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幾人從山海關下車轉站。
陳皮依舊是那身老頭裝扮。
快過年了,車站的人很多。
商吾一開始和吳邪站在一起,不過一會就被人群沖開了。
商吾敏銳的察覺出四周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一下秒,有個被銬著手腕的光頭指著吳邪和潘子那處大喊。
「在那!」
緊接著,商吾聽到潘子怒罵。
「媽了個*」
他拉著吳邪狂奔,周圍的人流亂作一團。
慌亂中,商吾被人推搡著踩了好幾腳。
商吾不太想被踩扁,所以往後推了推。
突然,一雙大手握住他的手臂。
商吾回頭一看,撞進了張起靈清澈的雙眸中。
電光火石間,商吾的另一隻手臂又被拽住。
商吾再次回頭。
陳皮不知何時來到了商吾身邊,他抓著商吾的手臂,靜靜的2看著張起靈。
一秒、兩秒……
很快,張起靈鬆開了商吾,他微微側身,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
陳皮收回視線,他一手拉著商吾,另一隻手嗖嗖的擲出幾枚鐵蛋子。
頂上的燈被挨個打碎,周圍陷入一片昏暗,四周亂鬨鬨的。
黑暗中,陳皮握住了商吾的手。
將他拉著走了幾步。
那邊的吳邪和潘子也順著人群逃出生天。
胖子是最先脫身的,他站在外面,看到吳邪不禁鬆了口氣。
還沒等走出去,商吾就甩開了陳皮的手。
商吾後退幾步,回到吳邪那邊。
潘子氣的不輕,嘴裡罵著:「那個龜兒子,虧的老子把他當個人物!這麼快就把咱們供出來了!」
胖子皺眉道:「怎麼比我還不靠譜,那現在怎麼辦?」
潘子也犯了難,火車坐不了了,這麼遠的路,也不能走著去吧。
他看了眼還在狀外的吳邪,直嘆氣。
此刻商吾和張起靈一前一後走來。
張起靈道:「跟著老頭」
吳邪一愣,老頭?
他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陳皮。
陳皮正站在那看著幾人,他身邊多了好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中年人。
商吾側頭,他微微皺了下眉。
陳皮注意到,他朝著幾個中年人打了個手勢,他們立刻散在人群里,不見蹤影。
陳皮轉身,朝外面走去。
直到天黑,幾人才在一處公園停下腳步。
潘子面帶歉意的拍了拍商吾的肩。
兄弟對不住,讓你跟著我們受連累。
商吾從善如流道:「見外了潘子」
胖子拿出煙,像頒獎一樣給每人發一根。
到了陳皮,胖子的手頓了下。
他看了眼陳皮的臉色,果斷將煙收回。
吳邪累的腿直打顫,他蹲在草叢裡歇了一會。
陳皮的視線掃過幾人,突然冷笑一聲,他聲音沙啞:「就憑你們幾個貨色也想挖冬夏皇帝的九龍抬棺,吳三省是老糊塗還是傻了?」
吳邪鬱悶,而胖子直接破口大罵:「老爺子你這話說錯了,這又那媽的不關我們的事,那什麼三爺眼光有問題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老子混了這麼久,第一次被雷子追的滿街跑!」
陳皮眼中寒光一閃,手腕微動。
商吾知道,他要殺人了。
商吾上前一步,按下胖子。
面帶歉意道:「對不住,他嘴上沒個把門,您別跟他計較」
吳邪和潘子也趕緊拉住胖子。
陳皮看著商吾的模樣,心中沉悶。
他們現在啊好像是兩個陣營的人,商吾向著別人,還給他道歉。
陳皮傷心了,他轉過身,背著手,背對著商吾。
潘子可知道陳皮的性子,來之前吳三省囑咐又囑咐,說千萬不能和四阿公嗆聲,受什麼委屈都讓吳邪憋著。
潘子冷靜道:「陳家阿公,咱們也算打過交道,這裡你輩分最大,現在夾喇叭的筷子折了,我們聽您的,您說這麼著吧」
胖子一瞪眼,這可不對啊,一開始都說好的,現在咋能聽他的呢!
他剛想跳起來,商吾一把按住他,吳邪手忙腳亂的拉著胖子。
胖子被幾人結結實實的給控制住。
陳皮轉過身,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久潘子。
在殺與不殺,怎麼殺,要不要背著商吾殺之間猶豫了幾秒。
吳邪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被陳皮的眼睛看的發毛。
半晌,陳皮冷冷開口:「算你懂點規矩,我只提點你們幾句,火車坐不了,我安排了其他車子,想來的跟我上車,不服氣的滾遠點,不過事先我告訴你們,這次去的地方並不簡單,你們的生死我不管」
潘子低頭應聲。
吳邪也跟著點頭。
突然間,陳皮的眼睛鎖定吳邪。
「我知道你是吳老狗的孫子,你爸的滿月酒我去喝過,按輩分,你得叫我阿公」
吳邪連忙點頭,別的他不會,但拍馬屁總會吧。
「阿公」
陳皮不應,他略顯古怪的笑了兩聲。
月光照在他老皺的臉上,別說吳邪,胖子心中都有點發毛。
商吾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
他默許陳皮這樣做。
遠處傳來喇叭聲。
陳皮的人到了。
他沒管其他,轉身時控制不住的看了商吾一眼。
張起靈沉默的跟在陳皮身後。
潘子對著吳邪道:「不行的話小三爺你就先回去吧,三爺交代的事我一定要完成」
說完他拍拍商吾,朝著陳皮跑去。
胖子和吳邪還在猶豫。
商吾淡笑:「好了,走吧」
吳邪和潘子一拍即合,拉著商吾朝車子跑去。
吳邪邊跑邊說:「來都來了,不去多可惜」
商吾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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