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斯摩格雄心萬丈。

  此時的斯摩格頭昏腦漲。

  他被暗暗果實噎得想吐，以至於沒注意到遠處出現一艘狗狗祟祟的海賊船。

  這艘海賊船很大，帆上畫著舉著黑叉的骷髏頭，正是最近臭名昭著的黑叉海賊團。

  船上，一個齙牙海賊正舉著望遠鏡四下瞭望，

  突然，他像是狗看到肥肉，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扔下望遠鏡，大呼小叫地沖向一個壯漢。

  「船長，船長！」

  那個壯漢足有三米高，正醉醺醺地拿著個臉盆大的酒碗。

  聽見動靜，狠狠灌了一口，然後將酒碗重重砸在桌上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攪了老子的酒興！」

  這個壯漢正是黑叉海賊團的船長，賞金340萬貝利的黑叉尤金。

  尤金一向以殘忍著稱，曾一周內血洗三個鎮子。

  海軍也一直在追捕他，只不過這傢伙太狡猾，每次聽到風聲就逃之夭夭，海軍幾次圍剿都沒能逮到他。

  此時，尤金的心情非常差。

  他聽說水琴島非常富足，本想去劫掠一番。

  誰曾想好好的突然起了風浪，差點掀翻了海賊船，只能趕緊靠過來避一避。

  齙牙海賊縮了縮脖子。

  「船長，岸邊有個小鬼，拿著個怪果子，您看...是不是那些人說的什麼惡魔果實？！」

  「什麼？！」尤金大吃一驚，一把奪過望遠鏡。

  果然，岸邊有個發呆的白髮少年，懷中抱著顆白色果子，非常完整，明顯沒被咬過。

  尤金瞬間酒醒了大半，激動得渾身顫抖。

  「惡魔果實...真是惡魔果實！和他們說的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哈，老子的運氣來了！小的們，全速航行，奪下惡魔果實！」

  眾海賊一聽，都露出貪婪和狂喜的表情。

  原來，那種讓人一步登天的惡魔果實竟然是真的？！

  雖然不知道能得到什麼能力，

  但船長實力大漲，自己也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眾海賊舉起兵器，嗷嗷叫著歡呼起來。

  「海中的秘寶，有了它，東海就是我們黑叉海賊團的！」

  「船長萬歲，很快您就要成為東海之王了，金錢、女人、武器全都唾手可得！！」

  「啊哈哈哈哈，東海算什麼！船長要帶我們殺到偉大航路！」

  眾海賊一邊叫囂著，一邊駕船沖向海岸。

  前幾天，黑叉海賊團劫了一艘商船。

  這艘船雖然弱小，可來頭一點也不簡單，竟然去過偉大航路！

  尤金身為海賊，自然也對偉大航路很感興趣，

  於是嚴刑逼供，套取偉大航路的情報。

  商船上的都是普通人，哪扛得住海賊的折磨，很快便交代了知道的一切。

  尤金對那些勢力分布之類情報不感興趣，自己又沒打算去偉大航路。

  唯一讓他動心的，就是能賜予強大力量的惡魔果實。

  本來只是惦記，沒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門來。

  莫非老子就是天選之人？！

  媽的，以前低調了...

  海賊船殺氣騰騰，就算斯摩格是瞎子也注意到了...

  作為業餘的海賊獵人，他對東海的賞金犯還是比較熟悉的。

  【黑叉海賊團？那群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算是難得的大魚額...正好可以改善下生活！】

  斯摩格起身，突然餘光瞥見煙霧果實，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雖然自己有信心保護好惡魔果實，但萬一呢？

