走去。
他走了很久,直到天黑前,他才終於走到了一座深藏在森林深處的古老莊園的大門前。
莊園裡似乎沒有人,到處都是一派荒蕪的樣子,莊園的大鐵門鏽跡斑斑,門前也全是落葉和枯萎的爬藤枯枝。
艾伯恩伸手輕輕推了推那生鏽的大鐵門,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在幽暗死寂的森林裡顯得格外的刺耳恐怖。
但艾伯恩卻恍若未聞,雖然他的臉上滿是忐忑恐慌,卻顯然不是因為鐵門發出的聲音而害怕。
真正令他害怕的,則是莊園更深處的什麼。
艾伯恩抬眼看了眼莊園正中間那座古堡,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腳步不停的朝著古堡走去,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到了古堡門口,他熟門熟路的敲了敲門,片刻後,就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給他開了門。
那男人看起來十分年輕,約莫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且面色十分的蒼白,像是從來沒曬過太陽那樣的白,甚至白的有些瘮人。
但艾伯恩卻在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就立即彎腰低頭,恭恭敬敬的喊了聲,「霍爾老先生你好,麻煩您了。」
霍爾玫瑰紅色的瞳孔微微閃了閃,他神情冷淡,「艾伯恩,今天不是十號,沒到你來這裡的時候吧?」
「你知道的,除了十號的上午,其他時間,主人都是沒有時間見你的。」
艾伯恩臉上浮現出一絲懇求,「霍爾老先生,求求你了,求你跟伯爵大人說一聲,讓伯爵大人見我一面吧,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求見伯爵大人。」
霍爾盯著他看了半晌,看他一身狼狽,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行吧,你在這裡等著,如果主人同意見你,我再來帶你進去。」
艾伯恩激動不已的點頭,乖乖站在了門口等著。
過了好一陣子,霍爾才打開門讓他進去,「跟我走吧,主人同意見你了。」
艾伯恩驚喜不已,他忙跟在霍爾身後,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每一步都踩在霍爾走過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這裡面的某處陣法。
古堡的內部和外面的荒蕪完全不同,這裡面是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
艾伯恩卻不敢多看一眼,顯然是因為這裡的主人是讓他很是畏懼的人物。
他低眉順眼的跟著霍爾走到了三樓的盡頭。
盡頭處,是一扇巨大華麗的木門,霍爾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稟告,「主人,艾伯恩教父到了。」
話音剛落,木門就緩緩向兩邊打開了,像是自動智能控制的一般,但艾伯恩知道,這不是科學,這是玄學。
能隔空控制物品,顯然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力量高度了。
霍爾留在了門口,艾伯恩獨自走了進去。
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組長長的沙發,沙發上,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坐著。
男人的手裡拿著一個高腳杯,鮮紅的液體的在杯子裡緩緩晃動,優雅溫和的聲音傳來,「你這麼晚來找我,是打算把自己當成食物送給我嗎?」
「可是,我對你的血不感興趣。」
「如果你現在要說的事沒有什麼意義的話,那你今晚,就會成為莊園地下洞窟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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