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以從殿下喜歡的東西入手。」
「可以送他喜歡的禮物,帶他去約會,或是多花些時間陪伴他,支持他的決策,肯定他。」
「最重要的是,要把愛說出口。」維克特著重強調了這點。
他可太了解他們冷心冷情的陛下了。
從之前兩個人生悶氣吵架的時候陛下像個二愣子一樣開口就可以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和皇后殿下相處的了。
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能忍耐下來的。
「陛下,把愛說出口這件事很重要,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您必須讓對方感受到您的愛意,這樣他才能相信您是愛他的。」
「如果連最簡單的說出口都做不到,又怎麼去做其他事情呢?又怎麼能讓他感受到愛?」
「殿下性格溫柔,也許他從未對陛下說過這些事,可不代表他不在意,如果您一味的強求,只會讓他覺得您對他並沒有感情,甚至可能會讓他誤會您討厭他。」
艾爾蘭特沉默下去,維克特說的很有道理,也說的很準,他的小皇后的確是說過類似的話。
一看艾爾蘭特的表情維克特就知道自己說准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把自己知道的能想到的東西都傾囊相授給艾爾蘭特。
臥室里,江望舒依舊沉沉地睡著,絲毫不知道外面被維克特強迫著二次進化的艾爾蘭特的情況。
等他終於醒過來的時候,維克特的私人小課堂已經結束了。
江望舒撐著手臂坐起來,身上酸疼,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卻發現臥室里沒人,正準備下床,結果門就被推開了。
江望舒腳還沒著地就被腳步匆匆的艾爾蘭特一把抱回了床上。
江望舒扭過頭不想看他。
「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讓江望舒的身體僵硬在原地。
他沒聽錯吧?艾爾蘭特……在和他道歉?
怎麼回事,今天吃錯藥了嗎?
系統冷眼看著艾爾蘭特一邊替江小貓揉腰一邊道歉,心中冷笑。
現在知道來討好人了,早幹嘛去了?
男人啊,就是心機!
艾爾蘭特低垂著眼眸,目光落在江望舒的脖子上,那些無法被睡袍遮掩的痕跡都在告訴他昨晚自己到底有多瘋狂。
就像是一個沒有理智,只知道向別人索取愛意的瘋子一樣。
「我愛你。」
男人嗓音低沉,曾經怎麼樣都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卻脫口而出。
江望舒愣在原地,轉過頭看著艾爾蘭特,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確定眼前的人的確就是男主。
可他幹嘛突然說這些?難不成他也被別人魂穿了嗎?
艾爾蘭特的目光移到了少年的唇上。
「我只會有你一個Omega,我只是希望你能愛我。」就像我愛你那樣。
艾爾蘭特從前沒對這樁婚事抱過什麼期待,在他眼裡被江家送來的江望舒就如同那些商品一樣。
他需要一個契合度高的皇后,而江家需要聯姻鞏固地位。
這只是一件各取所需的合作罷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江望舒產生什麼特別的情感。
即便婚禮上的初見面讓他覺得心中有些異動,可他也只覺得是因為契合度過高的原因。
在無知無覺中,愛意瘋漲,等他發現時,少年的身影早就已經在他心底牢牢駐紮,愛意的小苗長成了參天大樹。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只是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可選。
他離不開江望舒,更承擔不起失去江望舒的代價。
江望舒轉過頭沒說話,臉頰上浮起紅暈,耳根子也莫名有些熱。
艾爾蘭特慢慢靠近他,伸出手,試探著一點點將他抱進懷裡。
【蠢貓,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和他試試,如果對他能夠產生真正的感情,這對我們的任務也是有利的。】系統的話有些冷酷無情。
江望舒依舊沒吭聲,但也沒掙扎,被艾爾蘭特抱在懷裡的時候,心裡除了對之前的遭遇感到委屈,剩下的就是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曾經在他和主人相處時主人也會這樣抱著他,那時的他才剛剛變成人,什麼都不懂,可主人對他很溫柔,無論他做錯什麼都不會責怪他。
這樣的熟悉和安心感不會出現在第二個人身上。
艾爾蘭特……真的和主人沒有關係嗎?
可他為什麼會覺得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呢?
「一一,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人嗎?」少年輕聲詢問著。
【不知道,但我會向上面要調查報告。】
江望舒低垂下眼眸,慢慢閉上了眼。
樣貌,名字,個性,身份都能改變,可給人的感覺是不會變的。
就算系統也不清楚,可江小貓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過了許久他才睜開眼,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已經帶著水意。
笨蛋主人,害他找了這麼久。
真是討厭的人類。
系統看著心口不一的江小貓嘆了一口氣,雖說它也覺得小貓的直覺很準,但還是先和上面申請一個調查報告再說吧。
艾爾蘭特聽到懷中人小聲的啜泣聲突然慌張,他鬆開了自己的懷抱,皺著眉想去擦掉江望舒的眼淚。
可那眼淚不知道怎麼的越擦越多。
少年只是小聲地啜泣抽噎,像是委屈到了極點。
艾爾蘭特眉頭緊鎖,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最後只能輕輕地去吻他眼角那顆淚痣。
「不要哭。」就連安慰都這樣硬邦邦的。
江小貓覺得更委屈了,眼淚把艾爾蘭特的領口打濕一大片。
他抽泣著,身體都開始顫抖。
混蛋主人,害我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遇到還故意欺負我。
艾爾蘭特只能抱著他,試圖用自己的精神力和信息素去安撫不安躁動的少年。
或許是因為已經完全標記的緣故,他的安慰真的起到了效果。
江小貓窩在他懷裡,情緒慢慢被撫平,但意識卻開始昏沉下來,最後直接在他懷裡睡著了。
聽到少年清淺又平穩的呼吸聲,艾爾蘭特輕手輕腳地將人抱起來,然後安放到床上,再為他蓋上了被子。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去找維克特的時候,少年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少年的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眉頭緊蹙,一副睡的不安穩的模樣。
艾爾蘭特瞥了一眼門的方向,便乾脆又坐到了床邊,一隻手輕輕拍著少年的手臂安撫,一邊用終端給維克特發消息。
明明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可他的動作卻無師自通般熟練,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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