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萬聖節一直是巫師世界非常重視的節日，可以說僅次於聖誕節。雖然塞勒斯想不明白巫師為什麼要過聖誕節，不過誰能說耶穌不是巫師呢。

  三年級的小巫師將在萬聖節前夜的這個白天第一次前往霍格莫德巫師小鎮。

  當然了，哈利·波特去不了，因為暑假的事情，他沒能得到監護人的允許。當然，實際上他此刻也無心關注霍格莫德。赫敏從塞勒斯先生那裡帶回來的消息給了他劇烈的衝擊，尤其是當年的兇手已經被抓住了，現在就只差找到小天狼星出庭作證。

  『我會有一個家……』哈利獨自站在寢室的窗子後面，心中止不住的感到雀躍。

  但是很快，他又擔心起來。

  『他會接受我嗎？』

  他有些患得患失。

  「他當然會，實際上他甘願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之間在哈利的耳邊響起，嚇了哈利一跳。他恍然回過神來，四處看了一眼，但是沒有看見任何人：「誰在說話？」

  「是我。」塞勒斯敲了敲窗子。

  哈利這才發現有一隻金色的鷹停在了自己的窗前，他連忙打開窗子，清冷的風立刻灌進來，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然後他就看見那隻鷹跳進了自己的屋子，在他驚愕的目光中變成了一個披著黑金色斗篷的人。

  「塞勒斯先生？！」哈利瞪大了眼睛！

  「早上好，哈利。小天狼星的事情怎麼樣了？」塞勒斯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他不知道格蘭芬多的口令，於是選擇了這種方法進來。

  「小矮星·彼得已經被關押在魔法部了，校長說等小天狼星一出現，就能進行庭審。」哈利很自然的回答起來，但是他很快意識到，除了回答，他還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塞勒斯了。

  比如——那些和伏地魔有關的事情。

  「你……最近怎麼樣了？赫敏說你上次在日記本里回復她之後，就又不理會她了。」但是他張了張嘴，出說口的只是普通的寒暄，他擔心有些話說的太明白了，朋友就當不成了。

  「我受不了她一直嘰嘰喳喳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忙著炸古靈閣？」

  「古靈閣的事情確實是我乾的。」塞勒斯點點頭，「不過我本來只是按正常的流程去拿點東西，那幫貪婪的妖精卻暗算了我。伱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不能讓他們好過。」

  塞勒斯打算找時間寫信給盧修斯·馬爾福。

  貪婪的妖精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只是鮮血遠遠不夠！塞勒斯要將他們最珍視的財富奪過來！

  哈利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那你這次是？」

  「我來學校里找點東西，不過得先做點手腳，以免被發現。」塞勒斯解釋道。

  他指的是活點地圖。

  雖說求知閣就在霍格沃茨，但是塞勒斯也沒指望立刻就能找到它的位置，這或許需要一點時間，塞勒斯需要確保自己長時間在霍格沃茨停留而不被發現。

  「那麼，你需不需要一個人讓你附身？」哈利連忙問，他看起來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塞勒斯：？？？

  「不是，我現在不需要附身了，哈利。」塞勒斯看哈利似乎有點失望，於是又說道，「別把我的行蹤告訴別人，好嗎？這是我們的秘密。」

  「當然！」

  塞勒斯拿起魔杖，當著哈利的面變成了另一個人——納威隆巴頓。

  這是一個有著胖胖的圓臉的男孩，記憶力非常差，經常丟三落四。塞勒斯去年附身在金妮身上的時候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是一個比較熟悉的變身對象。

  最關鍵的是，以納威的記憶力，在這個大家都前往霍格莫德的日子裡，出現在城堡中太正常了。誰也不會懷疑，所有人都會以為他一定是忘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不得不留下來。

  完成了一個完美的人體變形術之後，塞勒斯準備往外走，這時候他發現哈利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一起？」他試探著問。

  哈利像是早就等著他這句話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然！」

  與其一個人待在寢室里，倒不如跟著塞勒斯出去冒險，哪怕不是冒險，只是閒逛也不錯。

  「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弗雷德和喬治的寢室，我要找到一副地圖，然後從上面抹掉我的名字。對了，你聽說過求知閣嗎？」塞勒斯邊走邊問。

