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序列「聆聽者」
納西爾鎮。
大批逃亡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到城鎮，活下來的人們內心慶幸，而失去親人的人們則悲傷哭泣。
這場瑞亞人的自殺式劫掠甚至導致一個騎士家族的覆滅，他們家族所有的超凡者全部死亡，其餘人也沒幾個活下來。
那達婆婆的兒子們奇蹟般地都活了下來，他們三人的逃亡路線和瑞亞人的搜捕路線幾乎背道而馳。
老雷蒙的病情愈發嚴重，甚至忘記了兒子的名字，修無可奈何，終於決定僱傭僕人照顧他。
費歇爾家族的眾人終於又回到了家裡，人們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簡直有種恍如隔世的奇異感觸。
盧修斯的屍體被黑鐵公爵的軍隊在叢林裡找到，很快就帶到納西爾交還給他們，拜恩看到父親的屍體再度失聲痛哭。
艾琳在納西爾鎮外租賃一片荒地，僱人修建成墓園，眾人在一個陰沉的天氣沉默地看著那個男人的下葬。
拜恩不再哭泣，只是靜靜地看著躺著沉睡的父親的臉龐。
為什麼男人的臉上還有著笑意？
他無法理解父親的神情，更不知悉那個男人最後的想法，只是無需對方親口所述也很清楚一件事情。
費歇爾家族必須繼續前進！
拜恩極為少見的向失落之主祈禱，經歷過這次的得救後，拜恩的內心深處已經更進一步的虔誠。
偉大的失落之主啊。
請您庇護他的靈魂吧，我知道他一定會回歸您的懷抱。
終有一日，完成宿命的我亦會前往您所在之處，歸於平靜。
願我們最終都能安息。
——
幾天後，逐漸收斂心情的拜恩又得到兩個糟糕的消息。
第一個壞消息，違背和平協議的邁耶家族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他們拿出證據表明早就事先和布爾拉特劃清界限，完全都是個人行為。
雖然是孩子都不信的奇葩理由，可仲裁的救贖教會和斯亞特王室最後還是都認可了他們的「證據」，只是三方於幕後達成何種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個壞消息，泰勒騎士家族的人們始終沒有回到納西爾鎮，反而不久後托人帶給拜恩一封信。
他看完信後驚愕不已，羅伯特說泰勒騎士家族的家主終於成功抵達第二階層「變質」等級，即將正式的成為斯亞特貴族。
泰勒家族因此還受到首都某個商會的房屋贈予和邀請，最後家主決定全族都搬遷首都，徹底離開納西爾鎮和東海岸。
至於那剩下的十五枚金幣的欠款什麼時候還，他只在信件最後留下一句頗為玩味的話。
「人最笨的時候就是問出『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時候。」
艾琳和拜恩在地下室里召開了僅有兩人的家族會議，確認整個費歇爾家族今後新增加的三個目標。
第一件事情是重中之重，兩人都清晰地判斷出十八年後的兩國必然交戰，若是費歇爾家族依然如此軟弱，恐怕到時在戰爭中根本沒有生存的機會。
接下來的十幾年裡，他們就需要抓住一切能提升家族綜合實力的機會。
第二件事情，則是關於從黑色鐵盒裡以及瑞亞人那裡得到的事物。
那是兩個古銅色的光滑組件，兩人將它們拿出後進行拼接，最後形成一個極為奇怪類似「船」形狀的特殊器皿。
拜恩查閱書籍才得知它是究竟什麼，居然是一個來自異域大陸的油燈，兩個組件合起來正好能拼接成燈身部分，但還是欠缺了燈蓋和燈座的部分。
殘缺的古銅色油燈沒有任何的力量，只是不知道如果集齊全部組件，完整的油燈能夠有何種的強大超凡力量，居然會讓邁耶家族都念念不忘。
失落之主對它極為感興趣，若是費歇爾家族能搜集全部的組件，最後必然能夠獲得祂極大的青睞和恩賜。
他們要想辦法搜尋這件神秘奇物所有剩下的殘缺組件。
