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序列「僕人」
「尊敬的拜恩男爵大人，您好，我是一名來自費因市的商人，羅伯特·萊恩，我是百斯特子爵的遠親，想要和費歇爾家族合作投資工廠的事情。」
商人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表達自己對於超凡貴族的尊重。
拜恩微笑著卻感覺哪裡很不對勁，眼前的商人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二人才剛剛見面。
百斯特子爵的遠親？
好像有點不對，拜恩有點拿不準子爵是不是真的有這位遠房親戚。
最近幾個月的東海岸局勢不穩，海神教團焚毀三座村莊，屠殺數千人，甚至兩個男爵家族和十幾個騎士家族都被覆滅！
風暴教會無比震怒，下定決心徹底剿滅海神教團，百斯特子爵曾經預言的海上戰爭即將到來。
屆時，費歇爾家族也有義務參加戰爭。
察覺到不對勁後，他很快覺得自己需要警惕起來。
商人臉上的笑容顯得很親切，棕色頭髮梳理的極為整齊，一絲不苟的黑色服裝，只是眼神里有種藏不住的戲謔。
拜恩沉默許久，點頭問道：
「羅伯特先生，我們家族和獅子家族的關係很友好，你想投資我們費歇爾的工廠，費歇爾家族是歡迎的，只是我想要較為直接地問一句，你打算投多少錢？」
商人聽完就偏頭猶豫起來，思索許久後說道：
「嗯，這個麼，我想至少投資五百金吧，或許比五百更高，不過要看你們如何說服我拿出更多的錢了。」
他微笑著看向拜恩，詢問道：
「不如伱說說看，你們費歇爾工廠日後具體的發展想法吧。」
仗著是百斯特子爵的遠方親戚，商人的語氣也變得不是那麼尊重起來。
「嗯……」
拜恩沉默半晌，突然問道：「克里斯？」
商人聽到這個名字突然緊緊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轉瞬間完全褪去。
克里斯一邊摘掉頭上假髮，一邊陷入深深沉思，自己到底是如何被揭穿的呢？
拜恩瞪大眼睛，愣住許久才充滿驚訝地說道：
「你真是太厲害了，我要是沒有超凡能力根本看不出來是你！」
克里斯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摘掉墊高腳的墊子，一邊平靜地做出詢問。
「怎麼做到的？」
拜恩露出微笑，回答道：「因為我們實在是太熟悉了，我的深刻記憶里記錄著關於你的所有微小動作細節，經過對比就能察覺到眼前的人很可能是你……」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在於那種熟悉感，我一開始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才會想著是不是有人假扮，通過腦海里的記憶進行對比。」
總結到這裡，拜恩還是點了點頭，充滿真誠地誇讚克里斯的表現：
「如果你想欺騙和你不熟悉的人應該很容易，不錯的偽裝！我覺得會很有用處！」
拜恩臉上浮現出極為喜悅的笑容，擁抱住克里斯。
「辛苦了！」
他溫和地伸手想要拍堂弟的肩膀，眼神里全是讚賞和關切。
「你既然回來了，說明一定已經讓自身的靈性徹底沸騰，足以晉升到第三階梯。」
「克里斯，這段時間裡你肯定為了完成晉升儀式吃過不少苦，家族裡能夠有你這樣靠譜的人，是費歇爾所有成員的幸運，作為家主我必須謝謝你。」
克里斯很平靜地躲過拜恩的手，他不太想讓姐姐以外的人觸碰身體，只留下拜恩有點尷尬地獨自感動。
不過拜恩還是鬆了一大口氣，克里斯離開後的幾個月時間顯得極為漫長，費歇爾家族都快支撐不住了。
凱斯家族一直在得寸進尺，他們收取大量禮物後也沒有停下侵吞腳步。
更可能是幕後的加西亞家族催的太緊迫的原因，凱斯家族一直在逼迫費歇爾家族，想讓他們放手甚至是離開納西爾鎮。
凱斯家族一直沒有放掉綁走的緹歐之子，還想要完全插手這座城鎮的管理層面。
早已經不再管事，深居簡出的納西爾鎮長就是一個擺設，如今鎮上的大小事務都是由費歇爾家族在決定，他們再通過掌控城鎮而獲取的種種利益，來維持整個家族的運轉。
如果真的徹底失去納西爾鎮，對於費歇爾家族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性的打擊。
虐殺納西爾鎮上的工人，引導邪教徒深夜襲擊，綁架家族成員的親人。
凱斯家族的種種行徑已經來到費歇爾家族完全無法忍受的地步。
他們必須發動反擊，不能就在沉默中靜靜地等待死亡！
「終於等到了。」
拜恩，艾琳，克里斯齊聚地下室內。
很快克里斯就將晉升「靜謐之路」的第三階梯。
他們會先開一個小會議，事後再叫凡妮莎，埃里克，阿奇伯德三人進地下室來一同參與祭祀。
雖然都是晨曦教團的失落信徒，可費歇爾家族依然是隱秘組織的絕對核心。
拜恩看向三人，說道：「其實在正式開始祭祀之前，我打算先通過家族會議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究竟要不要賦予約翰和緹歐血液，讓他們獲得屬於失落之主的偉大恩賜？」