  「聽起來像是圖書館？」

  他們很快就到了弗雷德的房間，塞勒斯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地圖。

  哈利對這幅地圖的用處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想不到霍格沃茨居然還有這種寶物。

  「這還是你的爸爸和小天狼星四個人一起製作的呢。」塞勒斯一邊對地圖使用混淆咒，然後給自己的名字施展了反人際咒和消除咒，終於將自己的名字在上面抹消了。

  「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也抹消掉？」

  「要是這樣，那他們就知道地圖被動過手腳了。」塞勒斯拒絕了哈利。

  做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塞勒斯和哈利一起離開了休息室。此刻城堡里人煙稀少，只有低年級的小巫師偶爾在走廊里穿過，不過哈利還是有點做賊心虛，生怕塞勒斯被別人看出破綻。

  哈利跟著塞勒斯，一路來到了貓頭鷹棚。

  「借我用一下海德薇。」

  「當然！」

  哈利點頭同意，塞勒斯來到那頭雪鴞的面前，將一封信系在了對方的腳上。

  「你給誰寫的信？」

  「盧修斯·馬爾福。」塞勒斯誠實地說。

  「馬爾福……你和他有勾結？」這個回答讓哈利感覺非常的難受，他從不覺得馬爾福一家是什麼好人。

  「要打擊妖精在經濟上的命脈，我需要馬爾福家族的幫助，他們在純血中很有威望。」塞勒斯解釋道。要對付古靈閣必須要快，趁現在古靈閣的威信受損的時候掀起輿論，時間久了，襲擊風波過去之後，就不是那麼有效了。

  要是塞勒斯搬出伏地魔的身份，當然會更方便，但是現在還不是招搖的時候。

  「如果馬爾福足夠聽話，不久之後他就會宣稱古靈閣不可信，妖精保護不了他們的財富，然後將存在古靈閣的金子全部取出來，到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幫個忙，響應他的號召。」塞勒斯對哈利說，「要是能勸布萊克也這樣就更好了。」

  之後，塞勒斯和哈利在霍格沃茨四處逛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求知閣。

  「你覺得求知閣會在校長室裡面嗎？」哈利問。

  塞勒斯覺得他問的很有水平。

  不過想要去校長室，顯然就不能和哈利一起了。

  「今天晚上是萬聖節的宴會，到時候鄧布利多教授會在禮堂待比平時更久的時間。」哈利提議道，「我可以幫你放風，如果教授離開禮堂，我就通知你。」

  「好辦法。」塞勒斯當即就變出兩枚假加隆，將其中一枚拋給了哈利，「要是有情況，就用這個來通知。只要你對它施法，我這枚就會發熱，到時候我會立刻離開。」

  哈利點了點頭，將那麼假加隆收好。

  接著，兩個人去黑湖附近逛了逛。傍晚的時候，前往霍格莫德的小巫師們陸陸續續回來了，塞勒斯也不好繼續頂著納威的面孔行動。他和哈利分開，變成一隻鷹徘徊在城堡的上空。

  直到夜晚，塞勒斯披著星月落下。

  他來到了校長室的門口。

  校長室的門是鎖著的，兩個滴水嘴的怪獸瞪著他。

  「檸檬雪寶。」他嘗試著說了一個口令。

  但是石像沒有反應，接著，他又試了許多甜食的口令，都是如此。塞勒斯也不覺得意外。現實當然不可能像同人小說那樣，剛好主角說出一個口令就是正確的。

  要不然校長室的防護豈不是形同虛設。

  『校長室的口令一直以來都是甜食，但那是鄧布利多自己就在校長室、並且需要見什麼人的時候設置的口令。』他心想著，『但是如果他離開了，而且不想任何人進入的時候，他會留下什麼樣的口令呢？』

  「什麼口令是別人想不到的，又是鄧布利多心心念念的？」他低頭自語。

  塞勒斯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格林德沃！

  那是鄧布利多的愛，也是他的悔恨；是他渴望的人，也是他一生無法原諒的人。塞勒斯不認為鄧布利多會直白的用格林德沃的名字當做口令。

  鄧布利多對格林德沃的感情必然是複雜的，不僅有那兩個多月的、難以啟齒的愛情，更有對格林德沃的恨。鄧布利多的妹妹阿利安娜到底是死在誰的咒語之下，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糾結的必要了。

