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結束，劉嵐重新給李衛國打了飯，甚至還多了些。

  雖然她沒機會了，只是並不妨礙打飯呀。

  「謝謝。」

  李衛國像是沒經歷過那件事一樣，心平氣和跟人搭話。

  徐自華都不禁震驚他的力氣，「衛國，你力氣挺大啊，一下就給人舉起來了。」

  【叮，檢測到徐自華震驚情緒，獲得50點情緒值！】

  「我也不想的，是他欺人太甚！」李衛國回得理所當然，語氣堅定。

  徐自華點點頭，他也看出來那打飯的師傅的確欺負人，一個大小伙子，給那麼少哪能吃得飽，而且是給了錢的。

  李衛國回到醫務室時，又看了眼熟的女士自行車，頓時眉頭緊鎖。

  「小李，這自行車是不是……」徐自華看到後，看向他遲疑道。

  現在能騎上自行車的人少，這種女士自行車更是罕見，倒是昨天見他的媳婦騎了一輛。

  「嗯，我去讓她離開。」

  徐自華見他抬步就往前去，剛想制止勸他溫柔些，卻欲言又止。

  他們的家務事自己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李衛國進屋後，丁秋楠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自覺離開去找徐自華。

  他多少對同事有些愧疚，畢竟是因為自己的私事他們才離開。

  「你又來幹什麼？我不是都說過了嗎？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真的很不想再看見你。」

  李衛國的語氣有些許不耐煩。

  他從前幾天就在說，不要再出現了。

  但她好像一句都沒有他聽進去。

  「我擔心你吃不好。」周曉白聲若蚊蠅，她想跟李衛國好好的，現在很想很想。

  【叮，檢測到周曉白愧疚＋自卑情緒，獲得500點情緒值。】

  「你來了我才吃不好，你讓我沒胃口，好吃飽的好心情都沒了。」

  李衛國說道，她也不明白周曉白自卑在哪裡？

  他又沒有強迫她過來給自己送飯。

  「周曉白，以前我不顧一切的對你好，讓你覺得厭煩，我給你道歉可以嗎？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如果你真的很閒，那我們現在就去離婚。」

  他想離婚，一個是為了自己不用為會不會被戴綠帽子而煩憂，第二個則是他不會束縛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在身邊。

  兩人過日子，就是要互相依賴，互相扶持，而不是一個追著一個湊合。

  他不愛湊合。

  周曉白聞言，心裡咯噔一聲。

  離婚，離婚，又是離婚！為什麼李衛國說不了兩句話，就要扯到這個字眼！

  她捂住耳朵，低頭嘶喊：「我不要聽你說離婚！我聽厭煩了這兩個字！」

  「你別再說了，求求你了衛國，別再說了，我真的不想和你離婚！」

  【叮，檢測到周曉白倔強＋難過情緒，獲得800點情緒值。】

  她的聲音逐漸嗚咽，以淚洗面。

  丁秋楠和徐自華聽到動靜，以為他們是打起來了，立馬跑到門口看了一眼。

  發現是夫妻之間的爭吵，又默默退了回去。

  李衛國坐在椅子上，心中毫無波瀾。

  他也不想讓一個人為他這麼傷心，但她之前做的事不允許他輕易心疼。

  周曉白現在為何執意不離婚，真實的原因並不清楚。

  「你緩解一下心情，整理好形象就走吧，再說一遍你以後不用再來給我送飯，就算我沒吃也不會吃，在四合院也一樣。」

  李衛國淡然道。

  周曉白茫然的抬起頭，眼淚已經洗刷臉頰，哪怕是哭的如此狼狽，仍然無法遮掩她的天然美貌，眼神中也燃起了一絲希望。

  她往前挪動一步，又害怕李衛國會推開自己而立即停下。

  用力扯了個笑容欣慰道：「衛國，你在關心我是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嗎？」

  【叮，檢測到周曉白希望＋擔心情緒，獲得700點情緒值。】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不會撤回離婚想法的。」

  李衛國懶得爭執，她這麼想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平淡的一席話，無疑是再次澆滅她的希望。

  周曉白捂著心臟的位置，這幾天她本應對希望又失望習慣的，可她還是承受不住。

  「衛國，我知道以前讓你傷心了，現在你給我彌補的機會好嗎？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你慢慢接受我好嗎？像剛開始處對象一樣。」

  【叮，檢測到周曉白試探＋卑微情緒，獲得800點情緒值。】

  她的聲音很輕，看向李衛國的眼神亦是小心翼翼的。

  這在向來驕傲的周曉白身上，簡直太罕見了。

  李衛國看著桌子上的單人鏡，拿起直接扔在地上。

  嘩啦！

  鏡子頓時碎成多塊，甚至還有的迸發到某一處角落，或者是兩處。

  「啊！」周曉白聽到聲音，心臟猛地漏跳半拍，尖叫出聲。

  她驚慌的看著腳邊支離破碎的鏡子，又抬頭驚訝的看向李衛國。

  外面兩人更是又著急的趕回來看情況。

  一時間，四人四目相對。

  「小李，你們沒事吧？」徐自華猶豫半晌，還是先簡單問了下。

  丁秋楠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轉身去拿掃帚和簸箕準備打掃。

  「小丁，不用你來，一會我來收拾，麻煩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李衛國說道，聲音溫和謙遜。

  「哦哦好。」丁秋楠回應著，立馬放下就轉身出去。

  她邊走還邊疑惑：李師傅的脾氣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一跟他媳婦在一起就炸毛？

  周曉白聽他跟別人說話的態度，撇撇嘴有些難過。

  看吧，他和別人說話的嘴角都是含笑的。

  只有對自己才會冷冰冰……

  【叮，檢測到周曉白害怕＋驚嚇情緒，獲得800點情緒值。】

  【叮，檢測到周曉白傷心情緒，獲得300點情緒值。】

  「衛國，你對外人的態度，都比我好得多……」

  她支支吾吾說道，其中不少埋怨之意。

  她也想讓李衛國對她笑笑，以前的他多愛笑啊。

  「他們是我同事，而你才是外人，哦，頂多是個鄰居。」李衛國說道。

  他並不承認這是分居，明顯是一個院子的鄰居。

  「我怎麼能是外人呢？我是你妻子呀。」

  「衛國，我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你就原諒我一下好嗎？」

  周曉白喉嚨里像是有東西堵住，吐不出咽不下。

  李衛國聞言，側頭輕笑。

  旋即，轉頭神情嚴肅的盯著她：「你沒低聲下氣過？那我就是天生要對你低聲下氣的嗎？以前我愛你，所以從來不在乎尊嚴。」

  「我不是……」周曉白想解釋，卻發現很徒勞。

  說出來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是啊，他以前對自己是相當委曲求全的。

  李衛國指著地上碎的早就沒了形狀的鏡子，淡漠問道：「那你說，地上的這個鏡子還能回到原來的模樣嗎？如果能，我也可以嘗試跟你重新開始。」

  周曉白蹙眉，難掩絕望之色，抿唇沙啞道：「衛國，你明知道不能破鏡是不能重圓的！」

  【叮，檢測到周曉白絕望情緒，獲得600點情緒值。】

  李衛國聞言挑眉，她是懂道理的，那不難辦了。

  「嗯，你知道就好，所以碎了的鏡子是碎了，我們的感情碎了就要離婚。」

  他們的感情早就在她第一次出去偷摸見鍾躍民時，就已經碎了。

  是他在執意修補，用自己的心意遮掩破碎的鏡面。

  可惜，當這面鏡子碎的不能再碎時，那就該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