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樓高入伙 塵心求劍

  直至天邊微昏，東方殘陽似血時，秦時淵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了摘星樓內。

  只不過這一次，他去的是六樓。

  七層，是留給她的。

  「兩位，久等了。」

  富帶磁性的聲音，在貴賓室大門打開的同時傳入了塵心和樓高兩人耳中。

  「秦樓主！」

  塵心和樓高兩人在這貴賓室被晾了兩個時辰。

  若是其他人，可能早已揮袖而去。

  但恰巧兩人都是有求而來，見到秦時淵的那一刻，臉上非但沒絲毫不滿，反而浮現出了同樣的狂熱與渴求之色。

  「秦樓主！我今日來，是想請……」

  兩道異同聲的聲音響起，秦時淵皺皺眉，打斷了兩人。

  「一個一個來，樓高，你先吧。」

  聞言，兩人同時住嘴。

  樓高一臉喜意，卻還是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塵心的臉色。

  發現對方並無異樣後，才放心地朝秦時淵開了口。

  「見過秦樓主，在下樓高，可能您沒聽說過我……」

  「樓高，七環魂聖，武魂聖鑄筆，大陸三大神匠之一。」

  「鐵匠協會會長，常年坐鎮鋼鐵之都庚辛城，沒錯吧？」

  秦時淵波瀾不驚地將樓高的信息盡數報出，隨後淡淡說道。

  「本座知道你，也知道你是為了魂導器而來，對吧？」

  「您……」

  樓高聽著自己的底細被挖得乾乾淨淨，眼中幾抹震撼一閃而過。

  再次抬頭，看向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神秘男人時，他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苦笑。

  「秦樓主神通廣大，說得絲毫不差，我的確是為了貴樓的魂導器來的。」

  「嗯，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不多拐彎抹角了。」

  「樓高，其實伱的武魂十分適合研究魂導器，我摘星樓現在也確實需要你。」

  「不過想來你也清楚，此法乃我摘星樓的獨門秘技，決不可能外傳。」

  「若是想學，就得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秦樓主此言非虛？您真的肯把此法授於我？」

  樓高眼中滿是狂熱，好似對秦時淵的後半句話充耳不聞。

  只是聽到自己有機會學，便瞬間喜形於色。

  「只要您肯讓我學，我什麼都能答應！。」

  不怪樓高這麼瘋狂，實在是魂導器的出世太過驚駭世俗。

  像原著里，唐三僅是幾門暗器便足以讓樓高心悅誠服。

  而提前了萬年出的魂導器，在這個時代無疑更像是投下了一枚巨核原子彈。

  用這個時代的武器與之比較，無異於冷兵對上熱武，全方位被碾壓地體無完膚。

  這樣超越了時代的造物，怎能不讓噬器為命的樓高瘋狂？

  「不用把話說得太滿，我想要的是你的自由，你未必肯給。」

  「自由？」

  「不錯，若你想學，我會在你的識海中種下一收靈魂禁制。」

  「此禁制種下後，但凡你違抗我的命令，亦或是有半分背叛之心，它就會頃刻間，將你炸得神魂俱滅……」

  「所以，學不學在你。」

  不知秦時淵是絲毫不擔心樓高會拒絕，還是對對方的加入並不在意。

  他的語氣平淡至極，沒有絲毫迫切的意思。

  「我學！」

  樓高的語氣分外堅定，甚至沒有半分的遲疑。

  「我的直覺告訴我，秦樓主提出的魂導器，是我足以為之獻出餘生的事業。」

  「而您，是值得我樓高追隨的人！」

  「好，既然你信我，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秦時淵輕笑一聲，隨後抬手朝樓高眉心一指點了下去。

  「放開心神。」

  樓高明白這就是秦時淵所說的靈魂禁制，當即乖乖照做。

  只是半息之後，一股灰色的氣流，就在他精神之海中結成了一枚六邊形的灰色印記。

  「好了，你先在這等等，我稍後再對你的職務進行安排。」

  秦時淵收手，看著眼神中已經有些許迫不及待的樓高。

  他淡淡一笑，翻手遞過去了一本足有半掌厚的籍冊。

  「製作魂導器最重要的一步，是核心陣法的銘刻。」

  「這裡是我們摘星樓目前已經研製出來的部分陣法，你可以先提前熟悉熟悉。」

  秦時淵剛把話說完，樓高一雙眼睛就瞬間亮了起來。

  他好似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顫抖著雙手緩緩接過。

  隨後獨自走到角落，一句話也不說，房間內只剩下了書頁翻動的稀疏聲。

  「呵呵，劍斗羅塵心，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樓高這邊解決後，秦時淵扭頭，看向了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塵心。

  即便等了這麼久，可如今塵心的眼中，依舊沒有半分不耐之色。

  站起身後，他先是朝秦時淵微微躬身，隨後不等秦時淵開口，語氣堅定地說道。

  「秦樓主，我想拜您為師，和您學習真正的劍意！」

  「呵呵，不要急嘛，你身上有些事情，我還沒了解清楚呢。」

  秦時淵擺擺手，笑著拒絕了這位九十六級巔峰斗羅的拜師。

  「你知道我和七寶琉璃宗的關係如何，我想知道，你今天來這裡，是怎麼想的？」

  塵心身子微微一顫，隨後語氣瞬間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地答道。

  「秦樓主請放心，我與七寶琉璃宗已經徹底決裂，絕無再有藕斷絲連的可能。」

  「七寶琉璃宗宗主——寧風致斷掉的那隻手臂，便是塵某的決心！」

  「好，那此事我便不再多問。」

  秦時淵緩緩點頭，但語氣中沒有了先前與樓高洽談時的輕快。

  隱隱中，多了幾分嚴肅。

  「我想問劍斗羅，為了修得劍意，你願意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我願意付出自由，和樓高一樣，自願被種下靈魂禁制！」

  塵心的話說得無比果決，為了劍意，為了報仇，他能放下一切。

  「不，你理解錯了。」

  秦時淵緩緩搖頭，沉聲道。

  「這是你要跟我學習劍意的代價……」

  「而我問的，是你為了修出劍意，能付出怎樣的代價！」

  「修煉劍意……需要付出的代價……」

  秦時淵的話，讓塵心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迷茫。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獲得劍意。

  在這一刻，塵心似乎已經隱隱感覺到了。

  自己這一趟，絕對是蹉跎半生以來，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秦樓主，恕在下愚鈍，還請先生告訴我。」

  「很簡單，凡修出劍意者，無不是心無雜念，一心為劍！」

  「而你，心不靜，念雜。」

  「我……心不靜？」

  塵心反覆將這句話咀嚼了許久，雖依舊沒明白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心中那股微微的顫動感，讓他明白，秦時淵說的是對的。

  至此，他的神色更加恭敬。

  「還請先生明示。」

  「報仇，就是你的雜念……」

  「你不該有……更不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