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主府。
葉康很快從大門走出。
這位老城主實力雄厚,輩分也高,但為人還算和善。
雖沒給葉康多少好臉色,但看了密令後,便爽快地告知了聯繫青鱗衛的方法。
葉康一路行至城西,尋著一家青樓,進去點了兩個姑娘,找到一個極為偏僻的位子坐下。
沒坐多久,便有一小廝打扮的矮瘦男子主動走過來。
「這位客官,可是要辦事?」
「天大的事。」
「可需要人手?」
「要死的人。」
「便請跟我來。」
暗語對完,小廝朝著後門走去,葉康給兩位姑娘丟下一塊碎銀,也跟了上去。
穿過後院,又行了一段路,入眼處是一座不起眼的當鋪。
說他不起眼,是因為位置偏僻,雜草叢生,一個客人也沒有。
但店鋪後面,卻是有個極大的莊園,雖然房屋古樸,但隱約有藥香傳來。
「客官,小的就送到這裡,你自己進去即可。」
「多謝。」
葉康拱手道謝,隨後大步走進當鋪,鋪子裡的櫃員伸手往側邊一指。
葉康心領神會,順著路走了進去,莊園內果然別有洞天。
不少穿著整齊黑色制服的人走來走去,有人扛著兵刃,有人雙手沾血,有人眼神堅毅,有人掛著打工人般的苦瓜臉。
葉康向前走了一段,一個掌柜打扮的富態男人小跑過來。
「見諒見諒,事務繁忙,是葉康葉大人吧?」
「你認得我?」
「小可自然不識得,不過早有密令傳來,說聖上安排了一位皇城司的大人來江南青鱗衛分部學習,上面特意交代小可,好生配合葉大人學習。」
「原來如此。」
葉康也不驚奇,他們一路行的慢,但是聖上手下的傳信斥候可不慢,快馬加鞭,任務早一步便傳到了這裡。
葉康也拱手道:「大人說笑了,這裡就是青鱗衛在金陵的分部嗎?」
掌柜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是,也不是。」
「何意?」
「大人可知,青鱗衛和皇城司架構多有不同,青鱗衛的正職大人大多獨來獨往,從來只做任務只殺人,從不處理繁瑣公務,負責金陵地區的那位大人,也多在外行走,一般不會來這裡,因此這裡算不得分部。」
說完,掌柜頓了頓,又道:「然地區事務太多,自然需要專人處理,我等便是專門給青鱗衛服務的青鱗小吏,這裡就是我等的辦公場地,所以也算是分部。」
葉康聞言,眉頭皺起:「也就是說,青鱗衛不在此處?」
掌柜點點頭,帶著葉康四處轉悠。
「大人不用奇怪,青鱗衛人少,且都是精英,自然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
「這麼說,我還見不到真正的青鱗衛了?」
「那小可就不知道了,大人也不必介懷,見不著反而是好事。」
「這又是何解?」
「也是為了大人安危考慮。」掌柜眯眼一笑。
接著道:「大人曾經在嘉陽城見過兩位小大人吧,他們實力弱,年紀小,剛剛成為青鱗衛不久,處理的任務,大人也能完成。但鎮守金陵的這位大人,實力高強,面對的敵人也是大人不可想像的魔頭,還是不要跟著他為好。」
看見掌柜的神情,葉康就知道這老小子是有幾分高傲在身上的。
這也正常,畢竟青鱗衛和皇城司,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就算只是青鱗衛手底下的小吏,也多少對皇城司帶著些不屑。
葉康不在意此事,只是道:「那依掌柜看,這學習任務,我又要怎麼完成?」
「大人天賦異稟,又得皇上青睞有加,卻是不好來此混日子,否則皇上定會不滿的。」
掌柜一邊說著,一邊帶葉康來到了一個鐵皮加固的機要房間。
裡面有一片巨大的金陵地圖,地圖上各種位置用硃砂標出,不少地名上,還掛著一個精緻小木牌。
掌柜道:「我都替大人想好了,大人既不能混日子,也不能以身犯險,那便每個月來這裡挑選兩三個小任務,只要解決的好,我這兒的卷宗自然好寫。」
葉康一時有些驚奇,隨手拿起幾個小木牌,翻過來,背面刻著字。
「城北徐記棺材鋪,藏慣偷兩名,擅使銅錘,犯七樁案,其中一案有人命,可斬……」
「大窪縣九龍村,有野人吃人,懷疑是赤冥老魔弟子,可斬……」
「藏玉縣淨水湖,水怪傷人,疑妖邪作祟,可斬,妖邪屍身需取回,獎勵翻倍……」
葉康看了幾眼,眼中神色越發驚奇。
那掌柜的似早就猜到他會有這般反應,只是在旁微笑,不時撫一下鬍鬚。
「大人可看好了?」
「這些是?」
「這便是青鱗小吏的工作,我們有專門的青鱗斥候,負責查探這些情報,匯總過來後,又有文書負責整理歸納,做成任務懸掛在這面牆上。」
「難道這些任務都需要鎮守金陵的那位大人完成?」
葉康傻眼了,這也太多了。
滿滿一面牆,讓一個人去做,這不得累死?
掌柜笑著搖頭。
「自然不是,懸掛在這裡的任務,是給面具人準備的,也就是來自各地的江湖武人,都是先天高手。」
掌柜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穿著黑袍,戴著黑色面具,只露出雙眼的人走進來。
他看也不看葉康和掌柜,徑直走向任務牆,掃視一眼,便摘取了一個小木牌,快步走出。
掌柜的道:「這就是面具人,他們實力強勁,可自由摘取任務,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指派面具人強制做任務。」
葉康點點頭,大致明白了。
「這些人應該是賞金獵人吧,做任務拿賞金,有符合要求的,就會被吸納,成為真正的青鱗衛。」
掌柜的目露驚訝,拱手道:「大人果然聰慧,一點就透,不少人確實是為了成為青鱗衛,才當面具人的,大人之前見過的那兩位,也是這個途徑升上去的。」
葉康聞言,也不多問了,轉頭看向掌柜:「也就是說,我也要成為面具人,做些任務,你才好幫我寫學習匯報是吧?」
「大人又聰慧了。」
葉康點點頭,隨後毫不猶豫,將剛剛看過的三個小木牌,一把全摘了過來。
「給我面具和衣服吧。」
掌柜的一時懵逼,連忙道:「大人還需謹慎些,一旦摘取木牌,最遲五天內必須完成,否則就會換人,大人一下摘三個,太不穩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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