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榮山還在猶豫不決，田晉中呵道：「快去啊，這是師叔的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聞言，原本還在猶豫的榮山終於放下心來。他一腳踏出院落的大門，同時還不忘回頭囑咐道：「小羽，小慶，你們照顧好二太師爺！」

  「放心吧，榮山師爺。」 「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二太師爺的。」 小羽和小慶齊聲回答。

  說罷，榮山便急速朝著遠處仍在戰鬥的地方趕去。

  小慶在屋內焦急地來回踱步，「他們不會真的毀了天師府吧……」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此刻，小羽子卻冷笑一聲，一改剛剛的驚恐姿態，「沒事，他們還沒這個能耐。」

  「而且，他們也沒打算毀了天師府。」小羽子的語氣異常肯定。

  聞言，田晉中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詫異，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提醒道：「小羽啊，他們有沒有這個能耐我不知道，但你說他們沒這個打算，可不一定啊。」

  起初，小羽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心中暗自一驚。然而，當他察覺到田晉中只是出於善意的囑咐時，便鬆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些孽障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待。」田晉中繼續說道，「羅天大醮剛剛結束，這群全性妖人竟然敢來天師府，肯定是早有預謀。不然，他們為何要專門挑選異人下山、天師府放鬆警惕的時候發起攻勢？」

  還沒等田晉中說完，小羽的動作快如閃電，瞬間抬手打暈了身邊的小慶。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連田晉中都始料未及。

  「小羽……你！！！」田晉中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當然知道。」小羽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我在山下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就算要毀，也儘量選擇無關緊要的地方，畢竟在山上待了三年多，還是有感情的。」

  小羽此刻展現出了另一副截然不同的姿態，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輕聲說道：「給您再重新介紹一遍，全性代掌門，龔慶。」

  此刻，小羽子的眼神變得犀利，他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小羽子，而是全性代掌門龔慶。他朝著坐在輪椅上的田晉中拱手行禮，道：「見過田老。」

  「你！」田晉中滿臉驚愕，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見狀，龔慶輕笑兩聲，揮揮手笑道：「不至於吧田老，全性掌門興致來了，到您龍虎山當幾年道童也不是什麼值得吃驚的事兒吧。」

  此時的田晉中仿佛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有些呆滯，似乎還在努力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直說吧，我們接觸你們這些健在的前輩只有一個目的。我對當年甲申之亂的事情很著迷，尤其是張懷義。」龔慶緩步走上前，語氣平靜地說道。

  「當年，張懷義故意泄露行蹤，引來異人界部分元老級人物，其實就是大部分的甲申餘孽追殺。他以一己之力將他們全部殺死，其中不乏我們全性的人。」

  「我們全性在他手上吃過虧，所以我選擇潛入了龍虎山。另一方面，我們也在四處尋找張懷義……」龔慶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惋惜。

  他像是在回憶什麼，繼續說道：「但最後，我們只是輾轉挖到了他的屍體。」

  說罷，龔慶將手環抱在胸前，眼神堅定地說道：「當然，你們肯定是不會主動告訴我們的。不過，我運氣不錯，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真的讓我查到了一條線索。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仿佛在得意自己的好運。

  接著，龔慶微微彎下腰來，朝著田晉中輕聲問道：「接下來，我要向您確認一件事。」

  田晉中的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什麼事！」

  「當年您曾經和張之維分兩路下過一次山，很少有人知道你們下山的目的。」龔慶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田晉中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龔慶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龔慶嘴角微揚，繼續說道：「但我卻知道，你們是為了尋找問題兒童張楚嵐的爺爺，張懷義。」他的眼神如炬，死死地盯著田晉中，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田晉中滿臉錯愕，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只有師父、師兄和我知道！」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這個秘密竟然被龔慶知曉。

  龔慶緩緩直起腰來，他的語氣平靜而自信：「知道這件事確實只有三位，但是推斷出這件事卻不是很難。傳言您二位下山是為了找天師府的逆徒。」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個逆徒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但是，您當時被重傷的傷口我見過，很顯然是嚴刑拷問所致。那麼，在您回山復命的途中劫走並拷問您的人，他們想問什麼呢？」

  此時，田晉中已經開始強裝鎮靜，他心中暗自祈禱，絕對不能讓龔慶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龔慶不理會田晉中，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自然就是您下山的目的——張懷義。我這麼推斷很合理吧。」

  聞言，田晉中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鬆了口氣，想道：「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你們的猜測嗎。」

  龔慶似乎看穿了田晉中的心思，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冷酷地說道：「沒錯，不妨告訴您，今天對龍虎山的突襲，就是僅憑我的猜測發動的。一旦我猜錯了，就會被同伴幹掉。」

  田晉中冷笑一聲：「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你猜對了。當年我們下山，確實是去找尋師弟的。劫走我的人也確實向我逼問了師弟的下落。我只恨自己沒能找到師弟！」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惱和遺憾。

  「若懷義在我身邊，他們哪能傷的了我！」田晉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