  要是一個沒看住，被人咬上一口，那可是哭都找不到地。

  斯摩格脫下外套，小心包住煙霧果實，刨了個坑埋了進去。

  【這樣就好多了...】

  很快，海賊船停靠在岸邊。

  尤金帶著部下，大喇喇地來到斯摩格身前，

  看到對方空蕩蕩的雙手，眼神不禁一冷。

  「小鬼，乖乖把惡魔果實交出來！」

  「當然，你也可以說被你吃了，老子會剖開你的肚子，親眼驗證真假！！」

  旁邊的海賊也是嗷嗷怪叫。

  「小鬼，趁船長生氣前交出來！」

  「船長的怒火可是很恐怖的！！」

  「果實還是性命，傻子也知道怎麼選吧，啊哈哈哈哈！！」

  「快一點小子，我們還要到前面的鎮子，真是期待啊哈哈哈！！」

  面對嘈雜的海賊，斯摩格一臉淡然。

  「懸賞金340萬，黑叉尤金...」

  「惡魔果實就在我身上！想要，就用海賊的方法來取吧！」

  尤金獰笑：「有意思的小鬼...」

  然後如蠻牛般沖了過去。

  要是以前，他根本不會搭理斯摩格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傢伙。

  隨便派個手下砍了就打發了。

  但關係到惡魔果實，尤金也是不敢大意。

  在拷問時，他得到了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情報。

  那就是惡魔果實只有第一口有效，之後會變成普通水果。

  這也是為什麼他的成員根本不敢和他爭奪，

  都怕吃了第一口，沒命吃第二口。

  正因如此，尤金出手就用上了全力，一拳砸向斯摩格面門。

  他自信一拳就能打爆這個小鬼的頭。

  「哼，拼拳？！」

  斯摩格不躲不閃，一拳硬鋼了過去。

  兩個拳頭撞在一起，瞬間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將周圍砂石全部吹散。

  周圍的海賊又開始充當氣氛組。

  「哈哈哈哈，蠢貨，敢和船長碰拳。」

  「船長雖然稱號黑叉，但一對鐵拳也是揚名東海！」

  「沒錯，沒錯，骨頭碎成渣了吧，活該！」

  但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斯摩格和尤金同時暴退。

  尤金看看微微紅腫的拳頭，兀自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的全力竟然只是平分秋色？！

  接著他神情凝重地望向斯摩格，只見斯摩格捂著拳頭，額頭見汗，一臉痛苦表情。

  「嚇我一跳，原來只是逞強！」

  斯摩格此時不住地倒吸涼氣。

  尤金的一拳勢大力沉，自己拳頭多少也有細微擦傷，

  往常這種傷根本無需在意，此時竟讓自己痛得直抽涼氣。

  【這就是暗暗果實的副作用？！數倍疼痛果然不好受！！】

  【不過...只是痛，不是傷，就算數倍那又如何！！】

  斯摩格的眼神瞬間變得凶戾，怒喝一聲「再來」，主動沖了上去。

  「不知死活！」

  尤金冷哼一聲迎了上去。

  兩人仿佛商量好一般。

  一個不用果實，一個不用兵器。

  只是單純的拳腳肉搏，仿佛兩隻搏殺的猛獸。

  一時間海灘上煙塵滾滾，不時傳出令人心悸的悶響和怒吼。

  半個多小時後。

  斯摩格拼著小腹被踹，一拳將尤金打飛出去。

  尤金踉蹌幾步站定，氣喘吁吁地擦了下糊住眼睛的血。

  「呼...呼...嘿嘿嘿，小鬼，力量和速度都很不錯...」

  「可惜只是個菜鳥，這點小傷，就難看成這副樣子！」

  這種全力以赴才能戰勝的對手很難得，尤金也感覺酣暢淋漓。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惡魔果實，

  已經耽誤很長時間，還是早些落肚為安...

  「感謝你讓老子玩得這麼開心，可惜...是時候該結束了！」

  尤金比了個手勢。

  海賊心領神會，抬過來一柄一丈長的黑色鋼叉。

  尖刃閃著寒光，上面還有經常沾染鮮血留下的斑痕。

  尤金揮舞幾下黑叉，然後鋒芒直指斯摩格。

  「小鬼，老子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乖乖交出惡魔果實，老子可以收你做部下，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要麼，死在這裡！」

  此時，斯摩格也是傷痕累累。

  鮮血順著臉頰、衣襟滑落到地上，染紅了一片沙灘。

  潮水般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只能半蹲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斯摩格根本顧不上搭理尤金，只是全神貫注地感受身體的變化。

  因為暗暗果實改變了痛感，導致長久以來的戰鬥習慣和身體反應發生巨大變化。

  所以，斯摩格便將尤金當成了陪練，一次次硬接對方的攻擊，趁機體驗身體上的變化。

  眼見斯摩格不理會自己，尤金失去了耐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走到斯摩格面前，高高舉起黑叉。

  「放棄抵抗了嗎？」

  「那本大爺就大發慈悲，送你痛痛快快上路！」

  說罷狠狠刺向斯摩格的胸口。

  突然，斯摩格手掌變成詭異的漆黑色，一把抓住了鋼叉。

  尤金心中一震，趕緊用力往外拔。

  但黑叉仿佛被吸住，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斯摩格緩緩站直身體。

  「感謝你陪我玩了這麼長時間...」

  「既然你這麼喜歡惡魔果實，那就讓你見識下惡魔果實的力量！」

  在尤金驚訝的目光中，斯摩格身上突然湧出一股詭異的黑暗。

  仿佛瀝青一般覆蓋到身體上，將整個人包裹成巨大黑繭。

  黑繭不斷蠕動，很快重新化為一團黑暗物質，被斯摩格收回體內。

  這時，斯摩格的傷已經全部消失。

  要不是衣衫凌亂，根本看不出之前經歷過一場戰鬥！

  見此情景，尤金頓時傻了眼，心裡也是嫉妒到發狂，失聲怒吼道：「可惡，你得到了什麼能力！！」

  斯摩格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但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不好！！！」

  尤金只覺渾身汗毛豎起，也顧不上自己的兵器，撒開黑叉轉身就逃。

  對方沒用能力，自己都拼到血條見紅。

  現在這小子滿血復活了，這還打個錘子...

