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知識與陰影的門扉
拜恩驚愕萬分，旋即明白為什麼靈性島嶼上只有治安官副手才是近乎真實的人
他既不是這座城市的領主，也不見得是保護最多人的英雄，卻成為所有逝去生靈的情緒交織的核心。
明顯是違反邏輯的事情。
最後的原因居然是他就是背叛者，拜恩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而艾琳和那達婆婆也臉色驚訝。
「呵，呵呵呵，呵呵。」
原本銀白色的鎧甲逐漸變成漆黑無比的藤蔓，小丑面具上的笑臉蠕動起來，仿佛有著某種蟲子在黑鐵下蠕動，喉嚨里也發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聲音。
縛靈。
神秘存在里較為低級的一種，往往由亡者變化而成，它們能夠保留生前的力量，且在此基礎上擁有部分死靈類型的超凡特性。
拜恩突然想通了前因後果，忍不住露出冷笑說道：
「一定是帝國本來許諾了你，後來卻沒有兌現承諾吧，所以你終於痛苦又絕望地發現了，自己只是一個極度可悲的小丑！」
他從腰間拔出燧發槍，冷酷地指向小丑。
「你就是那個最卑劣的叛徒，最可悲的小丑，永遠都要為二百年前的斯亞特人謝罪。」
拜恩極度鄙夷叛徒，尤其是那些背叛親友的人，毫無疑問都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渣滓。
「嗷！」
已經化身為「縛靈」的小丑怒吼著撲了上來，本來只有原點中位的騎士，如今化身怪物後的實力陡然提升到原點上位，只是他已經無法使用曾經的血脈力量。
那達婆婆早就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旁，精神上鼓勵兄妹二人。
她喃喃自語地說道：「讚美您，讚美偉大的神，您，您，您老保佑他們一定能贏吧！」
縛靈小丑的移動速度很快，而鍊金燧發槍的精準度堪憂，拜恩根本無法確保自己的子彈能射中，於是沒有第一時間開槍。
他猛然拔出劍刃和縛靈小丑纏鬥，發揮出記憶中極為純熟的劍術，一次次驚險萬分地砍中縛靈小丑，軀體卻也被抓到幾次。
它的利爪極為鋒利，還攜帶著慘綠色的幽光，拜恩很快就感覺頭暈腦脹，精神上幾乎要承受不了攻擊。
靈界裡的意識體並非是現實世界裡真實的血肉之軀，凡是受傷承受的後果，最後都是體現在精神層面的。
而靈性越強在意識體能承受的傷害就越高，毫無疑問，序列力量的超凡者在靈界更占據優勢。
艾琳舉著另一把鍊金燧發槍，在旁邊遲遲沒有開槍，因為雙方的搏鬥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很容易誤傷。
依靠「深刻記憶」強化訓練的效果，拜恩的劍術技術在凡人領域已經算得上是第一流水平。
即使並非近戰類型的序列超凡者，他的身體素質也依然比普通人強太多。
然而，拜恩經歷的實戰極少，擁有的戰鬥經驗還是太少，至少遠遠不如當初的盧修斯。
縛靈小丑一次次地沖了過來，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完全失去正常心智，陷入困局的拜恩突然回憶起來，自己曾經和某種類似的生物戰鬥過。
它就像是凶暴受傷的猿猴，近乎瘋狂地攻擊著，利爪極具威懾力。
他回憶起父親曾經是如何戰鬥的，又看向自己軀體上受傷的位置，突然間恍然。
縛靈小丑突然接近，拜恩下意識地想要攻擊卻又連忙後退。
不對，現在還不能發起攻擊，距離不夠，砍得傷口會不夠深。
父親說過，在戰鬥中學會控制距離和時機的人就是真正的高手。
距離，時機，距離，時機……
「嗷！」
縛靈小丑嘶吼著仰起頭，猛然一躍而起朝拜恩俯衝過來，雙腳離地後它的軀體變得難以閃躲。
就是現在！加速！
拜恩眼中閃爍藍色的光芒，整個人化成一道殘影，轉瞬間就以更快的速度衝刺出去！
他猛然前沖，就像是曾經的盧修斯一樣使出樸實無華的一記前刺！
「噗！」
縛靈小丑跳躍而來的身軀立即被劍刃貫穿腹部，痛苦哀嚎著，軀體卻還是被拜恩用強大的力量提舉著。
而不遠處的艾琳也向偉大的失落之主靜靜祈禱。
「偉大的失落之主啊，請您給予我力量給那些亡者帶來毀滅吧！」
