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天運論

  曹安已經有頭緒了。

  這話在眾妖聽來，好似天方夜譚。

  特別是木白他們，也不是沒努力過，但全都失敗了，不然也不會走出最後一步，襲擊大興皇陵。

  現在曹安才來了不到半日，便看出了問題所在，有那麼神奇嗎？

  曹安自信的一笑：「神奇算不上，只是我與你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太一樣罷了。」

  「如何不一樣？快說說。」應火絨對他百分百的信任，看到曹安要發威，開心的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興致盎然的要聽故事。

  曹安把手裡的書扔回給了墨老，反問一句：「你所斷定的問題根源，是因為此地的天命氣運崩塌，對吧？」

  「沒錯，這點你可以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懂天命了。我可以發誓，此地的天道氣運，真的崩塌了。」

  「好，那咱們就拋開天運不談，聊聊這異變。」

  「什麼？拋開不談？」

  墨老愣住了，天運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崩塌之後，才誘發了此地新生妖族的變異。

  為此，他還讓一群小妖去往了北燕聖山，專門在那裡產子。

  結果顯而易見，離開了西境的妖族，產子就不會再發生變異，這也算完全印證了墨老的推測。

  明知是問題的根源，怎麼能拋開不談呢？

  「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那所謂的天道氣運，在我看來，它既不能顯聖普世，也斷不了這凡間的生死。」

  曹安的一句話，讓眾妖心頭一驚，墨老更是臉帶怒意。

  「曹安！我承認你很聰明，但天道氣運乃是真正存在的，不敬者，必將受天罰。你從未觀摩天道，何故在此大放厥詞。」

  墨老浸淫觀星無數個年頭，天運之說是否空穴來風，他會不知道嗎？曹安不過初生牛犢，哪來的自信妄加評判。

  曹安微微一笑：「天運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神奇？」

  「那是自然，老夫願用項上人頭擔保。」

  「好啊！那我問你，【十眼】那群人，為什麼還活著？」

  「他們……」墨老的話卡在了嘴裡，眼皮連跳的看著曹安，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天道氣運厲害嗎？

  當然厲害，西境妖族都快滅族了，可見其威力。

  可天運既然那麼厲害，為何那群竊取其威能的【十眼】賊人，依舊活得好好的？

  它不向著那群罪人降下神罰，反而讓這群無辜者受難？

  「所以，你口中所謂的天道氣運，不過是一種被誘發的自然災難而已，不受控制、沒有思想，更無資格斷凡間生死。」

  曹安的話，讓墨老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身旁的眾女則是美目流光，異彩連連。

  天道氣運，聽起來何其恐怖，一旦發威便能讓妖族滅絕，無人能擋。

  可若是曹安換個說法，將天運比作那火山爆發、山崩海嘯、病禍爆發，那聽著就不是很神秘了。

  同樣是災難，同樣是不受控制，卻讓人有了對抗的勇氣，而非天意難違。

  「天道若真有意識，那它就該去懲罰那些惡人。

  「若是沒有意識，那它便是死物，區區死物而已，我等又有何懼？

  「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去求神拜仙，祈求上蒼憐憫。

  「而是尋找這西境領土上的端倪，將那詭異的源頭找出來。」

  曹安堅信，系統既然能發布任務，就一定是可以通過調查，解決案件。

  開始進入狀態，曹安快刀斬亂麻，開始調配眾人行動。

  「剛才這破書里，一共記錄了三個節點。

  「其一，200年前，上代妖王曾與【十眼】有過一次大戰。

  「其二，50年前，赤狐降生，妖王位置更迭。

  「其三，10年前，赤狐肉身破碎。

  「木白，伱按這三個時間點，將知曉詳細情況的大妖全找來，我需要詢問線索。」

  詢問妖證，這是探案的基本常識。

  他並非否定天道氣運的存在，只是在他眼中，這情況更像是受到外來干擾後，發生的一種災變。

  只要找到災變的源頭，將其解決，便能解除危機。

  剛才的一番話，更多的是給妖族提振信心。

  只不過，被曹安的一番反問質疑，墨老似乎已經陷入了自閉之中，低頭退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當中。

  木白作為西境最聰明的妖，回歸之後，自然重新接手了妖族的調度。

  要說妖族的壽命，正常來說也有數百年左右，長壽一些的能達千年，像是曹安在南楚看到的姓敢河官，便是一隻長壽的大烏龜。

  所以關於200年前，妖族與【十眼】的那場大戰，很多妖獸都經歷過。

  當然，經歷與描述，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妖族普遍都習慣於本能戰鬥，簡單點說，就是腦子不好使。

  想要讓他們注意細節，詳細的描繪當年戰況，還是很有難度的，只能由木白親自篩選，希望能找出一些聰明的。

  好在這事關係妖族興衰，猴王與鳲鳩親自陪同，誰敢不配合直接拖出去打一頓，進展也還算順利。

  至於曹安，他現在也有很多情況要調查。

  「首先，來個【滴血認親】吧。」

  曹安率先給豹家三口來個親子鑑定，可別調查了半天，這事真是個偷漢子的破事，那可就搞笑了。

  吼~

  黑豹兩口子也很配合，在雪豹寶寶的身上割開一個小傷口，三道鮮血緩緩滴落。

  曹安用手指沾染輕碾，心中默默發動技能，判定很快便有了結果。

  「判定成功，三隻妖物分別為母女、父女的關係。」

  新到手的技能，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只是很可惜，並沒有意外發生，判定十分順利的成功了。

  這也意味著，事情陷入了最麻煩的境地，變異只會來自外部力量的干擾。

  「你們有試過，利用妖力幫助其助產守護嗎？」

  「試過，這頭小雪豹，我都親自出手了，可惜沒效果。」

  赤狐身為女王，一回來就聽到如此噩耗，自然毫不猶豫的出手，想要幫助子民擺脫變異。

  可惜，哪怕赤狐張開了妖力，在豹寶寶出生之時全力守護，也依舊無法改變其變異的結局。

  「所以，這是在懷孕之時，便已經出現了變異嗎？」曹安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世界，沒有孕檢和產檢的說法，胎兒的變化實在難以掌控。

  「有新喪的幼兒嗎？我需要驗毒。」

  「有，應該還未下葬，你跟我來！」

  赤狐一路風風火火的，攔下了幾隻正在刨坑的牙兔。

  沒有太多隆重的議事，可憐的牙兔媽媽，正準備將自己的一窩寶寶埋下土裡。

  要說這牙兔一族，生育算是非常可觀的，一窩能生七八個。

  但看這千奇百怪的兔寶模樣，怕是這一窩孩子，是無兔生還，十分悽慘。

  大概的解釋了情況，曹安便取下一根銀針，扎到這些兔崽子的身上。

  『開啟【銀針驗毒】。』

  「銀針驗毒失敗，屍體上無毒。」

  「無毒？無毒是怎麼死的？」曹安眉頭一皺：「看來，是需要動些真格的了。」

  應火絨一聽，來了興趣：「曹安，你準備如何處理？」

  「把它開膛破肚！」

  「這個我在朱大哥那看過，接著是洗淨紅燒？」

  「……我是要開腹驗屍而已，你怎麼老想著吃？」

  「因為肚子餓了嘛，難道你不餓嗎？」

  「餓啊！但也不能吃這些變異的屍體啊！要吃，就找一些活蹦亂跳的。」

  說著，二人把目光，看向一旁的牙兔父母。

  大大的板牙，毛茸茸的一身肥肉，很活潑、很可愛。

  牙兔：？？？

  (本章完)