  「哼，還挺機靈！」

  斯摩格自然不會放他離開，緩緩伸出手。

  「暗水！」

  一股磅礴吸力突然出現。

  斯摩格攥著的黑叉瞬間被巨大引力扭成麻花，緩緩沉入黑暗中。

  而尤金也仿佛一隻被扯住的風箏，尖叫著飛了回來。

  斯摩格一把抓住尤金，黑暗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只留下一陣慘叫。

  很快黑暗散去，

  只剩下尤金躺在沙灘上。

  此時的尤金雙目圓睜，四肢和胸口都軟塌塌的，

  身體止不住抽搐，但連慘叫都發不出。

  他的骨頭已經被引力扭曲碾碎。

  對於這種惡棍，斯摩格根本沒有絲毫同情，就他做過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冤。

  但斯摩格並沒有殺他，只是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過了一會，斯摩格睜開眼睛，重新抬起手掌。

  只見他掌心上冒出一個白色光球。

  【這，就是我的「痛」嗎...】

  這麼多年，斯摩格始終以煙霧果實為目標，

  所以早早就開始思索惡魔果實的開發。

  為了方便理解，他將果實能力分成「基礎能力」和「衍生能力」。

  基礎能力是吃了果實就有，不需要開發就能得到的能力。

  比如犬犬果實，吃了就能變成狗。

  而衍生能力則是深度開發果實後獲得的能力。

  比如艾尼路用雷電進行心臟起搏，多弗朗明哥用線縫合內臟傷口。

  相比基礎能力，衍生能力顯得更加五花八門。

  同一顆果實也會因為能力者的不同，開發出不同方向的衍生能力。

  在斯摩格的理解中，

  基礎能力決定了惡魔果實的下限，衍生能力決定了惡魔果實的上限。

  很多時候，衍生能力的開發不僅要勤奮，更重要的是悟性，

  有些能力不是做不到，而是壓根沒想到。

  當然，這對斯摩格來說不是問題，哪個穿越者能力開發得差了...

  斯摩格閒來無事時，曾推演過各種果實的基礎能力和衍生能力，其中自然也包括暗暗果實。

  在他的理解中，暗暗果實的基礎能力就三個。

  無限的引力，剝奪能力，吸收傷害。

  沒錯，暗暗果實雖然無法躲避傷害，但卻可以吸收掉傷害。

  （彩漫中非常明顯，黑鬍子被艾斯打傷流血，但吸收火焰後傷口也跟著消失了）

  斯摩格剛剛模仿肉球果實，開發出了第一個衍生能力——吸收痛苦。

  這個白色光球，便是斯摩格剛剛經受的痛苦，而且是強化了數倍的痛苦。

  「既然是你造成的痛苦，就由你來承受吧！」

  「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們就兩清了！」

  說罷，斯摩格將白色光球按在尤金胸口。

  尤金如遭雷擊，張大嘴巴，兩眼凸出，但根本叫不出聲。

  經過幾秒鐘的劇烈顫抖，尤金兩眼一翻，死掉了。

  斯摩看著還剩大半的光球，不禁眉頭一皺。

  「真沒用...」

  隨即，他緩緩轉頭望向其他海賊嘍囉。

  這些傢伙...正好可以承受剩下的痛苦！

  黑叉海賊團的其他成員都是些欺軟怕硬的烏合之眾。

  剛剛被斯摩格嚇傻了，所以才沒有逃。

  現在終於反應過來，見斯摩格不懷好意地望向自己，趕忙丟掉武器，嗷嗷叫著往船上逃。

  斯摩格可沒打算放過這些傢伙。

  對於手無寸鐵的平民來說，這些雜魚海賊和四皇同樣危險。

  如果是科比這種只是打雜的海賊，自己不介意放過一馬，

  但這群傢伙明顯都是吃過人肉的惡犬，根本不值得憐憫。

  斯摩格冷哼一聲，黑暗如同浪潮般擴散。

  「暗穴道！！」

  樹木，礁石，海賊，船隻...

  所有靠近黑暗的東西，全都被吞噬殆盡。

  幾個呼吸後，整個黑叉海賊團再無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