  鄧布利多、阿不福斯還有格林德沃或許都有責任。

  更令人心寒的格林德沃當時的抉擇。

  他拋下了兩個痛苦的少年以及一具冰冷的屍體，獨自逃離了戈德里克山谷。

  自那之後，又有克雷斯登的事情……

  格林德沃欠鄧布利多的實在是太多了。塞勒斯聽說格林德沃自從進入紐蒙迦德之後就經常給鄧布利多寫信，但是直到他把床單都撕扯得一片不剩，也沒能得到回應。

  這個咒語必然不可能是格林德沃的名字，而是其他。

  塞勒斯看著那兩隻滴水嘴的怪獸，試探性地開口：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門打開了。

  塞勒斯忽然意識到，這不是打開一扇門的口令，而是囚禁兩個相互煎熬的靈魂的咒語。

  遠在北歐的紐蒙加德，那所監獄的大門上，也用德語刻下了同樣的文字。格林德沃自願囚禁在那裡，而鄧布利多也同樣在霍格沃茨畫地為牢。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這句話怎麼都不能算錯，只不過就要看這個「利益」是什麼人的利益了。

  格林德沃代表的自然是巫師的利益。他的立場和伏地魔相同，都將麻瓜視為敵人；但是思想卻完全不一樣，他不厭惡麻瓜，也不輕視麻瓜，恰恰相反，格林德沃非常的重視麻瓜的力量。他將麻瓜視為有別於巫師，但是同樣具有用處的人。

  沒錯，是「人」！

  魔法界在「人」這個概念上有過多次的變動。如今，不管是妖精、馬人還是巨人實際上都被歸為「人」這個範疇。而在以前，他們則屬於神奇動物。

  格林德沃將麻瓜視為同等的人，但是他始終站在巫師這一邊。

  實際上，正是因為格林德沃能看見麻瓜的長處，所以他更重視麻瓜，更清楚保密法需要被打破，更明白巫師世界需要變革。如果不能抓住機會，那麼巫師的處境只會越來越糟。

  站在巫師的立場，他沒有錯，只不過太激進，手段也太血腥。

  而傳統的巫師，他們太保守了。

  對於巫師與麻瓜之間的關係，塞勒斯不站在巫師這一邊，因為他前世就是一個沒有魔法的麻瓜。當然，如果有一天巫師和麻瓜之間的戰爭真的打響了，他也未必會為麻瓜戰鬥。

  他對這個世界的麻瓜也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聯繫。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而是邁步走上了螺旋電梯。

  現在校長室沒有什麼危險，除非鄧布利多又使用時間轉換器留下一個自己，在辦公室裡面等他到來。

  這種可能性很低，而且即使真的發生了，塞勒斯也不是很懼怕。現在和幾個月之前在尖叫棚屋不一樣了。打敗鄧布利多不可能，但是只是逃走，他還是有信心的。

  電梯將塞勒斯帶到了校長室。

  「湯姆·里德爾！」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閉嘴，菲尼亞斯！」

  牆壁上的畫像們對於塞勒斯的突然到訪都表示非常的驚訝。

  「快！誰去找鄧布利多！」

  沒人回應，不過很顯然，有幾幅畫像上的校長已經蠢蠢欲動，打算離開這裡，給鄧布利多報信。

  塞勒斯這一次不會忽視畫像了。

  「我需要你們在這裡呆一會。」

  他環顧了四周，立刻施展了一個魔法，禁錮了畫像中的人，將他們暫時封鎖在了校長室的相框裡面無法離開。不過他沒有放鬆警惕，因為此刻，那張桌子上，有一隻小巧漂亮的紅色鳥兒正看著他。

  這是鄧布利多飼養的鳳凰，福克斯。

  看上去個頭很小，但是實際上鳳凰和體型足以同火龍相提並論的雷鳥是親戚。

  塞勒斯不會因為對方的體型就忽視它的力量。更不用說它可以一眨眼就把鄧布利多帶到自己的面前。

  「晚上好啊，福克斯。」塞勒斯自來熟地打招呼，但是福克斯只是詫異地看向他，沒有任何動作。

  它似乎也沒有離開這裡給鄧布利多通風報信的打算，倚著架子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