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老闆的話挺管用，幾分鐘后，她就找到了些訣竅，克服了恐懼，並有了樂趣，感激地望著陳來老闆。他讓她繼續，游到了麗梅的身邊。

他帶著她往深水區游。

他游著游著，突然往深處一紮，整個人從在麗梅的下面，游到她的身後。這時，她的臀部與大腿，在泳池底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顯露無遺。

由於泳褲窄小，她的圓潤的臀只包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雪白圓滾的大部分，在她遊動的時候，伴隨著她大腿的蹬踢，發出有節律的抖動。這抖動與水的流動形成了一種氣流，輕輕柔柔，不急不徐。泳褲是他選擇的，他要是就是這一刻。

他迷醉了，緊跟在她後面游著。她游得很專註，並沒有想到他這種作派。

他越游越近，眼睛差不多快貼到她的肌膚。

他暈眩了。

這種眩暈的感覺是他追求的。甚至比他與女人上床更心醉神迷。他需要這些來刺激自己。

他想伸出手去撫摸。但他沒有。

克制才能產生更多的眩暈。

她也回過了頭，問他怎麼游到後邊去了。

他吸了吸口水。

泳池裡攪起的任何波濤與她相比都相形見絀。這種氣勢足可以劈波斬浪。他看著她遊了過來，胸前頂開一條水路。

「你真是條美人魚！」陳來老闆情不自禁地感嘆。他去過丹麥哥本哈根，那美人魚的銅像看上去恬靜嫻雅、美麗怡然，悠閑自得，那是一種靜態的美，身邊這個才是真正的美人魚，她在水中揮灑自如，釋放著自己。

小蘭雖然與麗梅同事好些年了，從來不知道她會游泳，更不知道游得如此之好。看著陳來老闆對著麗梅誇個不停，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

麗梅見時候不早了，就上來了。陳來老闆顯然意猶未盡，但見她執意不遊了，也沒有堅持，隨著她一同上了岸。

他想帶兩個教師吃宵夜去。麗梅看著小蘭，把決定權交給她。小蘭無所謂，能與這樣的人物呆在一起，能多一分鐘是一分鐘。她還想請他幫忙呢。她有個弟弟，一直沒有工作。如果陳來老闆能夠出手幫忙，問題就解決了。他能決定一般官員的升遷，何況一份普通的工作。

有求於他，小蘭自然殷勤備至，想給他留下好印象，找到合適的時機，把這事說一說。麗梅反倒不怎麼說話了。

陳來老闆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夜宵了，人到了中年，容易發福，為了身體著想，只好忍著。今天為了兩位美女，算是破戒。小蘭受寵若驚的樣子，連聲讚歎他身材保持得極好，說他是她見過的男人中身材最好的。話雖然說得相當肉麻，但陳來老闆顯然愛聽，與小蘭就多說了幾句。

他心裡想把小蘭先哄回去，再逮機會留住麗梅。可小蘭被弟弟的事昏了頭，不管不顧的，粘著他不放。麗梅也沒往這方面想，把他當作領導一般看待，盡量照顧周到，可以有些小曖昧，但僅限於此。她高看他了。

雖然陳來老闆著急上火，這姑娘太熱情了。既然她這麼主動，他仔細審視了她一番，覺得她長得尚可，小嘴挺甜，年紀輕輕，有幾分知性的氣質，並不讓人生厭，如果能拿下，在他的情人數目上，可以做點貢獻。這麼一想，就沒有冷落拒絕她的熱情。

點了些海鮮，喝了點啤酒，坐了將近一個小時，麗梅提出回家。小蘭腿都邁不動了，這富翁的吸引力比帥哥還大，為了弟弟的工作，為了自己的前程，她豁出去了。

麗梅見小蘭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知道她動了心思。這姑娘，精靈古怪的，上面的領導好些個與她有聯繫，雖然沒有固定的男朋友，私下裡男人不少。

她對陳來老闆說，謝謝他的熱情招待。他說以後常聯繫，今天他成為了家長委員會的主席，會多到學校去看看，到時一定要去她的辦公室坐坐，如果可以，他還想聽她上課呢。麗梅當然熱情歡迎。他說送她，她沒讓，自己打了車回家了。