「實際上我們一直都需要更多的受血者，單憑我們幾人的力量，想要支撐家族還是太困難，就像是踩在薄薄的冰面上，看似安全其實隨時都可能掉入冰窟深處。」
艾琳沉默半晌，說道：「我最近試探了一下他們，緹歐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於『虛無』的事情沒有接觸的想法。」
「至於約翰，他很快就逃避掉關於宗教方面更深入的話題，精明的令人受不了，就像是一隻在手裡打滑的泥鰍。」
原來如此，拜恩聽完艾琳的說法後，內心已經有了具體答案。
克里斯沉默不說話，他這段時間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再也不想多說一句了。
拜恩再度拿出用於投票的天平，放在地下室的木質桌子上，點了一下頭。
「開始吧。」
他們依次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看法，一個接一個地放到天平上，最終三人的結果居然完全一致！
三票贊同緹歐成為受血者，三票不贊同約翰成為受血者。
實際上在費歇爾的家族會議里，全票通過的情況極為少有，而且還是同一天裡的兩次全票通過。
他們都能夠察覺到緹歐的為人，那個男人充滿忠誠，重視榮譽，早就已經是最核心的心腹家族成員。
即使緹歐完全不關心神明和宗教，也完全不用憂慮他的忠誠情況。
至於海商約翰，雖然費歇爾家族已經和他合作十多年，可二者一直都是純粹合作者的關係。
雙方平等交易，互相幫助，卻沒有邁出界限哪怕一步。
約翰本人十分精明，極為懼怕捲入到各種不必要的危險中，完全不給艾琳傳教的機會。
拜恩甚至能夠推測得出來，約翰在得知失落之主的存在後，為了保全生命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誓，宣稱自己很願意加入晨曦教團，永不背叛失落之主。
然而，他一定會在內心深處充滿恐懼和憂慮，完全不願加入到充滿危險的異端教團里。
如果要強迫約翰加入晨曦教團，最後的結果未必會好，拜恩等人都覺得那不是一件好事，還是讓他處於合作者的位置更好。
既然投票已完成，拜恩又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
「我去叫他們三個過來，同時把緹歐也叫進來，首先進行失落儀式讓緹歐成為受血者，再舉行恩賜儀式，讓緹歐和克里斯得到神賜下的力量吧。」
很快，地下室里就站著七人。
凡妮莎，埃里克，阿奇伯德三人都保持著肅穆的神色。
「究竟是怎麼回事！」
緹歐滿臉都是震驚愕然！
他早就猜測過，在莊園地下一層很可能有著某個暗門，能夠通往更加地下的空間。
但卻完全沒能想到，原來在費歇爾家族的地下存在著如此寬廣的地下二層！
「緹歐，關於這裡的所有事情，我們都要和你在這裡說明白。」
拜恩嚴肅地凝視自己的劍術老師，護衛隊長，嚴謹地繼續說了下去。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是凡妮莎他們突然間就有了超凡力量。」
「而這一切都源於偉大的失落之主，祂是我們費歇爾家族的深根和地基，是過去、是現在，也是未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裡，拜恩將許多隱藏多年的重要真相選擇性地告知緹歐。
凡妮莎三人倒是已經聽過一遍，默默地繼續傾聽著。
「居然會是這樣，我實在是有點太過驚訝了，完全沒想到真相是如此。」
緹歐完全驚愕的頭腦空白，他能察覺到費歇爾家族可能有著某種秘密，但完全想不到這種驚人的可能性！
艾琳平靜地問詢道：「緹歐，你願意加入晨曦教團，成為失落之主庇護恩賜的一員麼？」
「我……我願意。」
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緹歐對於加入晨曦教團幾乎沒有抗拒。
他覺得其實區別都不大，無論如何自己都是要為費歇爾家族效勞的人，既然能夠因此取得超凡力量那自然是好事。
接下來，緹歐跟隨著艾琳和拜恩的步伐進入靈界，成為受血者。
他從頭到尾眼神里都充滿震驚，對於一個不了解神秘學、宗教等事物的中年人而言，今天獲取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足以反覆衝擊世界觀！
接下來，就是祭祀失落之主，祈求祂降下恩賜的環節。
眾人都跪了下來，艾琳極為嫻熟地舉行儀式，場上只有緹歐目瞪口呆地看著每一個步驟，還是沒能緩過來。
他受賜的道路是一條全新的登神長階。
權柄之路！
序列力量「僕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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