黑色的光芒夾雜著毀滅的氣息纏繞子彈，艾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種被神明指引的奇異感覺。
必然會命中，因為祂已經確定了它的命運。
「砰！」
黑光中的子彈瞬間劃出一條毀滅之線，向本來就已經逝去的亡魂衝去，直接重擊在縛靈小丑的頭部位置。
您，何等偉大！
艾琳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內心最深處仿佛被充實的信仰填滿。
哀嚎頃刻間停滯，拜恩也力氣耗盡將縛靈小丑放下，那個最低等的神秘存在逐漸消散成為淡藍色的靈性光點，回歸到神秘莫測的靈界中。
「真是有足夠離譜的經歷，靈界實在是太詭異了。」
拜恩嘆了口氣，內心深處隱約還有著一種興奮感，他覺得自己的實戰經驗增長了不少。
超凡力量的強大與否在戰鬥中是決定性的。
但是實戰經驗在同等級的戰鬥里，理所當然地會具有極為巨大的作用。
艾琳看向那些逸散的靈性，心中默念將它們獻祭給偉大的失落之主，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一邊感到可惜，一邊平靜地說道：
「我們如今處於靈界的最外圍，第四圈，在靈界一共分為四個圈層，而越是靠近裡面的靈性島嶼，它們投影出的歷史縫隙就越是真實，越是龐大。」
「據說，人們要是突然間進入最核心的第一圈層，可能會永遠察覺不到那裡和現實世界的區別。」
那達婆婆突然指著半空中喊了起來。
「那是，那是什麼！」
艾琳和拜恩也很快看過去，半空中浮現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大漩渦。
紫色的漩渦濃烈而飽滿，顏色從核心向外延伸，漸漸過渡到柔和的亮紫色，仿佛是在散發著微光。
隨著不斷的旋轉和扭曲，它營造出一種奇妙而令人著迷的光影，仿佛內部隱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
另外的一個漩渦漆黑無比。
它仿佛是黑暗的交匯點，吞噬了附近的一切光芒，濃郁而不透明，以迅猛且無規律的方式旋轉，隨時都可能失去控制。
黑色的渦流就像是一幅黑暗之畫，扭曲，纏繞和變形，忍不住讓人聯想到謎一般的隱秘力量。
它們即是靈性的門扉。
艾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抵達目標，內心深處也不平靜：
「它們分別是『知識之門』和『陰影之門』，選擇一個後，另外一個就會消失不見，所以我們只能進入其中之一。」
她內心頗為激動，因為尋找到陰影之門後，費歇爾家族就能不斷產生新的受控制的超凡者。
「知識之門？」
拜恩內心深處瞬間湧現出強烈的好奇，知識之門對於他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門扉後面的事物，仿佛像是最重要的寶物，最親密的家人一樣，讓他忍不住想要快些接觸。
「艾琳，知識之門的後面會有什麼？」
他凝視著紫色的漩渦，下意識地邁出半步，幾乎無法挪開視線。
「是禁忌知識，甚至可能是我們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的某些超凡知識，也未必就能用得上，但通曉它們幾乎都要付出永久性的代價。」
艾琳察覺到拜恩的不對勁，立刻走上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警告道：
「不要被知識誘惑了，我們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快點穿過陰影之門，讓那達婆婆服下那種藥劑！」
拜恩猛然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冷汗直冒。
漩渦後面的禁忌知識仿佛存在生命一般，剛剛在誘惑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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