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
原本安睡的商吾在睡夢中被人掐住脖子。
漆黑的環境,商吾驚醒,隨後猛烈掙扎。
騎在他身後的人有意避開他的傷口。
一雙大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腕。
陳皮陰沉的聲音在商吾耳邊響起。
「別動」
商吾掙扎的更厲害了。
陳皮抽出九爪勾,快速將商吾的手綁在一起,纏在木床床頭。
商吾支起一條腿,胡亂揣著。
突然,陳皮痛苦的悶哼一聲。
他心中湧起怒意,用膝蓋壓著商吾的雙腿。
「陳皮!」
商吾渾身抗拒,因被驚擾,腦袋有些脹痛。
陳皮壓著商吾,不再動作也沒有說話。
商吾渾身緊繃著,在黑暗中一雙眼睛發著亮光,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陳皮突然低頭,將臉埋在商吾頸窩。
「我想你了」
他的聲音很低,聽不出什麼情緒。
商吾胸膛起伏著,呼吸聲在寂靜的深夜格外明顯。
「所以來作賤我?」
陳皮粗糙的掌心摸上商吾的臉。
「我就看看你,什麼都不干」
商吾握緊拳頭,「後悔殺陸建勛嗎」
陳皮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他想起張啟山的話,咬牙道:「你會知道真相的」
商吾冷笑:「真想?不過是你矇騙我的手段」
陳皮突然暴起,撕扯著商吾的衣服。
商吾在此掙紮起來,他一頭撞在陳皮鼻子上。
陳皮捂著鼻子,上半身一顫,但還是穩穩壓著商吾。
他隨手抹掉臉上溫熱的液體,將商吾的睡袍拽散。
「下次睡覺穿多一點,不然一扯就散了」
商吾心底生出一股荒謬。
陳皮低下頭,摸上商吾的肩膀。
「我就摸摸,不干別的」
商吾疲倦的倒在枕頭上,他真沒勁反抗了。
陳皮得寸進尺,手慢慢往下探去。
商吾怒斥:「陳皮!」
陳皮不說話。
商吾大腦被氣的充血,聲音嘶啞:「滾,滾!」
陳皮手指一頓,沒再繼續。
他握住商吾的腳,輕輕揉了兩下。
然後……
……
丑時,屋外飄起雪花。
商吾閉了閉眼,一行清淚沒入鬢角,不見痕跡。
陳皮抹掉商吾眼角的淚,輕聲哄道:「別哭,不欺負你了」
商吾閉上眼,腦中混沌。
筋疲力盡的暈了過去。
陳皮摩挲著商吾的側臉,黑暗中的雙眸似乎沉溺了。
他親了親商吾濕潤的鬢邊,穿好衣服起身離開。
走時,還不忘幫商吾掖好被角。
……
商吾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張起靈還沒有回來,這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
他的臉依舊慘白,手腕還有一圈青紫。
他看著腕間的痕跡,自嘲一笑。
「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桌子上的白芍枯萎了,商吾病怏怏的靠在窗前。
外面覆蓋了一層白白的雪,看久了有些眼睛疼。
張啟山就是這時候來的。
他大老遠,就注意到了商吾。
青絲垂落、臉色蒼白,單薄瘦削的肩膀,眉間縈繞的鬱氣。
好一幅美人賞雪圖。
「還在擔心嗎?」
張啟山走到窗戶前,對著商吾道。
商吾淡淡抬眸,眼尾泛著紅暈。
張啟山壓下心中的驚艷,溫和的看向商吾。
「進來吧」商吾道。
張啟山走進屋子,環顧了一圈,視線一下子落在商吾手腕間的痕跡上。
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天這麼冷,小心開窗感染風寒」
商吾搖頭,他無精打采的用手撐著腦袋,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花敗了」
張啟山一愣,隨後側頭看向桌子上的那株白勺。
他輕輕笑了下,「我讓人去尋其他的來」
商吾收回視線,淡淡的,沒有吭聲。
突然,齊鐵嘴的聲音從遠處竄來。
他邊跑邊嚷:「回來了!商吾!張起靈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商吾瞬間抬眸,眼中有了色彩。
張起靈的身影由遠及近,他背著一把刀,走過的地方都有血跡。
他站定在窗前,與商吾對視。
商吾撐起半個身子,探出窗外。
他的視線落在張起靈眼角被劃破的傷口上。
如羊脂玉般的手伸了出去。
誇大的袖口滑落到臂彎,他輕輕摸上張起靈眼角的傷口。
聲音憂鬱。
「你不在,有人欺負我」
張起靈的視線落在商吾手腕上。
他冰涼的掌心一握,輕輕揉了揉。
過往十幾年,他都是這樣安撫商吾的。
清澈的眸子閃過顯著的情緒。
似乎在說「別怕」
張啟山看著這一切,在張起靈觸碰商吾的那一刻。
瞳孔驟然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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