小蘭故意磨蹭著，沒和她一起走。

這樣，陳來老闆帶著小蘭回到了那幢別墅內。他還在想著剛才與麗梅共泳時帶來的激蕩。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對小蘭說。小蘭知道他還在惦記著麗梅，心裡有些失落，她比麗梅年輕，卻敵不過。他問起麗梅的婚姻，想知道她是怎麼離婚的。聽說離婚是因為她老公愛上了別的女人，他就想什麼樣的女人有如此魅力，竟會捨棄麗梅？小蘭雖然心裡不爽，但還是投合他，給他講了許多麗梅的事情。

他沒有把她帶進卧室，就在泳池邊的長椅上，把事辦了。

小蘭很配合他。這一點，陳來老闆顯然沒有想到。他是把她當作麗梅的替代品收入懷中的。這一晚，面對麗梅的波濤洶湧，他熱血沸騰，作為一個四十多的男人，這樣的時刻越來越少了。有一陣子，他認為世界上沒有女人能讓他沸騰了。麗梅的意外出現，徹底粉碎了自己的斷言。

他以為，小蘭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樣子，臉上甚至有些孩子氣，沒有男朋友，也沒結婚，在男女情事上肯定沒什麼經驗。

事實正好相反。

這樣的一個並不特別出眾的女人卻有哪些驕人的成績。看來，熱情與投入確實重要。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態度決定一切。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了。

他知道她一定有所求。既然她表現突出，讓人印象深刻，這個忙他是一定要幫的。在艾城，很少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說，很感謝她，讓他擁有了這麼一個美妙的夜晚。如果不為她做些什麼，他會心裡不安的。如果有什麼事，不必客氣。

她就說了她弟弟的事。當然，她沒說弟弟遊手好閒，沒有定性，做十件事肯定十件都不成的貨。

這些，都不算什麼事。陳來老闆說好辦，過些天就會落實，還問她想去企業還是事業。效益好的企業工資高，事業單位穩定。

她說如果可以，還是想找個事業單位。他說行。

事情談妥以後，陳來老闆沒有改變了初衷，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帶她進了屋，準備留她過夜。有些食物，需要品嘗過才知美妙滋味，顯然，小蘭屬於這樣的美食。

卧室豪華得無以復加，按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設計裝修的。小蘭自然被震撼了，意識中把陳來老闆當成了王子。中東那些富裕的石油國家，王子們都是這樣炫富的。

能得到陳來老闆的青睞，小蘭感激不盡，盡心侍候著。陳來老闆問她在學校里做些什麼，有什麼難處，儘管說來。

她說作為普通老師，壓力挺大的。每周要上十五節課，才能完成工作量，拿到基本的工資，挺累。下了課還得備課改作業，一天下來不得停。這還沒什麼，還有許多的檢查呀，評比呀，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當然，有職務了，成為領導了，就不用上這麼多的譚，更不用接受檢查評比了，只有檢查評比別人的份。還是做官好呀。

陳來老闆聽出來了，她想圖個職務。

他說好辦。教育局長他很熟。這不是套話，他確實很熟。現任教育局長的官位還是他幫著拿下的。教育局長在縣裡一直是個肥缺，管得範圍大，管得人多，油水足，競爭相當激烈。縣委幾個頭頭都有自己的人選。當然，最後拍板的是市委書記，但他有時也得做妥協。比如其他幾個要害部門的局長都是他的人了，那麼他就會把這個位置讓給別人推薦的人員。那一年，剛好碰到這種情況。縣委領導班子里幾個人互相較著勁，誰都不讓誰。現任教育局長那時還在一個鄉里做鄉長，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陳來老闆。他會幾下拳腳，憑著這一點，陳來老闆對他刮目相看。他當然珍惜這樣的機會，把陳來老闆當成再生父母，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先進貢給陳來老闆。就沖這一點，陳來老闆決定提攜他。

於是，陳來老闆給市委的幾個成員每人打了一通電話。他們正爭得不可開交了，現在倒好，陳來老闆橫插一杠，他們無可奈何。

這樣，鄉長就成了教育局長。

如果小蘭想要個什麼職務，還不是一通電話的事？

他問她要什麼職務。

她說做教導主任，太累；做總務主任，太繁瑣。她對於學校的事務十分熟悉，吃力不討好的事她不幹。

他說校長怎麼樣。

她笑了，真沒想過做校長，一來資歷淺，二來沒什麼能力。她有自知之明。就算當上了，做不好會讓人說三道四，壓力也挺大的。

她說就來個副校長。

學校里有三個副校長。副校長是個閑職，大事校長說了算，小事有各部門的負責人做著。副校長可以不上課，可以不上班，有什麼獎金之類的，校長有，他們也有。他們比校長少的，就是所謂的黑色收入，灰色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