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望舒醒的時候祁安已經離開了。
他下了樓,走到餐桌邊坐下,江家人笑著和他聊天,語態輕鬆隨意,半點沒有昨日的劍拔弩張。
「小舒醒了?睡的怎麼樣?」
江決明笑的溫和,江父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睡的很好。」
青年笑了笑,接著便低頭吃起了早餐,而在吃早餐的間隙,他還用餘光打量著餐桌上的人。
好奇怪。
明明昨晚祁安在他那兒逗留了很久,後來他還因為意外暈倒了可他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把那些事情都忘記了一樣。
「一一,你能檢測到這裡的磁場情況嗎?」
江望舒有些懷疑江家人短暫的失憶和記憶的模糊可能是受到磁場不穩定的影響。
【磁場暫時是穩定的。】
「可他們的反應很奇怪,他們好像把昨天的事情都忘記了。」
「一個還好說,可四五個人同時忘記,這絕對不正常。」
江望舒有些擔心,現在劇情已經完全失控,世界磁場又不穩定,他擔心自己沒辦法在一個月之內解決掉那些事情。
【安心,先觀察看看。】
系統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並且幾乎能夠肯定是他做的了,只是它還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那樣做。
最重要的是……
對方的身份。
能夠輕而易舉地跟隨快穿者去往多個世界,改變所有人的記憶,終止任務,影響世界磁場……
突然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將系統的數據心臟所包裹,所有的代碼在一瞬間停止,它驚恐地想反抗,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系統的面前突然閃現出一個紅色彈窗,彈窗上只有四個字。
[不要多事。]
那一瞬間,系統感受到了強勢到令人恐懼的壓迫,它仿佛體驗到了人類口中的窒息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一?」
「一一怎麼了?」
江望舒的聲音突然讓系統清醒過來,數據心臟重新開始跳動,代碼繼續轉動,彈窗消失不見。
恐怖的威壓也跟著消失,仿佛剛才那一切都只是系統的幻覺。
「一一你還好嗎?」
江望舒得不到系統的回應,心中愈發擔憂,系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神。
【我沒事,只是在分析世界磁場的數據情況。】
「噢……」
江望舒雖然覺得系統的語氣很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一一不會害他的。
吃完早餐,祁安便又匆匆趕來了。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江家人的眼神中帶上了不滿,只是不再那麼明顯針對。
「祁大帥來了。」
江父語氣平平,態度不冷不熱,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卻又覺得不滿意,但礙於小兒子的顏面只能冷淡面對。
祁安點了點頭,面上也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你怎麼來了?」江望舒剛抬頭,整個人就被祁安摟了過去。
「吃完早餐帶你去散散心。」
面對小少爺的時候,祁安總有一種特別的溫柔和無窮的耐心。
江望舒點了點頭,解決掉剩下的早餐後就跟著祁安離開了江家大院。
他坐上祈安的車,目光還透過車窗看江家大院裡的人。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很奇怪。
「在想昨晚的事?」
男人冷不丁開口打斷了青年飛散的思緒。
江望舒轉頭看著他。
男人面上笑的溫和,身上的氣質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像是祁安了。
更像是……他的那個笨蛋主人。
「你……」
江望舒猶豫著想詢問昨天的事,可祁安卻未卜先知一般在江望舒開口詢問前就把他的話堵住了。
「有些真相還不到揭露的時候。」
「我不會害你。」
男人轉過頭,深邃的眼眸中是熾熱而濃稠的愛意。
他盯著江望舒許久,最後在青年的默許下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唇。
柔軟的唇瓣帶著絲絲甜味,讓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他止不住地上前,抬手扣住青年後頸將人壓向自己。
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掠奪,呼吸都變得灼熱燙人。
青年嗚咽著,最後在快要窒息時才被放開。
祁安沒有遠離,依舊保持著和青年近在咫尺的距離。
「小舒,很快就會結束了。」
他抬起手撫摸青年眼角的淚痣,目光緊緊盯著對方澄澈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痴迷。
江望舒不太懂他的意思,但現在似乎不是什麼交談的好機會。
又過了一會兒,停在路邊街角的車再一次駛向路口。
沒人看見,那輛車裡,他們雲城被冠以冷麵閻王的祁安大帥曾按著江家留洋回來的小少爺親個不停,把人欺負地掉眼淚後又湊過去哄人的樣子。
祁安帶著人出來的時候說的是散散心,但實際上他把人帶到了一家酒館。
酒館老闆和祈安似乎是認識的,車還沒開進去就直接從後面繞道進去了。
兩人下了車,從後門往二樓的包間走。
酒館老闆穿著應侍生的黑西裝,悄悄帶他們去了一間比較小的包間。
包間有點小,隔音也不太好,兩面有人說話都能聽見,但視野還算不錯,從窗戶往下看能把一樓的所有地方看個一清二楚,一個死角都不放過。
江望舒打量了一下包間,心中有些疑惑。
「為什麼來這裡?」他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
祁安笑而不語,伸手拽住青年的手腕然後把人拽了過來。
江望舒腳下不穩,直接跌坐進祁安的懷裡,回過神來後想掙扎,祁安卻按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掌翻上,然後在他掌心鞋子。
掌心被人用指尖一點點觸碰泛起癢意,他忍不住抽了抽手,祁安卻加重了力氣不讓他抽離。
江望舒咬著下唇,低垂著眼眸觀察著祁安在他掌心寫下的字。
[來抓老鼠。]
江望舒心中不解,抬頭看向祈安,祁安抬手用食指輕輕抵在青年柔軟的唇瓣上。
「噓—」
「小聲點,被發現了的話,老鼠就要跑了。」
他笑著湊到青年耳邊低聲道。
江望舒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就聽到左邊的包間傳來聲音。
「為什麼要來這裡談?在外面很危險你們不知道嗎?」
那道聲音格外熟悉,但江望舒一時也分辨不出來,只能耐下性子繼續聽。
「這裡的包間是特殊隔音的,外面聽不到。」
另一道怪聲怪調的嗓音響起。
「說吧,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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