第三件，也是最後的一件事情，一個整個家族不知何時能夠實現的長遠目標。
即是費歇爾家族了為盧修斯的死亡，要向瑞亞的頂級貴族家族邁耶家族發起全面復仇！
只是與其說這是目標，倒不如說是整個家族的悲願。
雙方的差距過於懸殊巨大，就像是天邊的巨龍和地面爬行的螻蟻，若是費歇爾家族沒有失落之主的幫助，他們甚至連想要復仇的執念都不敢升起。
拜恩內心深處還有兩件屬於自己的，而非整個家族的事情。
就是要找羅伯特要回十五枚甚至更多的金幣，以及，他有朝一日要找到那條黑色巨龍替那個男人完成執念。
幾天後，羅門家族的侍從到來，將拜恩成為騎士的證明，和黑鐵公爵按照傳統私人拿出的三十枚金幣作為「禮物」，贈予費歇爾家族。
照理來說，成為騎士的受封儀式會非常複雜和隆重，然而，騎士階層百年來愈發沒落，甚至徹底沒有了受封的土地，黑鐵公爵本人也根本不想來窮鄉僻野的納西爾。
所以拜恩就只是得到一把黑鐵鑄成的劍，一張騎士身份的證書，以及一本羅門家族信仰的秩序教會的通用典籍，還有那三十枚金幣。
可是從此以後，至少費歇爾家族名義上已經成為羅門家族的旗下勢力之一，若有滅族級別的危機可以申請他們庇護。
雖然斯亞特國內效忠羅門家族的騎士家族數量上百，但對於費歇爾家族來說依然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兩國局勢愈發緊張，趁著物價再度飛漲前，他們毫不猶豫地購入一份二級的超凡材料「烏蛇魔皮」，海商約翰也在逃亡中活了下來，但卻死了兩名親人，整個人都變得很是悲傷鬱悶。
幾日後，費歇爾家族再度拜請失落之主，獻上二級超凡材料「烏蛇魔皮」，得到偉大的失落之主再次的恩賜。
新的超凡法則構成，卡爾拓展出「神祭之路」的第二階梯「聆聽者」，將靈性光輝給予跪在地上虔誠祈禱的艾琳。
序列「聆聽者」。
超凡法則里的虛影，是一名藍色光影里平靜側耳傾聽的中年女人。
成為「聆聽者」後能夠被動地通過超凡特性『聆聽惡意』聽見周遭有敵意之人的心聲，同時自動掌握兩種法術，分別是阻斷施法和發聲的「沉默術」和監聽他人用的「秘耳術」。
艾琳的靈性力量足足提升一倍還多，而身體素質的強化微乎其微。
顯而易見，「聆聽者」是較為功能性的序列，「神祭之路」的整體序列於前期都較為缺乏直觀戰鬥能力。
「費歇爾家族永生永世都是您的侍者，終將為您帶來偉大的復甦。」
少女獲得嶄新的力量，內心深處極為的激動，歷經種種後整個費歇爾家族對於超凡力量都更加渴望。
三周後。
拜恩穿著黑色華服坐在馬車上，望向送他的人們微笑著揮了揮手。
他和護衛們要一同前往城市，東海岸的中心費因市，去到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出售那種自製的強效解毒劑。
而艾琳則剛剛從附近城鎮治癒富有的病人回來，費歇爾家族裡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一個核心成員。
等到馬車緩緩行動，拜恩露出溫和的笑容，不斷揮手與眾人告別。
「別送了！再見，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半晌後他收回手，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極為平靜地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一支筆，將紙張放在膝蓋上，思索許久最終才在紙上寫下第一句話。
「盧修斯·費歇爾，出生於驕陽曆1760年，他教會費歇爾家族的所有人何為智慧，勇氣，以及犧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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